第1075章 心如死灰

  老軍戶眼神中充滿懇求。

  「哦，你現在知道求饒了？當初你讓我跪地求饒的時候不是很威風嗎？」

  一個只有三尺高的男人譏諷道：「現在你只要磕頭求我，我就不殺你女兒。」

  老軍戶一生之中從未受過這種折辱，抬頭看了眼自己女兒，見她被人抓住雙手，眼裡淚光閃動，心中一軟，當即給這侏儒男人磕了幾個頭，懇求道：「各位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

  「哈哈！」

  他的求饒換來陣陣嘲諷，侏儒抬腳將他踹倒，鄙夷道：「行吧，看在你跪地求饒的份上，我就不殺你女兒了，等我享用完就走，至於其他人殺不殺，我就不知道了，哈哈！」

  老軍戶臉色頓變，大喊道：「我女兒是大將……」話未說完已經被人用抹布塞住了嘴。

  侏儒走到女子身前，伸手抓住她的衣領，用力扯開。

  刺啦一聲響，屋內發出陣陣驚呼聲和猥瑣笑聲。

  老軍戶目眥欲裂，瘋狂掙扎，額上青筋畢露，奈何身上已經被縛了繩索，無論如何掙扎都沒法掙脫。

  長夜漫漫，鵝毛大雪飄到清晨方止，百姓出門便見到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孩子在街道上奔跑，小鎮上炊煙裊裊，一片祥和。

  唐貴乘一輛馬車行在積雪深厚的路上，心裡頗有些忐忑緊張。

  他決定聽皇帝的話，身為男人要主動一些，馬車裡裝了很多禮物，今天他要向趙姑娘提親。

  身為大將軍，不知有多少人向自己說媒，但他心裡始終裝不下別人。

  馬車開到老軍戶門前，唐貴跳下馬車，朝駕車的親兵道：「你看看我衣服怎樣？有沒有亂？」

  親兵笑道：「一點都沒亂，今天大將軍格外英俊瀟灑。」

  唐貴哈哈一笑，上前敲了敲院門，沒想到居然開了一條縫，他推開門，院子裡到處都是凌亂腳印，看得出不止一人。

  屋檐下有處血跡。

  唐貴臉上笑容逐漸凝固，他緩緩上前，推開房門，眼前景象讓他腦海中轟然一響，只覺得雙眼刺痛，呼吸困難。

  親兵滿面笑容的從後面趕來，哐啷一聲響，手裡提的禮物全都掉落在地上。

  屋內到處都是血跡，老軍戶已經被分屍，地上躺著個雪白的身影，身上處處都是淤青，雙眼圓瞪。

  唐貴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只覺得每一步都極其沉重，仿佛要花費身上所有力氣。

  他慢慢蹲下身，探了探心上人的鼻息。

  觸手冰涼。

  唐貴呆呆看著她的眼睛，過了許久，脫下身上的裘皮大衣蓋在她身上。

  她手裡仿佛捏著什麼東西。

  打開一看，那是自己送給她的翡翠吊墜。

  親兵心中難過，哽咽道：「大將軍，哭吧，哭出來會好些。」

  唐貴緩緩扭頭，那雙眼睛卻冰冷無情，毫無生機。

  他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心裡沒有難過，只有無盡的冰冷和黑暗。

  親兵從未見過自家將軍如此模樣，即便當初陳老將軍死得時候也沒見過，他有些害怕，低聲問道：「大將軍，要不要報官？」

  唐貴沙啞著聲音道：「此事不要聲張，派可靠的兄弟去查，查到後告訴我，儘快。」

  「是！」

  親兵立即去辦。

  唐貴將老軍戶的屍體收拾好，到院子後面挖了兩個坑，將屍體埋下去，只是卻沒立碑。

  此趟跟隨唐貴前來的北疆士兵幾乎全體出動，在鎮子上多方查訪，很快有了眉目。

  大雪過後無人出行，馬蹄印十分明顯，親兵騎馬一路狂追，終於追到了一個侏儒，此人特徵明顯，極易識別。

  經過酷刑逼供，侏儒交代了所有罪行以及其他人蹤跡。

  數百親兵分頭追擊，將尚未走遠的十幾人全都抓了起來，帶回鎮子。

  這十幾個江湖人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見到鐵林軍壓根不敢反抗，乖乖跟著到了鎮子，到達老軍戶宅子的時候他們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居然招惹了鐵林軍的人。

  唐貴目光一一在這十幾人臉上掃過，問道：「你們，為什麼殺他們。」

  這十幾人嚇得話都不敢說，紛紛低下頭。

  眾多親兵正準備實施酷刑，那侏儒忙叫道：「是因為我們跟他有仇，軍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願意傾家蕩產賠償，求軍爺饒我們一命。」

  「尋仇……」

  唐貴望著地面，過了許久才道：「你們知道失去一切的滋味嗎？」

  十幾人對望一眼，紛紛覺得不妙。

  「你們馬上就會知道。」

  唐貴臉上露出絕望的笑容，朝親兵道：「帶他們去找他們的家眷。」

  眾多親兵臉色凝重，他們都知道這麼做是犯法的，但誰都不敢說出來。

  親兵隊長暗中給一名士卒下達命令，讓他馬上將此事稟告陛下。私自動刑是大罪，更何況誅殺家眷，一旦此事暴露，恐怕自家大將軍要受到重罰。

  十幾個江湖人士也明白過來，有人叫道：「軍爺饒命，我願意死，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唐貴走到他面前，冷冷道：「你行兇的時候，可知他們也有家人。」

  親兵押著他們找到了第一個人的家眷，此人早年靠著劫掠斂下不少財富，有自己的宅子，除了老婆外還養著其他幾個女人，另有雙親和七八個兒女。

  這些人全都被集中到大廳里跪下來，唐貴朝那十幾人道：「你們，怎麼對待對待趙家父女的，就怎麼對待他們。」

  眾多親兵面面相覷，覺得此事有些過火。

  但他們又覺得趙家父女死得無辜，此事是他們該有的報應。

  「軍爺，軍爺饒命！」

  這家的男人跪在地上瘋狂磕頭哭訴，但唐貴卻仿佛沒看見，毫無生機的目光看向手下親兵。

  親兵將刀架在了這十幾人脖子上，他們猛一咬牙，叫聲：「對不住了！」

  起身朝這些家眷沖了過去。

  他們先是將老人和男人綁縛起來，女人則全部按倒在地，以同樣的手段對待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