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破雷之法

  鬼戎人在城外三四里處挖掘壕溝，呈Z字形向前推進，最終必然要挖到城腳下。

  自從林騰重回長安後，對城防工事大加修補，護城河修了將近十丈寬，敵人想要穿過護城河基本不可能，只能順著護城河的大橋通過。

  長安共有九座城門，修了九座堅固石橋，敵人的壕溝也只能挖到護城河外，到時對方的攻城器械也只能從大橋通過，長安守軍會有充足的時間對付他們。

  鬼戎大軍行動一天，已經向前推進了數百米。

  傍晚時分，穆雲真讓人將陶罐裡面裝滿水，隨後推出三架大型投石機，將裝滿水的陶罐往敵人挖壕溝的方向投去。

  這大型投石機經過林騰改良，利用壓縮彈簧群進行蓄力，威力強橫，能將數百斤重物投到兩里之外。

  此時鬼戎士卒已經收工撤退，突然見敵人城門打開，還推出三架投石機，均是心中不解，連忙向上級請示，詢問是否發起進攻。

  在對方尚在迷惑的時候，三架投石機已經動了起來，一個接一個裝滿水的陶罐投到量力之外，落地之後摔得稀碎，裡面的水迅速滲入地面。

  這個舉動更讓鬼戎人納悶，但很快就有聰明人反應過來，這些臨人實在製造凍土，給自己增加施工難度！

  此時已經是深冬，天寒地凍，到晚上尤其寒冷，這麼多水潑到地上，很快就會被冰凍，到明天早上凍得跟個石頭一樣，還怎麼挖掘？

  很快阿古拉得到消息，直接派兵出擊。

  正在投陶罐的攻城車聽到馬蹄聲，立即向後撤退，迅速縮回城中，城門再次關閉。

  阿古拉此舉意在嚇唬對方，見敵人投石機撤退，他也就不再追下去，卻派了大量人馬在此地駐紮看守，防止臨人再幹壞事。

  投石機退入城中後並未停止，巨大的陶罐一個接一個從城內拋了出來，雖然距離比先前縮短了將近一里地，但至少在護城河前覆蓋了大面積凍土，讓敵人挖掘起來更加困難。

  鬼戎人對此束手無策，他們的攻城器械尚未造出來，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有一個陶罐砸出來，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

  第二天清晨，昨晚被裝水陶罐砸過的地方已經結冰，鬼戎人嘗試鋤頭劈砍，結果收效甚微。

  迫於無奈，他們只能用火來烤，結果城內水罐又砸了出來，將火堆全部砸熄滅。

  「狡猾的臨人！」

  阿古拉絕不能讓自己工期延誤，大單于正在源源不斷派兵過來，只有儘快拿下長安，才能對邊疆敵人產生威懾。

  再過些時日天氣越來越寒冷，到那時想要攻城就更苦難了。

  他召集謀士想了半天，最終決定讓人燒水，將開水潑到凍土上化凍，然後讓士卒進行挖掘，如此一來速度陡增。

  城內穆雲真不再丟水罐，而是讓人丟起了炸藥包。

  改良後的投石機精度很容易掌控，通過幾次調整方位，炸藥包可以精準無誤的投到敵人的壕溝之中，登時將施工的幾個鬼戎士卒炸翻在地。

  「臨人這個會打雷的武器太強大了，必須想想辦法，否則攻城的時候死傷無數。」

  阿古拉再次召集謀士開始想對策。

  在場的謀士都是鬼戎聰明的巫師，還有一部分臨人，是從管海手下調遣來的。

  阿古拉雖然看不起臨人，但卻喜歡利用他們的狡猾奸計。

  幾個巫師商議一番，準備在大戰時做法請求鬼戎祖先保佑，阿古拉皺了皺眉，覺得這個方法著實不靠譜。

  但他不能說祖先壞話，只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還有人提議用每人帶個大木盾，看見炸藥包馬上將盾擋在身前，如此可避免傷亡。

  「不錯！」

  阿古拉讚許的點點頭，這個方法倒也可行，只是只是用於步兵，然而鬼戎人大部分都是騎兵。

  又有人道：「敵人的這個東西聽說叫做震天雷，有時候落地爆炸，有時候在半空中就爆炸了，防不勝防，用木盾也不是萬全之策。」

  「這倒也是！」

  現場陷入沉默之中。

  阿古拉目光落在坐在末尾處的一個長須中年人，他正悠然望著帳外天空，仿佛壓根沒將在場之人的話放在心上。

  他記得此人叫做張子斌，是管海派來的謀士，聽說頗有智計，現在卻屁都不放一個，心中頗有些不滿，問道：「張先生，聽管海說你很有些智謀，你怎麼說？」

  張子斌回過頭來，淡笑道：「這世上沒有哪樣東西是不受克制的，五行相生相剋，只要仔細觀察，就很容易知道它的弱點在哪裡。」

  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有的人眼神嫉妒，有的頗不以為然。

  鬼戎一些巫師尤其看不起臨人，嗤笑道：「故弄玄虛。」

  張子斌冷笑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阿古拉看他這副模樣，心知恐怕是已經有了對策，耐著性子道：「張先生不要生氣，您是我的座上貴賓，想要攻下大臨，全憑張先生拿主意呢。」

  張子斌呵呵笑道：「我看這幾個裝神弄鬼的巫師便挺有本事，儘管讓他們去祈禱，祈禱震天雷不會爆炸，明天便可以試試成效。」

  「放肆！」

  幾個鬼戎巫師跳了起來，對方已經冒犯了鬼戎祖先，這如何能忍。

  「都坐下！」

  阿古拉訓斥一聲，朝張子斌拱手道：「還望張先生不吝賜教，臨人文化博大精深，張先生又是其中佼佼者，何必跟這些無知之人一般見識。」

  張子斌笑了笑，這才說道：「其實也很簡單，他們的震天雷固然威力強大，我在我們大燕時便見過不少次，但卻發現一旦遭逢雨夜，他們的震天雷就一個也發不出來，水克火的道理想必大家都懂。」

  阿古拉瞬間明白過來，振奮道：「所以張先生的意思是，只要用水就能讓他們的震天雷失去效用？」

  「不僅如此。」張子斌傲然道：「我還從一位朋友那裡得到了另外一個破解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