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引蛇出洞

  董小婉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剛才你說什麼來著？」

  羅戎連忙求饒，「夫人，咱們抓刺客和辦事兩不耽誤，畢竟抓刺客是大事，對不對？」

  「哼！」董小婉鬆了口，朝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

  羅戎賠笑道：「等刺客抓住，我跟陛下請個假，咱們好好親熱幾天不行嗎？到時候想辦多久辦多久。」

  「小孩子在這兒呢！」董小婉又朝他身上掐了一把。

  曲藍亭昂然道：「我可不是小孩子，等到了今年冬天我就十五歲了！娶妻生子不在話下！你們說的辦事我懂，不就是那個哼哼哈哈，噼噼啪啪麼？」

  羅戎夫婦頓時目瞪口呆。

  ……

  夜晚，星夜當空，曲藍亭和羅戎夫婦躲在後宮門口的一處假山後面，身邊嗡嗡嗡儘是蚊子。

  「咱們等了一個時辰了，人呢？」羅戎在臉上撓來撓去，不知道已經被叮出了多少個包。

  董小婉也覺得不靠譜，低聲問道：「咱們就這麼等著就能抓到奸細？」

  「有可能。」曲藍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的小路，「我已經放出消息，說宮中揪出了一個奸細，放在皇刑司審問，奸細的同夥很有可能過來打聽情況。」

  羅戎問道：「你怎麼知道奸細有同夥？」

  曲藍亭笑道：「刺殺皇帝、刺殺林皇后，一個奸細是沒法接應的，對方必定在侍衛、宮女、太監之中都安插了人手，才能確保每個環節無誤，明白了吧？」

  「那你怎麼知道奸細一定會來打聽情況？」羅戎又問。

  「我可沒說一定要來，只是說有可能。」曲藍亭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如果你在宮裡當奸細，同夥被抓了，很有可能把你招供出來，你怎麼辦？」

  羅戎摸摸腦袋道：「我肯定先跑為敬啊。」

  曲藍亭無語，朝董小婉道：「小婉，你來說。」

  「小婉是你叫的嗎？」羅戎伸手拍了他一巴掌。

  曲藍亭捂著頭道：「你不也這麼叫嗎？我這是對小婉姐的愛稱！行吧，董大娘……」

  話沒說完又挨了董小婉一巴掌，「還是叫我小婉吧。」

  「哇，你們兩個真是……」曲藍亭搓了搓頭，示意道：「說說看，我聽聽你們有沒有別的意見。」

  董小婉道：「如果我是奸細同夥，肯定先去找其他同夥商量商量，或者來確認一下到底是誰被抓了，現在宮裡查的這麼緊，跑是跑不掉的，乾等下去著實難熬。」

  「沒錯。」曲藍亭打個響指，笑眯眯道：「妙就妙在這裡，這幾天宮內施行宵禁，負責巡邏的都是我的人，所以晚上誰在宮裡出現，誰就是奸細。」

  羅戎咧嘴笑道：「人家肯定偷偷摸摸的進行啊，還能光明正大讓你抓住？」

  「咱們不也在偷偷摸摸進行？」曲藍亭淡笑道：「宮中各個要道都有殺字閣成員暗中把守，今晚無論什麼人出面都會被抓起來審問。敵暗我們也暗，就看誰更技高一籌了。」

  ……

  青夢宮，雲憶夢正躲在屏風後面換衣服，嘟嘟囔囔道：「你們這些宮裡人真是的，穿的衣服又寬又大，走起來多不方便？」

  「這是規矩嘛，改天我向陛下提一提，興許他會改一下宮中禮儀禮節，不用穿這麼寬大的衣服了。」

  雲安夢將一件便服遞了過去道：「這是我騎馬穿的，你試試看。」

  「這套還行。」

  雲憶夢穿著便裝走了出來，甩了甩手道：「沒有武器，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你是去打探消息的，又不是去殺人，自己小心點，千萬別動手，一旦讓人抓住我也救不了你。」雲安夢神色擔憂，頓了頓道：「要我說你就別去了，既然已經抓住一個奸細，陛下自然能審出結果。」

  「能審出什麼結果？」雲憶夢哼道：「黎教這幫人頑固的很，嚴刑拷打未必管用，即便肯招供多半也是往我身上潑髒水，若是他們吞毒自殺我永遠也得不到清白，必須得及時阻止才行，放心，我裝作你的模樣過去探探口風，不會被發現的。」

  雲安夢還是覺得不放心，叮囑道：「本來大晚上去管這事就不是我的行事作風，你萬萬不可再旁生枝節，打探清楚後儘快回來，順帶想想明天見到陛下怎麼解釋吧。」

  「我心裡有數。」

  雲憶夢到鏡子前面照了照，覺得妝容沒問題，朝自家姐姐揮揮手，離開臥房，推門走了出去。

  宮門口十幾名女侍衛正認真站崗，見到皇后走了出來，紛紛行禮問候。

  雲憶夢清了清嗓道：「本宮要去找個人，很快便回。」

  當值的女隊長忙道：「娘娘，陛下特意叮囑我們要貼身保護您的安全，讓我跟著吧。」

  雲憶夢本想拒絕，但想到目前境況，單獨行動確實可疑，點頭道：「也好，那一塊去吧。」

  十幾人浩浩蕩蕩往宮外走去，剛走出後宮沒幾步就被曲藍亭出面攔住。

  「皇后娘娘，這麼晚了，您這是要去哪？」曲藍亭知道雲皇后性格溫和，所以態度比較恭敬。

  雲憶夢知道他是負責稽查後宮奸細的主事人，先是微微一笑，隨後說道：「聽說曲少俠抓住了黎教奸細，我心裡好奇，想過來看看，看能否從他口中問出關於我妹妹的行跡。」

  以雲安夢性格確實不會管這種事情，但一提到妹妹此事就顯得合情合理，在場沒人懷疑。

  曲藍亭見她身後還跟著不少女侍衛，這事還是不能明說，賠笑道：「實不相瞞，目前案犯正在緊要的審訊階段，不宜讓任何人去打擾，即便陛下來了我也要勸勸他，此事要緊，還望皇后娘娘恕罪，明天施刑完畢，我一定第一時間叫您過來。」

  雲憶夢聽他都已經這麼說，再僵持下去就有些不識眼色了，心裡微微失望，點頭道：「那好，辛苦曲少俠了。」

  「不辛苦，娘娘慢走。」

  送走雲憶夢，曲藍亭琢磨片晌，搖搖頭，又回到假山後面躲起來。

  雲憶夢灰溜溜回到青夢宮，不想就此罷休，先是派了個宮女假裝去太醫院取藥，隨後換上一身暗色衣服，趁著雲安夢沐浴的功夫偷偷溜出青夢宮，直奔皇刑司。

  此時曲藍亭正跟羅戎夫婦聊天打屁，突然見遠處出現一道身影，連忙噤聲。

  三人藏在假山後面，盯著那道人影越來越近，都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黑夜中視力有限，雖然三人身為習武之人，目力極強，但也到那人走到三丈遠的時候才看清，原來是個宮女，只是行跡鬼祟，走幾步就要朝四周看一眼。

  「沒跑了，咱們跟上去，你們兩個包抄，我從後面偷襲。」

  曲藍亭低聲說了一句，帶著兩人悄悄跟上。

  羅戎夫婦分別從兩邊包抄，曲藍亭緊跟在後面，抽出腰間寶劍，悄無聲息沖了上去。

  與此同時羅戎夫婦也從兩側撲出來，三人同時動手，剎那間刀光劍影，宮女嚇得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正準備大喊，曲藍亭忙伸手將她的嘴按住，用劍抵在她脖子上。

  董小婉皺眉道：「不太對勁，她怎麼會這麼弱的？奸細不該武功高強麼？」

  「莫非她只是個傳話的？」

  曲藍亭也覺得不對勁，伏在宮女耳邊道：「我們是替陛下辦事的，問你幾個問題，乖乖回答，聽到了麼？」

  宮女連忙點頭。

  曲藍亭鬆開手，問道：「你哪個宮的？大晚上跑出來幹什麼？」

  宮女忙道：「奴婢叫做小冰，是青夢宮侍候雲皇后的，方才雲皇后身體不適，差奴婢到太醫院拿點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