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前皇后

  林月夜道：「咱們五人之中，論智計才能，無人能比得過穆姐姐。穆姐姐公正公義，大氣穩重，我覺得理該由她做大姊，你們覺得呢？」

  其餘三人都跟著點頭，笑著叫道：「大姊。」

  穆雲真見她們都發自肺腑的擁戴自己，心裡也頗為感動。

  接下來按照年齡排序，雲安夢排行老二，林月夜排老三，方劍凝排老四，曲藍卿排老小。

  穆雲真拉著她們的手道：「那我就不推辭了，身為大姊，以後定然為各位妹妹遮風擋雨。咱們齊心協力，一起讓這個家越來越好，也讓國家和百姓越來越好。」

  「我們也要聽大姊的話，心裡有什麼不愉快的就要說出來，想辦法解決，不能憋在心裡生悶氣，咱們五姊妹可要團結一心，誰也不許搞宮斗。」

  「沒錯，團結一心，不搞宮斗！」

  五姊妹手拉手圍成一圈，人人面帶笑容。

  穆雲真知道自己責任重大，人與人交往怎會不產生矛盾，身為大姊，自然要去調節矛盾，讓五人和睦相處。

  三日時間眨眼即逝，大婚之日前夕，整個長安城腳步聲不絕，禁軍從晚上就開始在城中布置崗哨，宮內更是徹夜燈火通明，到處張燈結彩，宮女太監一刻也沒停歇過。

  御膳房從頭天傍晚就忙活起來，人手不夠還從宮外調集了許多。

  林騰只睡了兩個時辰，天還沒亮就被蔡興叫起來更衣，用過早膳後又接待了禮部尚書，走了一下婚禮流程。

  為了避免繁瑣禮儀，林騰已經精簡了大部分儀式，到祖祠祭拜過後，午時婚禮正式在永安大殿舉行。

  今日皇宮裡面人潮湧涌，除了文武百官之外，尚有皇帝的各路親戚參與。

  這些親戚都已經被革去爵位，基本上是平民身份，來皇宮後再沒之前趾高氣揚的姿態。

  大殿之中百官齊聚，規規矩矩坐在兩旁。

  林騰身穿喜服，對面站著五個身著鳳冠霞帔的女人。按照皇帝要求，這次婚禮要接底氣，禮部專門請了個民間司儀來主持。

  同時娶五個女人，還都是皇后，這在歷史上來說也算是開了個先河。

  「一拜天地！」

  隨著司儀聲音響起，林騰和五女同時跪倒，祭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五女同時向自己父母下跪，沒有父母的則向空位下拜。

  林騰身為皇帝，無需跪拜，只是朝幾對長輩躬身行禮。

  「夫妻對拜！」

  司儀喜氣洋溢的聲音響起，林騰正準備和五女對拜，突然間門口傳來一聲大喝：「等等！」

  整個大殿之上人人色變，在皇帝大婚上鬧事，是什麼人有這個膽子？

  眾人紛紛回頭看去，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兩人衣著普通，但氣勢不凡，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

  林騰自重生之後本體記憶嚴重缺失，只有一絲模糊印象殘存，隱約覺得這兩人有點熟悉。

  守在門口的侍衛早已蜂擁而上，準備將這兩人按出門外，女人大叫道：「我看誰敢，陛下，你娶了新妻，便忘了舊人嗎？我才是大臨皇后！」

  在場有些老官頓時想起，此人確實是大臨皇后，只是長安失守之後便失蹤，沒想到今日居然再次出現。

  蔡興對宮中事情最是熟悉，匆匆走到林騰身邊，低聲道：「陛下，此女確實是大臨裴皇后，叫裴玉燕，是太后的外甥女，兩人狼狽為奸。當年韓青攻破長安之後便沒了音訊，站在她身邊的是陛下的親弟弟，鄭王林朧。」

  林騰點點頭，揮手道：「讓他們過來。」

  侍衛立即放行，兩人大步上前，在地上跪拜行禮。

  裴玉燕哭訴道：「陛下，就算您娶了新妻，也不能忘了曾經的枕邊人啊！臣妾才是陛下的結髮夫妻！」

  林騰沒想到自己新婚大禮上還會遇到這檔子事，納悶道：「裴玉燕是吧？朕之前殺出長安，寄身涼州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朕當初被百萬大軍追殺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朕婚期宣布天下不見你入宮，偏偏選在今日婚禮上大鬧，你是不是來找事的？」

  裴玉燕哭道：「臣妾也是有苦衷的，當時長安被破之後，臣妾本想追隨陛下逃去涼州，奈何路上遇見盜匪，多虧鄭王帶人相救，但卻在山中迷了路，最後終於有位好心的獵人帶我們出山，聽說陛下被百萬大軍逼入鬼戎地界，我們便想去草原和陛下匯合，哪想到又被鬼戎人俘虜，最後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又怕被有心人得知身份後加以阻攔。三天前聽說陛下要完婚，臣妾便日夜不停的趕來，總算是在今日午時抵達長安，於是便直奔皇宮來了。」

  這番話看似滴水不漏，實則處處都是破綻，林騰有心想要細查，但畢竟滿廳文武大臣都看著，不合時宜，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先到旁邊等著，完婚後朕會親自接待你。」

  「陛下，臣妾還有一言。」裴玉燕忙道：「大臨只能有一位皇后，就如同天下只能有一位皇帝，若是五個皇后，後宮該如何管理？現在臣妾已經回來了，陛下大可以將這五位封為貴妃。」

  林騰瞬間臉色冷了下來，「你在教朕做事？」

  「臣妾不敢！」裴玉燕磕了一個頭，「只是祖宗禮法如此，陛下身為大臨第三十二代皇帝，怎能輕易更改祖制？」

  「祖宗禮法也有錯的時候！」

  林騰已經有些不耐煩，冷然道：「大臨幾年前已經窮途末路，朕帶著五百人逃離長安，以這五百人起家，縱橫天下，重新打下這江山，功德如同太祖開國，身後這五位皇后哪個不曾為江山社稷出過力？而你呢？裴玉燕，大臨末路的時候你做太后走狗，驕奢淫逸，現在又恬不知恥來搶這皇后之位，你也配？

  「朕告訴你，這大臨天下是朕帶著滿朝文武大臣用血汗打下來的，你裴玉燕何德何能享受這成果？大臨是全新的大臨，朕也不再是以前的皇帝，連皇親國戚都被貶為庶民，更何況你區區一個外戚？現在朕正式將你休了，若是你想吃杯喜酒，朕可以給你一個位置，若是你還繼續鬧事，別怪朕無情。」

  裴玉燕瞠目結舌，她沒想到皇帝居然變得如此強硬，哪還敢再糾纏，連忙拉著林朧到大廳末尾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林騰臉色稍緩，朝在場所有文武百官說道：「朕並非不顧及舊情，只是當年太后昏庸，裴玉燕跟著太后狼狽為奸，擾亂朝政，按律當誅，今日朕饒她一命已經是網開一面，各位覺得有何不妥麼？」

  「並無不妥，陛下英明！」

  馮謙率先頂禮膜拜。

  其他人哪敢說個不字，紛紛讚嘆皇帝英明。

  婚禮繼續進行，方才的插曲仿佛已經被遺忘，沒有人去關注角落裡這個舊皇后，大廳裡面歌舞昇平，熱鬧非凡。

  裴玉燕看著五位皇后被送到後宮，眼中寫滿了不甘。

  跟在他身邊的林朧茫然道：「燕姊，現在咱們怎麼辦？陛下……陛下似乎並不準備認我們。」

  裴玉燕冷哼道：「放心，咱們遲早會奪回這一切，還記得來之前指點咱們的那位高人嗎？待會咱們就去找他，他一定會有辦法。」

  林朧猶豫道：「可是……咱們鬥不過陛下的。」

  「不可能！」裴玉燕揪住他的衣服，低聲道：「你給我記住，你是皇帝的親弟弟，我一定能讓你做上皇帝，明白麼？」

  林朧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