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守城狀元

  「多謝陛下褒獎。」盧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其實微臣才疏學淺，背後是舍妹在幫忙出謀劃策，這次許多主意都是她想出來的，包括讓流民通過種地獲得戶籍和收入，並以此篩選出良民。」

  「種地還能篩選出良民？」林騰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恍然道：「真正的流民會為了一口吃的不辭辛勞去幹活，這些人是良民。不願幹活覺得辛苦的，多半是一些土匪流寇，敵國細作，盧大人的妹妹是個人才啊！」

  盧霆笑道：「舍妹從小聰明好學，讀書讀的比我還勤，若是女子能參加科考，當年的狀元就是她了。可惜這一把年紀了還不嫁人，讓人犯愁。」

  說罷看了眼林騰，低聲道：「陛下有沒有興趣納個嬪妃？我妹妹可是長安城出了名的美人，雖然現在已經二十七歲，但還是有不少人踏破門檻來提親，只是沒人能入她法眼，我覺得陛下肯定能征服她。」

  「瞎胡鬧，感情的事情豈能強迫。」林騰輕斥一聲，想了想道：「女子未必不能參加科考，大臨人才濟濟，女人之中也有大批人才可用，若是只用男人，著實有些浪費人力資源。」

  「人力資源？咱們從古到今就沒有女子參加科考的先例，若是陛下貿然開創這個先河，恐怕朝中大臣會極力阻止。畢竟像舍妹這樣的人才畢竟是少數。」

  「朕明白。」林騰也知道此事的艱難，「重男輕女的觀念深入人心，想要改變很困難，但這事卻不得不做。其實男女無論身體構造還是精神世界都有很大差異，比方說大部分女人力氣都不如男人，所以體力活還是得靠男人。但一些細緻的活，諸如繡花織布，照顧傷員，還是得靠女人，女人心細嘛，男男女女，只要安排到合適的崗位，就能發揮她們應有的作用，讓整個國家運轉的更加順暢。」

  「陛下這番話雖然驚世駭俗，但卻極有道理。」盧霆嘆道：「只不過眼下大戰在即，恐怕沒時間去管這些了，微臣會盡力做好分內之事，讓陛下沒有後顧之憂。」

  「有勞盧愛卿，回去告訴令妹，若是她有興趣，將來朕答允她有入朝為官的機會。若是她沒有興趣，也可以做朕的顧問，平日裡出謀劃策也是可以的。」

  「是，多謝陛下，微臣告退。」

  盧霆走後，林騰接連下發幾道聖旨，開始安排戰前準備工作。

  五天之後林騰召開誓師大會，數十萬大軍陸續開拔，五萬名醫藥營「護士」被安排送往前線各個營地，二十萬輜重營女兵先行出發，開始運送糧草，剩下的二十五萬娘子軍聯同先前林月夜招募的兩萬老兵，共計二十七萬娘子軍也開始行軍，向函谷關匯聚。

  除此之外尚有西涼鐵騎、鐵林軍、舊輜重營男兵以及先前歸降士卒、新兵等共計五十萬人馬由宋澤帶領，從另外一條路往冀州趕去，加上冀州鐵林軍，此番大臨出戰士卒將近百萬，行軍隊伍浩浩蕩蕩，從函谷關到長安的官道塞滿了行軍隊伍，還有大批將士在長安排隊等待。

  為了避免鬼戎從西域偷襲，林騰讓楊錚領二十萬涼州鐵騎固守西域，自己帶領五百親兵跟在娘子軍之中行進，幾日後率先抵達函谷關。

  函谷關是關中東側要塞，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用，關外不遠處就是洛陽，幾乎和秦安士老巢臉貼臉，雙方距離不過半日路程。

  此前秦安士曾率軍攻過函谷關，但函谷關占據天險，加上大臨士卒又有炸藥包，著實難啃，最終不得不放棄。

  函谷關守將名叫向保全，是陳延峰手下一名老將，老成持重，極其保守，自從鎮守函谷關以來就仿佛在這裡扎了根，無論秦安士如何挑釁騷擾，向保全一概不理，只是小心謹慎的守著函谷關，像個老鼠守護著自己過冬的糧食，一刻都不敢鬆懈。

  陳延峰曾說過，若向保全能活一百年，函谷關就能守一百年；向保全能活一萬年，函谷關就能守一萬年。

  這也是秦安士放棄針對函谷關的原因。

  御駕抵達之日，向保全親自出城迎接，林騰對這名老將有所耳聞，在城外見到了他本尊。

  向保全約莫五十歲左右年紀，皮膚黝黑，滿臉皺紋，還長了滿嘴齙牙，看上去像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毫不起眼，見到皇帝後立即跪下山呼，「臣向保全參見陛下！」

  「向將軍請起。」林騰親自將他扶了起來，笑道：「關中百姓能得安穩，全仗老將軍在此固守，辛苦啦。」

  一句話讓向保全心中無比溫暖，他激動道：「能為大臨百姓效力是微臣榮幸，只是守個城而已，何來辛苦之說，陛下請。」

  林騰正色道：「向將軍此言差矣，豈不聞守業更比創業難，得到一件東西很容易，但能把這件東西守住不被搶走，那就需要更大本事了。函谷關是咱們辛辛苦苦得來的，向將軍守護在此，就是守護著大臨百姓，這份功勞不弱於開國創業。」

  「謝陛下誇獎。」向保全感動道：「陛下一番話，讓微臣覺得這些守城的日子沒有白干。其實我也知道，我作戰能力不強，除了吃苦啥都不會，陳將軍看得起我讓我做將軍，但從來不讓我上戰場，走到哪裡都是守城，別人都叫我守城狀元。」

  「哈哈。」林騰笑道：「怪不得陳老將軍說整個大臨論守城沒人守得過你，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向將軍能做守城狀元也是人中第一啊，連秦安士聽了你的名字都退避三舍，向將軍繼續努力，以後抽空寫本出出來，就叫『守城秘籍』，在軍中廣為傳播，另外再開班授徒，教點徒弟出來，您這手藝可不能失傳啊。」

  「啊？這……」向保全完全懵了，還以為皇帝在開玩笑，結結巴巴道：「陛下……陛下您當真？這守城也能做學問？」

  「守城是個大學問啊！」林騰拍著他肩膀道：「就這麼定了，向將軍加油，爭取早點把書寫出來，再培訓點徒弟，將來可是要去鐵林軍中當導師開班授課的。」

  「明白，明白，臣一定竭盡全力。」向保全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皇帝如此看重，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行了，說說關外的情況吧。」說話間眾人已經到了將軍府，林騰坐下來問道：「洛陽怎麼樣，秦安士有什麼動向？」

  「秦安士倒也沒什麼異常，只是從周邊調了大概十萬人到洛陽，聽說大部分兵力都往北去了，看樣子是在提防陳將軍。」

  「很好。」林騰淡笑道：「他們馬上就會回防洛陽，此番朕帶了二十七萬娘子軍過來，加上輜重後勤有三十萬人，即刻開始準備，陸續出關，包圍洛陽。」

  「三十萬娘子軍？」向保全抓耳撓腮，疑惑問道：「陛下，女人，能打仗嗎？」

  林騰道：「女人正面作戰能力或許比男人差了些，但放放炮、射射箭還是沒問題的，這是咱們的秘密武器，重點在於恐嚇秦安士，讓他調兵回防，那時宋將軍帶領的五十萬大軍和陳將軍匯合，一路南下，攻城拔寨，將秦安士地盤掃蕩一空，順勢包圍洛陽，讓他陷入絕境。」

  「陛下英明！」

  當天函谷關大開，無數娘子軍浩浩蕩蕩往洛陽趕去，不幾日三十萬人馬已經陳兵洛陽城外。

  秦安士立即登城查看，看到敵軍一眼望不到邊，疑惑道：「怎麼林騰會選擇圍攻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