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兵農合一

  夏德沉聲道：「回陛下，罪臣所見臨人用的震天雷威力更大，可以將人馬炸成碎片！」

  「炸成碎片！」管海臉色頓變，失聲道：「若臨人有這等厲害武器，這仗還怎麼打？」

  夏德嘆口氣道：「所以儘管此次臣手中有數萬人馬，也不敢與之硬抗，否則定會死傷慘重，到時候僅剩半數人馬，未必能對敵人援軍造成威脅，如此算來，不如直接收兵來的划算，至少還能留存一些兵力。」

  管海筆挺身軀有些佝僂下來，惆悵道：「臨人怎會有如此威力強大的武器？如果不破解這震天雷的秘密，仗就沒法打。」

  夏德也覺得很是頭痛，說道：「早前臣已派人去尋訪神機山莊的下落，既然林騰能找到這震天雷秘密，想必神機山莊已經復出。」

  「還不夠。」管海搖頭道：「這些江湖門派一旦想要隱遁便很難找到，關鍵還是在林騰身上，聽說他手底下有個能工巧匠，派細作到長安去打聽打聽，只要把這工匠弄到手裡，咱們就能拷問出臨人所有武器的秘密。馬上荊州襄陽就會有大事件發生，到時候所有人注意力放在那裡，就是咱們動手時機。」

  「陛下所言極是！」夏德知道皇帝說的大事件是什麼意思，猛然間抬頭，興奮道：「成敗關鍵，就在於是否找到這個能工巧匠，若是能將他抓起來，林騰等於是老虎沒了爪牙，到時候打起來就容易多了。」

  「沒錯！」

  管海起身道：「既然如此，退兵吧，再打下去已無意義，敵人既然決定死守，咱們無論如何也攻不下來，聽說秦安士出動十幾萬大軍和韓青聯手，都攻不下臨人五千人防守的一個鄴城，想必他們就是動用的震天雷這種武器，抓不到這個工匠之前，咱們不和臨人交戰。」

  「陛下英明！」

  夏德本想勸說一番，見皇帝主動退兵，正合心意。

  隔日清晨燕軍開始陸續退兵，費千鈞豈能讓他們安安穩穩撤退，在對方撤走大半兵力之後直接大開城門，出城追著敵人尾巴廝殺一番，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回城關門。

  管海震怒，在夏德屢次勸說下才繼續撤退，沒想到撤到數十里後費千鈞連夜發動偷襲，將敵人殺了一圈，還燒了所有糧草，再次揚長而去。

  燕軍惱羞成怒，率軍來追，但黑夜之中行軍困難，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古人極少打夜戰，因為飲食緣故，所有將士缺乏維生素A，普遍患有夜盲症，一到天黑就變成了瞎子。

  而林騰卻十分注重大臨士卒飲食，對食材嚴格要求，長期調理下來，基本上所有人的夜盲症都大有改善，所以在夜間行軍上極占優勢。

  燕軍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繼續加快行軍速度，不幾日完全退回到自己地界。

  費千鈞終於得以大展拳腳，直接派兵南下，在王衛幫助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趙國所有城池。

  至此韓趙國徹底覆滅，冀州完全成了大臨領地。

  此時林騰正在鄴城與敵酣戰，秦安士顯然還沒收到管海退兵的消息，一個勁在城外騷擾，林騰已經讓人追擊數次，斬獲的敵首並不多，雙方你來我往倒像是在打太極。

  晌午時分敵人似乎收到了管海退兵消息，也跟著全線撤退。

  林騰豈能容忍旁人在自己地盤上撒了尿還搖著尾巴離開，當即率精兵出城，在敵人後方騷擾，每次都是一頓濫炸後迅速撤離，總之就是想盡辦法讓敵人覺得噁心。

  此番進攻趙國大獲全勝，林騰在邯鄲犒賞全軍，五大將軍齊聚一堂，舉國歡慶。

  唯一遺憾的是韓青將冀州一代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此番並未得到太多資源，甚至連收編的趙軍舊部也只有二十多萬，其中還有五萬老弱病殘被放歸家鄉種田，另有三萬人選擇放棄從軍，想要回家跟親人團聚，林騰也都全部恩准。

  最終自願入伍的只有十四萬人，這些人多是為了豐厚的軍餉而來。

  狂歡三天後，林騰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案牘發愁。

  冀州百廢待興，完全就是接手了一個爛攤子，韓青統治期間大肆壓榨民力，強征壯丁，導致百姓家中沒有勞動力，耕田荒廢，加上又要上繳大量稅額，百姓家中沒有餘糧，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林騰很早就開始開倉放糧，將韓青收繳的所有糧食全部分配還給百姓，先讓他們填飽肚子，總算是暫時緩解了哀鴻遍野的慘狀。接下來打土豪分田地的活動就要開始，在大臨將士幫助下倒不費力，只是分配資源需要龐大人力，非要人才不可。

  「馬上把馮大人給我調來！」

  林騰一聲令下，不到五天馮謙就被帶了過來。

  只是這位骨鯁之臣年紀大了，這一路舟車勞頓，見到林騰的時候風塵僕僕，十分狼狽。

  「哎喲，馮大人受苦了！」

  林騰殷勤的跑上去，握著馮謙的手道：「朕實在是分身乏術，身邊都是一群大老粗，沒個治理國家的人才，冀州百姓民不聊生，這才緊急調用馮大人前來打理。」

  馮謙被皇帝握著手，受寵若驚道：「老臣知道陛下心繫百姓，於是馬不停蹄趕來，只要能安頓好百姓，這點辛苦算得了什麼。眼下關中已經政務已經步入正軌，陛下考試選拔人才的策略十分好用，多餘出來的人才老臣都已讓他們前來冀州上任，不用幾天就能抵達。」

  「那朕就放心了！」

  林騰長出口氣，指著桌上的案卷道：「看看，冀州被搞的一團糟，民不聊生，眼下已經開倉放糧，緩解了燃眉之急，不過分田地的事情必須抓緊，儘快生產才是重點。」

  馮謙拿起卷宗奏摺看了半晌，搖頭道：「冀州百姓遭受極大創傷，死傷無數，耕田都荒廢了，今年必須免稅。最大的難題是韓青到處抓壯丁，男人死得太多了，剩下女人老幼，即便分了田也未必能種的過來。」

  「這倒是個問題！」林騰踱了兩步，突然想到唐朝的府兵制，微笑道：「這個問題不難解決，咱們可以在冀州實行兵農合一的政策，將士農忙時回家耕種，閒暇時便到大營報導訓練，軍餉還是照樣領，又能收穫一批糧食，還能和家人團圓，想必將士們都很樂意。」

  「妙啊！」

  馮謙拍手稱讚，搖頭嘆道：「陛下天縱之姿，有您出手便解決了這麼大的難題，早知道老臣也不必來了。」

  「哎哎，馮大人這是什麼話，朕只是出出主意，具體施行細節全靠馮大人了。」

  「老臣定當全力以赴，讓冀州百姓今年秋收便恢復元氣。」

  ……

  馮謙的到來讓烏煙瘴氣的冀州開始緩解，加上此前選拔的人才陸陸續續趕往冀州上任，恢復生產的大計進行的如火如荼，對新收編的士卒訓練也沒落下，準備春種結束後就開始為其三個月的魔鬼訓練。

  眼見諸事進行順利，林騰正準備返回長安，卻在出發時收到吳寧禪求見的消息。

  此前吳寧禪受命在全國查訪徐乾事跡和玉台下落，幾個月不見，他變得又黑又壯，像是換了個人。

  「咦？這是哪裡來的黑漢子？」林騰故作不認識，圍著他轉了一圈。

  「讓陛下見笑了。」吳寧禪咧嘴一笑，正色道：「有情況，最近大批人在荊州襄陽集結，秦安士、李逢時、管海都派了不少人過去，還有各路江湖人，像是再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