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形勢危急

  正有人朝門外跑去，馮謙又想起什麼，忙道：「不准走，所有人都不准走！」

  朝中眾多老臣紛紛愕然，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現在馮謙儼然已經成為百官之首，皇帝昏迷，大家只能聽他的。

  馮謙也是腦子裡面亂成一團，心裡有點想法，但一時之間又捋不出來，朝太監說道：「蔡總管，勞煩您馬上安排值得信任的人去請御醫，消息不能走漏。另外請林月夜林將軍過來。」

  「好！」

  蔡興應了一聲，讓兩名宮女侍候林騰，自己連忙下去安排。

  他是從小服侍皇帝的貼身太監，當初隨林騰一起從太后那裡奪權，朝廷重建之後，他順理成章成為皇帝身邊最受寵的太監。

  馮謙環視一圈，朝其中一個年輕官員揮手道：「耀輝，馬上去殺字閣請吳寧禪吳閣主，將事實如實相告。」

  馮耀輝是馮謙的親兒子，值得信賴，他應了一聲，立即出門離去。

  剩下滿朝文武紛紛納悶，但也明白過來，皇帝中毒昏迷，皆因手上那份密函，連密函都能下毒，自然是出了奸細。

  滿朝文武人人都有可能是奸細，所以馮謙才會將他們留下來。

  那個送密函的士兵早就嚇得癱軟在地上，顫聲道：「馮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封密函我從拿到手就一刻沒有離身，馬不停蹄送到皇宮裡來的。」

  馮謙也知道這事多半跟他沒關係，嘆口氣道：「眼下說這些太早，經手過這封密函的人一個也脫不了干係，一切等吳閣主來後再說吧。」

  他是朝臣，擅長處理政務，治理國家，破案的事情還真不擅長。

  很快林月夜衝進大殿，直奔到林騰身邊，見他鼻孔中不斷往外流血，忙用袖子擦乾淨，又伸手摸了摸脈搏，十分微弱。

  馮謙安慰道：「林將軍，已經去請宮中常駐御醫了，馬上就能到。」

  說完又將剛才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林月夜目光落在地上，那裡靜靜躺著一封密函，誰也不敢去動。

  她捏緊拳頭，發誓要將下毒的人碎屍萬段。

  不多時蔡興帶著御醫趕來，御醫先是進行脈診，隨後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林月夜道：「這是我們劉家祖傳秘製藥，可以解大部分毒，就算不能解，也能很大程度上遏制毒藥藥性發散，用清水送服，每隔一個時辰服一次，每次只用黃豆大小的量便可。」

  說完從藥箱拿出一副厚厚的白布手套戴上，將那封密函撿起來，儲存在一個盒子裡面，起身道：「至於這毒藥到底是什麼成分，我還要回去研究一下才能配出解藥，待會我徒弟會來親自照顧陛下。」

  說罷躬身告退。

  林月夜等他出門，看了眼馮謙道：「這個御醫可信嗎？叫什麼名字？」

  馮謙忙道：「御醫名叫陳參龍，是陳延鋒陳老將軍的親弟弟，早年便在太醫院任職，伺候皇室多年，料來是可信的。」

  林月夜沉思半晌道：「暫時將皇宮封鎖，不要讓任何人進出，陛下中毒的消息更是不能散播出去，否則會嚴重動搖軍心。」

  「是！」馮謙立即讓人安排傳令。

  隨後林月夜將藥粉倒出來一些，先讓蔡興服用了，見他沒事，這才讓林騰衝水喝下。

  半個時辰過去，林騰還沒有轉醒，不過呼吸已經平穩了很多。

  這時外面響起騰騰騰的腳步聲，殿門打開，吳寧禪走了進來，身後只跟了兩個隨從。

  「陛下怎樣？」

  他臉色也很不好看，遠遠看了眼龍椅上的林騰，目光在附近不斷巡視。

  馮謙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吳寧禪突然看向蔡興，問道：「你怎麼沒事？」

  蔡興愕然，「對啊，為什麼我沒事？」

  頓了頓又道：「對了，陛下是打開密函後才開始中毒。密函在送呈過程中都是密封狀態，說明信在密封之前就已經被人下毒！」

  蔡興雙眼一亮，覺得自己這個猜測似乎極有可能。

  「也有可能是路上被人掉包。」吳寧禪朝身邊一名隨從道：「馬上傳令下去，帶人將所有接觸過這封密函的人都抓起來，好好審問。」

  「是！」

  那名隨從立即領命離去。

  林月夜已經很久沒見過吳寧禪，傳聞他正在執行陛下交代的秘密任務，對當前朝政法令似乎還不太了解，朝蔡興叮囑道：「馬上擬一道聖旨交由吳閣主，讓刑部和各地官員極力配合。」

  「是！」蔡興立即找秉筆太監來擬旨。

  按說頒布聖旨只有皇帝有這個權利，但目前皇帝陷入昏迷，林月夜和陛下的關係人盡皆知，又沒有納入後宮，沒有違反後宮不得參政的規矩。由她下令並未有人覺得不妥。

  馮謙提議道：「吳閣主，敵人既然能在密函上下毒，難保不會派人到皇宮行刺，剛才我已下令封鎖皇宮，咱們要不要派人加強守衛。」

  「你下令封鎖皇宮？」吳寧禪愣了愣，「馬上收回命令，皇宮保持往日狀態，不要出現任何異常。」

  滿廳大臣均覺得難以理解，馮謙為人耿直，直接提出疑問。

  吳寧禪解釋道：「封鎖皇宮正中敵人下懷，我敢保證此刻皇宮門口有人在暗中觀察，一旦皇宮被封鎖，嚴禁進出，對方必定料到陛下已經中毒，到時候將這個消息大肆散播出去，立刻就會轟動長安。

  「此時咱們四鎮將軍正帶兵戍守邊疆，若讓他們聽到消息會怎樣？即便四位將軍能夠冷靜下來，那邊疆十多萬鐵林軍將士呢？陛下中毒生死不明，邊軍將士必定士氣低落，敵人趁機發起進攻，咱們是否能抵擋得住？」

  殿內眾臣紛紛動容，他們已經經歷過一次敵人攻破長安的噩夢，眼下好不容易重建朝政，決不能重蹈覆轍。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吳寧禪繼續說道：「我相信四位將軍和鐵林軍將士，他們守住邊關沒有問題。最怕的是敵人派出奸細在咱們大臨境內挑撥造反，大臨剛安定下來不久，到處都是隱患，到時候叛亂四起，咱們壓根沒有兵力鎮壓！」

  殿內陷入沉默之中，馮謙開口道：「我馬上派人撤銷封鎖命令。」

  吳寧禪點頭道：「陛下中毒的事情只有咱們在場這些人知道，各位大人回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儘量不要外出，也不要喝酒。關於陛下的消息一絲一毫都不能泄露，這關乎大臨安危，想必各位大人都知道事情嚴重性！」

  眾人紛紛應是，相繼散去。

  很快大殿內只剩下寥寥數人。

  「先將陛下送回寢宮去。」

  眾人合力將林騰抬上龍輦，趁著四下無人，迅速趕往寢宮。

  林月夜和蔡興以及兩個宮女留下來照顧林騰，吳寧禪要儘快去調查下毒案，叮囑幾人務必小心，正準備出門，迎面碰到侍衛通報：「啟稟大人，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太醫陳參龍的徒弟。」

  「讓他進來吧！」

  很快一個背著小箱子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對方看見吳寧禪，立即拱手道：「回大人，我是御醫陳參龍的徒弟，奉師父命令前來查看陛下病情。」

  「嗯！」吳寧禪將對方打量幾眼，讓開門道：「請。」

  這年輕人快步走到床邊，朝林月夜等人道：「請各位到旁邊稍後。」

  林月夜立即帶人走到旁邊，「陛下已經服過藥，呼吸和脈搏都平穩了許多，但依舊昏迷不醒，陳太醫毒藥研究的怎樣了？」

  「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年輕人隨口應了一聲，打開隨身攜帶的小箱子，從裡面拿出一件東西，突然間狠狠往林騰心口刺去。

  那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林月夜驚呼一聲，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