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痛腚思痛

  五日後，林騰已經率軍穿過沙漠戈壁，深入草原，入眼一片綠色延伸到天際，許多未曾來過草原的將士紛紛讚嘆。

  「就地紮營歇息！」林騰下令停止前進，所有人原地下馬休息。

  七萬多人馬從早上跑到中午，都有些吃不消。

  唐貴揉著自己的臀部道：「我還從來沒有騎過這麼長時間的馬，我的老天爺，感覺腚要裂開了！」

  林月夜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捂著肚子笑道：「你為什麼不在鞍上墊些東西呢？」

  「莫非你墊了什麼東西？」

  唐貴到她的那匹白馬身前看了看，果然見鞍上多了個棉絮做成的墊子，不滿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林月夜笑道：「告訴你有什麼用，你有什麼東西可以墊的？」

  吳寧禪提議道：「可以用水把褲子打濕，這樣摩擦起來就不會那麼痛了！」

  唐貴瞪眼道：「你為什麼不先請？」說完湊到林騰身前道：「陛下，我斗膽問您個問題，您的腚痛不痛？」

  「不痛！」林騰一邊啃乾糧一邊說道。

  「為什麼？有什麼秘訣嗎？」唐貴立即虛心請教。

  「也沒什麼秘訣。」林騰笑呵呵道：「當你騎馬時間長了，腚上就會磨出兩塊老繭，大概有拳頭這麼大，到時候怎麼磨都不會破。」

  「真的假的？」唐貴面帶疑慮，「如此說來，那這兩個繭肯定很大啊，那走路多不方便？」

  陳延峰等人已經笑了起來，陛下一本正經說笑話的樣子簡直太壞了。

  吳寧禪沒好氣道：「你想想自己腚上真的長那麼大兩塊繭，那還是腚嗎？」

  「原來陛下是騙我的！」唐貴嚷嚷起來。

  林騰笑了笑道：「倒也不是騙你，騎馬時主要摩擦的是大腿根兩側，只要鞍好是不存在擦到腚這種事情的。而且鬼戎人從小就生活在馬背上，他們騎術非常精湛，能夠很有效的避免這種事情，假如咱們碰上敵軍，你可以抓個俘虜來問問。」

  林月夜問道：「我的騎術已經很不錯了吧，陛下認為我的騎術和鬼戎人相比怎麼樣？」

  林騰搖了搖頭道：「你的騎術在咱們鐵林軍中算是好的，但是放在鬼戎人之中，只能算是普通！」

  前世林騰曾經領教過蒙古人的騎術，常年生活在馬背上的人，騎術用出神入化來形容也不足為奇，他們仿佛能在馬背上做任何事情。

  「善騎射是鬼戎人的特點，他們生活在嚴酷的環境之中，從小就開始玩弓箭打獵，飲冰臥雪對他們來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非常能吃苦，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下，也培養出了堅韌不拔的精神，可以說鬼戎人生下來就是天生的戰士。」

  眾人聽完後紛紛沉默，感覺此行似乎並沒想像中那麼容易。

  他們這些天若非有林騰提前指導，恐怕在就死在了沙漠戈壁中，到草原之後還經常遇到沼澤，稍有不慎就會陷入進去，可以說這個地方危機四伏。

  陳延峰驚奇道：「陛下常年深居皇宮內，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

  林騰笑了笑道：「都是書上記載的罷了，咱們想要讓騎兵變成無敵天下的鐵騎，就得跟鬼戎學習，只有比他們更強，咱們才能算是無敵之師，平日裡騎馬射箭，就是你們的主修課。」

  就在這時遠處奔來十幾匹馬，宋澤到近處後翻身下馬，大聲道：「陛下，前方發現鬼戎敵軍，約有上萬人馬，正在朝東面行軍。」

  「朝東面行軍？」林騰想了半晌道：「看來鬼戎正在把兵力向東邊調集，管海果然是鬼戎支持的傀儡，他們屯兵東側，是想要把幽州當做突破口。

  「走，咱們去堵截他們。」

  林騰翻身上馬，說道：「陳老將軍，你和老吳留下駐守，我帶兩萬五千騎兵過去攔他們，這批馬我要了！」

  「遵命！」

  陳延峰知道步軍跟不上騎兵，吳寧禪身為殺字閣首領，從事的都是刺殺活動，這種正面交鋒不適合他。

  「咱們走！」

  林騰率先拍馬跟著宋澤往東趕去，後面兩萬五千名騎兵很快跟了上來，眾人馬不停蹄往敵軍行進的方向趕去，只要有敵軍就說明附近有部落，有部落那就有補給，所以這批人必須攔住，還得抓個俘虜問問他們的部落在哪。

  宋澤率先帶了十幾批精壯好馬到前方刺探，不斷有斥候前來匯報，雙方距離大約有十里左右。

  追到天黑的時候，斥候終於來報，鬼戎軍隊在前面紮營了。

  「他奶奶的，這幫人是真的能跑啊！」唐貴屁股疼得嗷嗷叫，感覺身下的馬似乎都喘了起來，好在眾人這些日子都是飛速行軍，每天行軍路程都在數百里，已經適應了這種高強度奔跑。

  林騰知道眼下是唯一的機會，假如鬼戎人休息片刻後趁夜趕路，他們就會越追越遠，保不準會遇上其他敵軍，朝唐貴和林月夜說道：「咱們兵分三路，月夜，你和我從兩側包圍，速度要快，全力行軍。唐貴從敵軍後方殺入，速度不要太快，聽到號角聲再發起進攻，不容有任何閃失。」

  「是！」

  兩人得令後開始各自領軍，林騰率軍從左側出發，林月夜從右側出發，兩人分別帶了八千人從兩側包抄。

  這是林騰從兵法上學的大迂迴戰術，也是成吉思汗常用的一種戰術，蒙古人善騎射，喜歡圍獵，無論打獵還是打仗，都喜歡迂迴包抄，將獵物給包成餃子。

  一旦敵軍被包圍，那就只有待宰的份。

  林騰用的戰術可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派出的斥候不斷前來匯報位置，很快林騰已經趕超了鬼戎駐軍的位置，開始統合騎兵橫向包抄，八千人縱馬朝敵軍駐地殺了過去。

  此時鬼戎軍馬全都在休息，他們行軍一天，很是疲乏，隨便吃了些肉乾就開始睡覺，甚至連警戒都很鬆懈。

  畢竟這裡是鬼戎國土腹地，而且這些年來他們和大臨井水不犯河水，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地方會殺出敵軍來。

  不多時地面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所有鬼戎將士都驚醒，紛紛暗自納悶，他們還沒料到是來的是敵軍，還以為是同樣前往東側的友軍，都抬頭觀望，連刀都沒拔。

  就在這時林騰讓人吹響號角，頓時四面八方都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領軍的萬夫長臉色頓變，用嘰里呱啦的鬼戎語嘶吼道：「有敵軍！」

  上萬將士同時震驚，全部抽刀上馬，準備迎戰。

  此時林騰的大軍已經形成包圍圈，兩萬五千人黑壓壓圍了上來，聲勢驚人。

  鬼戎人甚至不知道有多少敵軍，個個面色發白。

  萬夫長見到這熟悉的圍獵戰術，還以為是來自西面的匈奴人，知道被圍住必死，大吼道：「隨我突圍！」

  率軍朝著東面衝去。

  此時林騰率領的大軍已經形成合圍之勢，見到敵軍想要從東面突圍，林騰立即指揮兵力往東面集結。

  剎那間六千多人同時往東面馳去，準備迎擊鬼戎軍隊。

  這時敵軍中央傳來嗚啊哇啦的吼聲，隨即敵軍集體調轉方向，轉而朝南面衝去，變動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而此時林騰剛下令將南北兩面的兵力抽調到東面，南面正是虛弱的時候，而且領軍的是林月夜，也不知道能否擋住敵軍攻擊。

  「這幫狡猾的東西！」

  林騰一咬牙，拔刀吼道：「兄弟們，跟我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