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你爺爺

  眾人出山後沒走多遠前面就出現個村子，村里炊煙裊裊，看上去並沒有經歷戰火洗禮。

  一行五百多人走進村子的時候村民都嚇得躲進了房間，以為來了土匪。

  宋澤在林騰示意下上前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院門，高聲道：「你們不要怕，我們是好人，路過這裡討點吃的，放心，我們會給錢的！」說著從身上摸出幾個銅錢，看了看，又悄悄裝了回去。

  林騰從身上掏出一塊金錠扔進院子，他出門的時候早已經考慮到這些，身上帶了一小包金子。

  院子裡立即傳來議論聲，沒過多久院門打開，一個老頭探出腦袋，遲疑道：「不知道諸位老爺想吃點什麼？」

  宋澤笑道：「您儘管張羅就是，要有肉。」

  「好好，老漢這就去安排。」

  半個時辰後好魚好肉陸續端上來，五百多號人像是發了瘋，直接用手抓起來狂塞。

  林騰笑了笑，也抓起雞腿狂啃，這些天的叢林生活大部分時間都吃野果，嘴裡都淡出了鳥來。

  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林騰早料到會有人去報官，抹了抹嘴道：「有人送馬來了，兄弟們，殺完敵回來繼續吃！」

  五百多人嘩啦一聲站起來，大部分人右手提著刀，左手抓著肉，走到路上的時候還在狂啃。

  前方道路上浩浩蕩蕩衝來一大批軍官，約莫有兩三百人，全都騎著馬，後面還有數之不盡的步兵，看服飾正是韓青的人馬。

  「別他娘的吃了，要殺敵了！」林騰將唐貴踢了一腳，唐貴連忙叼住雞腿，大吼一聲，提著刀就沖了上去。

  敵軍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連戰前叫陣的環節都省了，連忙拔刀，大喊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快停下！」

  「我是你爺爺！」

  唐貴嘴裡含糊不清的喊出一句，猛然間飛身而起，一腳踩到馬頭上，揮刀就將那人腦袋砍了下來。

  「啊？」

  副將見長官這麼快就人頭落地，大吃一驚，叫道：「快，都給我上！」

  「奪馬！」

  此時林騰已經帶人衝到跟前，他一刀砍斷那副將大腿，隨後將他揪下馬背，翻身上馬，轉身朝著後面敵軍步兵廝殺過去。

  宋澤等人眨眼間已經將兩百多匹馬奪了過來，跟著林騰往前衝鋒，敵軍步兵浩浩蕩蕩，也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但林騰這幫人就像土匪一般，驅馬衝進人群只是廝殺。

  林騰策馬狂奔，手上寶刀所向披靡，接連砍殺十幾名敵人，不過片刻居然將敵軍殺穿了。

  後面跟來的宋澤調轉馬頭，帶人再次衝鋒，又往回殺去，林騰知道宋澤是個衝鋒悍將，緊跟在他身邊，馬匹狂奔而過，總有人被砍去腦袋。

  這伙敵軍足有上千人，但林騰搶占先機搶了馬匹，剩下的步兵只有挨宰的份。

  更何況這些日子林騰等人在山中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屠熊搏虎都是日常，血戰狼群也不是沒有，身上自然而然就沾染上了濃重殺氣，砍殺敵軍就像是在殺雞宰羊，根本沒有半分手軟，兇悍到讓敵人頭皮發麻。

  眨眼間敵軍上千人被殺掉一半，剩下的人心驚膽寒，哪還敢再戰，哭爹喊娘往遠處逃去，唐貴帶人縱馬追擊，敵人又如何能跑過四條腿的馬，最終上千人居然死得一個不剩，田野鄉間到處躺滿了死屍。

  林騰回到院子繼續吃東西，村子裡徹底沒了動靜，家家門戶緊閉，有的小孩甚至嚇得哇哇大哭。

  「抓緊時間吃，半柱香後啟程出發！」

  林騰一聲令下，正在擼死屍銀兩的將士紛紛跑了回來，繼續狼吞虎咽。躲在房間裡的老頭心裡顫抖，這哪裡是人，簡直就是一群野獸啊。

  半柱香時間後，林騰將地圖掛在牆上，召集所有伍長坐在院子裡，指著牆上地圖道：「咱們現在已經暴露了，韓青即將布下天羅地網，接下來兵分三路，化整為零，所有人偽裝成農民，以伍為作戰單位，統一向德化鄉推進集合，明白嗎？」

  「明白！」

  眾人吃飽之後精神十足，轟然應是。

  林騰滿意的點點頭，肅容道：「只有一點，你們要時刻記住，自己是大臨軍人，而不是土匪，想搶可以，去搶敵軍，搶流寇，但不准動老百姓一針一線，這是軍紀，若是讓我發現有人膽敢違紀，定斬不赦，記住了嗎？」

  「記住了！」

  「出發！」

  林騰帶了宋澤和唐貴在內的十個高手，換上敵軍服飾開始出發，他準備吸引敵人注意，身邊自然要帶點高手。

  半個時辰後敵軍數千人馬浩浩蕩蕩趕到了村子，看到的只有滿地屍體。

  帶頭的是韓青帳下神武將軍潘飛，統帥五萬軍馬，專門負責抓捕林騰。此刻狹長的臉上怒氣橫生，罵道：「一幫廢物！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身後立即有人下馬檢視，許久後前來匯報：「啟稟將軍，所有人一擊斃命，無一活口。」

  潘飛的臉色更加陰沉，驅馬走進村中，在一處院子裡停了下來，這裡杯盤狼藉，眾多村民正在收拾打掃。

  「你們給這昏君做飯吃？」

  潘飛甩手一鞭子抽了出去，將那老頭抽的皮開肉綻，「你們現在是韓將軍的子民，這裡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你居然還給前朝昏君做飯吃？」

  那個老頭痛的大叫，連忙求饒：「軍爺饒命，我……我不知他是昏君，他們剛來我就讓我兒子去報官了，軍爺饒命。」

  「廢物！」潘飛又是一鞭子抽出去，問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老頭顫巍巍道：「看上去有好幾百人。」

  「往哪個方向去了？」

  「聽說是去德化鄉。」老頭指了指林騰等人離開的方向。

  「德化鄉？」潘飛雙眼一眯，轉身帶著大軍離去。

  林騰等十人換上了敵軍服飾，一路上策馬狂奔，居然沒有人來盤問，偶爾遇到敵軍，甚至雙方還會點頭示意。

  當天晚上林騰趕到了德化鄉附近，沒有進村子，而是在村外的一處樹林駐紮下來，隨後派人出去盯梢。

  夜間剩下的隊伍陸陸續續趕了過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五百多人已經聚齊，一路上出奇的順利。

  唐貴撓著頭道：「有點奇怪，敵軍為什麼不設卡搜查我們？」

  宋澤皺眉苦思，他顯然不適合思考，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最終得出結論：「是不是他們有什麼陰謀？」

  唐貴愕然道：「這個還用想嗎？這肯定有陰謀啊！」

  宋澤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道：「我去撒尿。」

  就在這時有個伍長前來匯報：「啟稟陛下，我們在客店喝茶的時候聽了個消息，據說陳老將軍被敵軍抓住，正囚禁在離這不遠的雲川縣。」

  唐貴斥道：「胡說八道，陳老將軍怎麼可能被人抓住，肯定是假消息。」

  「不是假消息！」這時有另外一個伍長走過來，「我親眼看見陳老將軍的囚車從官道上經過，我跟隨陳將軍八年，不會看錯人的。押解的敵軍至少有兩千人，是往雲川縣去的。」

  「這就說的通了。」林騰淡笑道：「敵人是想引我入彀，將咱們一網打盡，看來他已經掌握了我的不少消息，知道我一定會去救陳老將軍，這才不辭辛勞把他拉出來參觀，如果我所料不差，雲川縣裡此刻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那陛下不可輕易犯險。」宋澤和唐貴同時勸阻。

  「不，這正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林騰虎目中精光閃爍，「我要讓全天下人知道我這個昏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