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為君解青絲

  深夜，歐陽的床上，他和申鶴兩人面對面坐著，兩人緊挨著彼此，距離非常的近。

  申鶴的右手被歐陽控制著抵在自己的心口，隨著法力的緩緩導入，系統的解析工作也開始進行。

  很快，打坐中的申鶴周圍出現道韻靈光，自身也開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整個形象變得神聖起來。

  「能量流動已經解析完畢，是否開啟構築模式？」

  「開啟。」

  「收到。」

  簡單的問答之後，歐陽心神沉入系統空間，這個空間的中央已經被系統構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申鶴。

  但歐陽的關注點並不在這個仿品身上，而是將目光看向一邊投射出來的模擬模型。

  模型整體是半透明的，體內的經絡路線非常的清晰，系統也很人性化的將能量的流動用其他顏色標註了出來。

  從圖像中，歐陽能非常直觀的看清楚，申鶴此時的循環是在她腰間的神之眼配合下完成的。

  清心咒的能量在經絡中每一次循環，都需要經過神之眼。

  如此，歐陽就明白他之前修煉覺得沒用的原因，就是因為缺少神之眼了。

  確定之後，歐陽就退出了系統空間。

  一切都已經基本明白了，

  簡單來說，

  就是前世那些武俠影視劇中每一個武者都必須要有的丹田。

  而包括歐陽在內，整個提瓦特的人類都是沒有丹田這個東西的，

  因此從結果上來看，神之眼就是一個可以替代這個東西的「東西」，或者準確的說，神之眼就是丹田。（本書邏輯，別深究。）

  所以在看清楚申鶴身上的能量流動路線後，歐陽就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

  那就是加快系統解析神之眼的進度。

  只有系統解析完了，才能通過構築模塊去模擬神之眼。

  才能想辦法去製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神之眼，

  或者說是一個有著類似神之眼功能的東西也行。

  想到這裡，歐陽沒有停止吸收申鶴傳導過來的法力，而是繼續對系統下達命令。

  「將體內傳導來的能量吸收，用來加快解析神之眼的進度。」

  「收到。」

  命令完，歐陽讓自己沉下心，同樣打坐休息起來。

  一夜過去，當天際破曉時，歐陽從入定中醒來。

  「系統，解析的怎麼樣了？」

  「報告！還沒有解析完成，但是進度加快了。」

  「嗯能計算出這樣子的速度還需要多少時間嗎？」

  「報告！能源不足，無法準確計算時間，預估還需要一個月以上。」

  系統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在腦中迴蕩，如同一盆冰水，將歐陽心中燃起的火焰給澆滅。

  對實力的渴望一直在暗處默默地侵蝕著他的心力，雖然每次在爆發的前夕都會被他發覺，並壓制下去，

  但顯然這不是長久之計。

  歐陽開始思考和愚人眾合作的可能性。

  他記得達達利亞應該就是有一個邪眼的，據說有著類似神之眼的作用，按照劇情，主角在黃金屋和他戰鬥的時候，還有達達利亞的傳說任務中，都有用過。

  只是對這種東西並不了解的歐陽，而且看劇情表現來看，缺陷似乎非常大。

  稻妻劇情中，海祈島的反抗軍也有人使用過邪眼，副作用非常的暴烈，每次使用都是需要抽取使用者的生命力的。

  當然了，如果只是這樣的副作用，歐陽並不會為難，反正真的拿來也是不會用的，肯定是交給系統解析，以此來提高系統對神之眼的「熟練度」。

  一切都是為了加快系統解析的進程。

  但這裡面有個很大的問題，如今他是璃月的七星。

  很明顯，有著這個身份在，所謂的邪眼甚至很可能都不用他出讓璃月的利益就能拿到。

  歐陽能保證，只要他開口，達達利亞一定會送上來一枚邪眼。

  因為從稻妻劇情中就能發現，這東西雖然不多，但並不是多麼難得的東西，用一枚邪眼來較好一位璃月七星，絕對是划算的買賣。

  可是，歐陽不確定自己這樣和愚人眾交涉，會不會出別的么蛾子。

  他對自己這個「只要有出意外的可能性，那絕對就會出意外」的命運搞得PTSD了。

  具體的意外他現在還想不到，但是基本可以確定凝光，刻晴，甘雨這些璃月頂層的掌權者是不會願意他去和至冬的公子達成什麼交易的。

  獲得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達達利亞可能當時不會提要求，但不代表以後不會提。

  免費的東西往往更貴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至於想辦法騙取一枚邪眼的方式歐陽直接沒有考慮，七星的身份在那擺著，真要這麼做絕對後患無窮。

  還有一點就是，

  昨天和大爺聊過之後，歐陽已經明白摩拉克斯的退休計劃已經在開始了，而且從對方的態度來看，是阻止不了了。

  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公子接觸，還是交易一枚邪眼的事情，歐陽不知道大爺知道後會不會直接上門問罪。

  對於大爺，如今歐陽只希望清心咒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若陀昨天請假離開，他讓對方叫上大爺也只是想嘗試一下。

  如果若陀能利用清心咒有效壓制磨損，甚至清除掉的話，那摩拉克斯也就能同樣解決這個麻煩。

  那樣的話，歐陽就想再次嘗試著勸說大爺不退休了。

  因為歐陽一直認為，再完美的制度，只要是人類在運行，總是會在一定時間後偏離他原來的軌道的。

  所以摩拉克斯的存在是必要的，哪怕他以後一直不管事了都行，對於璃月來說，帝君就是百姓心中的底氣，

  而只要摩拉克斯一直都在，那七星也就翻不了天。

  發散的思維被歐陽強制停下。

  他抬頭看了眼小窗外面的天色，發現此刻天已經亮了。

  視線重新回望到坐在自己身前不遠的申鶴身上，重新開始思考加快解析進程的問題。

  感受著源源不斷正從申鶴身上傳導過來的法力，他抿起嘴唇。

  似乎，也只有這一種辦法了。

  天色越來越亮，歐陽看時間差不多了，主動斷開能量的吸取，同時，申鶴也從打坐中驚醒。

  可能是有了這一晚的緩衝，一晚過後，醒來的申鶴沒有再表現出羞澀，她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狀態，心中有些激動。

  「歐陽，我似乎可以克制命格的殺氣了！」

  「嗯？恭喜.？」

  心中還在想著別的事情的歐陽，對申鶴的話反應不高，他此刻正想著如今這種「每晚借法」的事情還能不能繼續。

  雖說一回生，兩回熟，三回床

  但這事情吧，還是比較難開口的，畢竟借法本來就是一件很有風險的事情，關係再好也沒他這樣過分想法的。

  心中激動的申鶴沒有感受到歐陽情緒不高的樣子，她咬了咬唇，將身後梳成麻花辮的頭髮拿在手中，在歐陽不解的目光中，解開了上面綁縛著的紅繩。

  晨光中，白色的髮絲隨著紅繩的解開，在申鶴用手梳理中柔順的散開。

  隨著一縷縷髮絲在指尖滑落，坐在對面的歐陽，眼神從驚恐慢慢地轉變成疑惑。

  殺氣沒了？

  此刻對方的動作終於讓歐陽回過神來。

  他還記得之前在貴家觀海閣上，申鶴解開紅繩後那磅礴的殺氣差點將他淹沒，

  如今卻是一點殺氣都沒有顯露出來。

  「你好了？」

  「還沒有，我能感受到體內的殺氣還在蓄勢待發，不過我現在已經能克制它了。」

  說著話，申鶴將柔順的長髮重新甩到身後，回過頭來的她，臉上露出一副讓歐陽心呼不妙的表情。

  只見申鶴身體前傾，右手按在歐陽的肩膀上，將他按倒在床榻上。

  咚——

  堅實的木板和後背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雙腿無力的歐陽都沒來得及用手支撐就被按倒了。

  後背的疼痛感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了，歐陽看著順勢躺在他胸膛上的申鶴無語道。

  「你幹嘛？」

  申鶴沒有回答，但臉上的紅暈顏色越來越深。

  她輕輕地向上爬了幾步，將頭靠在歐陽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可以壓制殺氣了。」

  「嗯？」

  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歐陽的大腦有些宕機，他對於申鶴的話反應的比較慢。

  「呃，你剛才說了，所以你現在想幹嘛？」

  「歐陽，我現在可以嫁人了」

  啪——

  歐陽聽到這句話，苦惱的直接伸手捂住額頭。

  大姐，您昨天早上不是還說順其自然嗎？

  怎麼現在就變卦了？！

  但吐槽歸吐槽，歐陽捂臉的原因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雙腿現在殘廢了啊！

  無力啊！

  正在深呼吸平復自己心情的歐陽，感受到申鶴伸手將他捂臉的手拿開，他睜開眼，看到的是對方近在咫尺的美顏。

  「我一直擔心自己不能解紅繩，那樣即使我再喜歡你，我也不能嫁給你。

  可是現在我已經能克制了，所以.我不需要克制自己喜歡你了！」

  啊啊啊啊啊.這TM算是命運中的意外嗎？

  看著申鶴面上乾淨的猶如水仙般的笑容，歐陽承認自己被打動了。

  只是此情此景，他不知道該不該解釋一下，目前自己不行的實事.

  「我不能娶你」

  最終，歐陽還是決定先坦白一些事情。

  而申鶴在聽到歐陽這麼一說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起來，趴在他身上的身軀也僵硬了，她疑惑的打斷道。

  「為什麼？昨晚你不是還說學了心法，大不了以後嫁你嗎？」

  此刻的申鶴完全沒有之前的清冷之態，

  她一邊說著，臉上眉目微鎖，顯露出一副愁色，聲音也變得哀婉。

  整個樣子就像是遇到了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你聽我說完。」

  歐陽雙手環住申鶴的腰肢，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認真道。

  「我目前不能娶你，甚至這個時間應該會很長。

  我曾經決定了將貴家傳給貴傳玉的，雖說我現在也是沒有動搖我的想法，但是如果現在娶了你，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這個變數太大了。

  貴傳玉現在還小，等他長大成人還需要好多年。

  萬一我們之間要是有了孩子什麼的，我真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一直堅定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懂了嗎？」

  「可是，師傅說，壯大家族，不就是多生些孩子嗎？」

  在聽到歐陽的解釋後申鶴的身軀就軟了下來，而在她開口後，臉上更是紅的誘人。

  但她沒有躲避，還是認真的看著歐陽的雙眼，將自己的話語說完。

  「你的想法我是支持的，反正，反正時間還很長，我們，我們也不必那麼，著急的，要孩子的.」

  話語越說越輕，但歐陽還是聽清楚了。

  「你師傅說的也沒錯，壯大家族的確得多生些孩子，不過這事還是交給貴傳玉吧。」

  好笑的看著已經將頭埋入他的胸膛，不敢與他對視的申鶴，歐陽繼續說道。

  「未來的變數很大，我的決定並不會改變。

  所以，你願意一直陪著我，在以後我卸下身上的枷鎖，跟著我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嗎？」

  「嗯，好的。」

  申鶴沒有抬頭，但對於歐陽近乎表白的話，她還是給予了回應。

  倒在歐陽懷中的她，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她在這一刻心中流淌著一種名為幸福的情緒。

  申鶴回想起她從小到大的經歷，想起她曾偷偷回到以前的村子，發現那裡早就已經荒廢了。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早就在心中放下對父親執念的她，本以為自己會孤獨的過完一生。

  但世事難料，如今自己真的如同話本小說里的故事那般，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對方也真的願意娶她。

  真好。

  躺在床上的歐陽就沒那麼多想法了，他本以為申鶴會在他那番渣男言論中猶豫，

  因為講道理，他那番話嚴格來說就是在PUA的同時，還不給承諾，屬於渣中之渣。

  什麼叫目前不能娶？

  什麼叫未來變數很大？

  什麼叫等以後一起出去看世界？

  結果沒想到申鶴沒有絲毫猶豫，回答的聲音雖然很輕，但非常迅速。

  對此歐陽心中感動的同時，也感覺有些汗顏，

  他當然不是在欺騙對方，

  話語雖然沒有說的非常明白，但是他說得都是真心話，

  他這樣堅持也只是想預防一些以後可能會造成麻煩局面的準備而已。

  抱著懷中的申鶴，歐陽又有些頭疼起來，

  如今兩人之間的關係應該算是極為親密了只是這樣一來，歐陽心中反而有些更不好意思開口讓對方天天當充電寶了。

  這臉皮忽然薄了是怎麼回事？

  兩人無言的相擁中，歐陽無奈的閉上了眼。

  老子為什麼寫不了糖？感覺我真的好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