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有序的混亂

  「我們.回去？」

  「呃」

  百姓們面面相覷，事情的發展變化的實在太快，導致他們現在不知道該做什麼。

  被加了buff的百姓不再憤怒，理智回歸的他們看著四周擁擠的人潮，也覺得現在除了聽從七星的吩咐，也沒其他要做的事情了。

  他們來這裡也只是想知道七星對待茂才公的態度，現在歐陽身為天樞明確說了茂才公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處，那自然也就沒有了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了。

  七星當眾宣布的事情，有這麼多見證者在，是不會食言的。

  在理智回歸之後，他們看著周圍烏泱泱的人潮，不少人也反應過來這次的確太衝動了。

  「大家慢一些，不要亂動，等待外圍的人走了你們再動。」

  「不要急，外圍已經在疏散了。很快就輪到你們了。」

  「有沒有人受傷？大家互相看一下，有沒有人受傷了？抬出來！」

  之前被擠到路邊動彈不得的千岩軍終於重新發揮了作用，他們一邊高喊著注意事項，一邊緊張的疏散擁堵過來的百姓。

  有了臨字決的存在，百姓們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在總務司廣場上的人乖乖地等待外圍的百姓疏散，而在外圍的也在千岩軍的安排下陸續離開。

  廣場上，無聊等待的百姓本來誰都沒有說話，但是不知何時某一個人開口問道。

  「呃咱們這樣，七星會不會怪罪下來？」

  問題一出，不少人心裡也是「咯噔」一下，不過很快大家都反應過來，這次七星應該是不會怪罪的。

  「剛那位七星大人不是說了麼，讓我們這些無關百姓離開，所以，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雖然還是不確定的口氣，不過這個猜想也是現在百姓們的普遍猜測。

  而隨著話茬打開，附近的人也隨之聊起天來。

  「話說我為什麼現在覺得我很冷靜的樣子？一點都不著急的？」

  「我也是啊？好奇怪的。」

  「你們沒發現嗎？剛才那為七星大人的虛影招來一道閃光，緊接著我就覺得我熱血上涌的情緒就被壓下去了，我還以為只有我這樣呢，原來大家都一樣嗎？」

  「不愧是七星大人，好強的實力。」

  「是啊是啊！」

  類似的聊天在各個地方上演著，張梅所在的一伙人因為是從吃虎岩趕過來的，所以還處在外圍。

  她們剛出吃虎岩廣場就看到天空中的歐陽虛影將事情平息了。

  此時她和幾位同一個巷子的鄰居正在千岩軍的安排下往回走。

  女人之間的聊天就不像男人那樣在意實力了。

  「這歐陽大人，五年沒見，怎麼還是那麼年輕俊俏啊？好想知道他是怎麼保養的。」

  「哎呀呀，歐陽大人這次出現，又要有姑娘睡不著咯～哈哈哈哈！」

  「還說呢，當初咱們還在討論人家到底是娶誰，結果這麼多年下來，凝光大人和刻晴大人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走，到我們了，咱回巷子裡說。」

  相較於百姓的放鬆，璃月港的千岩軍現在是緊張的要死，特別是總務司門口值守的士兵，更是有些手忙腳亂。

  「快點，繩子呢？」

  「來人幫忙啊，這個人好沉，我搬不動！」

  「去個人幫忙！還有去軍營找人的呢？怎麼還不回來？！」

  「小徐你注意點，維持好廣場秩序！」

  嘉義身為小隊長，在如此局面下也是慌了手腳。

  這不能怪他，廣場上烏泱泱站滿了人，而總務司門口又被歐陽傳送過來幾十人，這讓手下只有十人的嘉義沒有崩潰已經算是心臟抗壓能力強大了。

  歐陽因為時間不夠，無法仔細甄別璃月港中在屋頂奔跑的人是敵是友，本著一鍋端的意思，就把所有人全拉過來了。

  十幾個人因為幻陣的作用還在持續中，所以呆呆傻傻的或站，或坐，或躺的把總務司門口的花圃弄的一團遭。

  「這裡有繩子。」

  突然，焦急中的嘉義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大喜的循聲望去，就見甘雨站在牆頭，將手中的繩子仍給他。

  此時甘雨手握阿莫斯，申請嚴肅的站在牆頭看了看，又轉頭望向嘉義，問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歐陽呢？剛才還弄出那麼大動靜，怎麼現在不見了？」

  「甘雨小姐，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歐陽大人的虛影是在天空中突然出現的，但是自從消失之後就沒見他出來了，可能還在常遠主管的辦公室吧。」

  「嗯，我去看看，你抓緊將這些人都先綁好。我從軍營那裡過來的，很快幫手就來了。」

  「好的！謝謝甘雨小姐幫忙！」

  聽到援兵馬上就到，嘉義提在半空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

  不過他還知道目前不能掉以輕心，要是讓這些還在幻陣中的人跑了，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另一邊，吩咐完的甘雨，提著阿莫斯就走入總務司，沒有一點困擾的就來到常遠主管的辦公室。

  叩叩叩——

  「歐陽，你在嗎？」

  歐陽畢竟是七星了，甘雨沒有選擇直接推門而入，只是詢問後並沒有聽到門內有動靜傳來。

  不在嗎？

  甘雨歪頭疑惑的看了眼門上的標識——常遠。

  沒錯啊？！

  見自己並沒有找錯位置，她更加疑惑了。

  「我進來咯？」

  退開門的甘雨首相望向辦公桌的方向，發現真的沒有人在，不過地上散落的文件顯得這間辦公室有些狼藉。

  「有人.欸？」

  走入辦公室的甘雨終於在窗台邊看到了歐陽，只是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此刻歐陽做在輪椅上昏睡了過去，周身的道韻靈光正在消散。

  而讓甘雨詫異的是申鶴此刻也躺在歐陽的懷中，同樣昏睡了過去。

  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的甘雨，緊走兩步來到歐陽身邊，伸出雙手覆上昏睡二人組的額頭，感受了一下之後，心中安定下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歐陽和申鶴都昏迷了，但是至少兩人並不像是受到攻擊之類的樣子。

  「歐陽，歐陽！你覺得你怎麼樣？」

  甘雨嘗試著叫喚了兩聲，發現沒什麼用後，

  又試著搖晃了一下申鶴，

  結果也沒用。

  正當她想先將申鶴從歐陽懷中抱出來時，冷不丁的卻發現申鶴正睜著雙眼無言的看著她。

  「呀！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歐陽他現在是怎麼了.嗯？」

  被嚇了一跳的甘雨沒有動怒，可是當她開口詢問的時候，申鶴卻伸手拍開她攙扶的手，反而在歐陽懷中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了回去，

  全程一句話都沒有。

  「申鶴？」

  甘雨望著似乎堅定了自己已經昏迷了的申鶴，一抹紅暈在臉上暈開。

  此情此景即使她再遲鈍也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了，

  可是外面亂糟糟的，歐陽這個樣子又不知道好壞，甘雨看著申鶴說道。

  「申鶴，歐陽是璃月七星，他的安全很重要，你至少得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樣吧？」

  「.消耗過度，昏睡一會就好了。」

  聲音很輕，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聲線，但眼尖的甘雨在看到對方脖子都已經通紅了，也就明白此刻申鶴跟他一樣都非常的窘迫。

  真討厭，我為什麼也要覺得窘迫？！

  尷尬的一塌糊塗的甘雨，在知道歐陽沒事之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砰——」

  離開之時，她還不忘將門關上。

  辦公室中安靜了下來，

  躺在歐陽懷中的申鶴微微抬起頭，

  她其實只是在被「吸乾」的瞬間有一瞬的脫力，可是在她想控制自己站穩的時候就被歐陽一把抱到腿上，

  這一舉動讓有些不知所措的她只好選擇裝暈了。

  夕陽穿過窗戶，照在歐陽的臉上，將他俊逸的面龐映入申鶴的眼中。

  申鶴雙眼認真的，仔細的看著歐陽近在咫尺的臉龐，伸手在對方眉心輕柔的按摩，撫開緊皺的眉頭。

  到底是有多少糟心的事情，讓你即使是昏迷了都要緊皺著眉頭呢？

  申鶴的雙眸漸漸迷茫，臉上的嬌羞窘迫產生的紅暈已經散去大半，窗外混亂的動靜沒能絲毫打擾到她。

  她的手從歐陽的眉心，到鼻子，到嘴唇，接著划過胸膛，來到歐陽的左手上。

  歐陽左手除了拇指戴著一枚扳指外，手腕上還有著一節紅繩。

  躺在歐陽懷中的她，望著那一節紅繩，鼻中嗅著多日來已經熟悉了的味道，閉上了雙眼。

  在閉眼的那一刻，這安靜的辦公室中，好似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呢喃：「好像，習慣了呢」

  璃月港，高空，群玉閣上。

  歐陽投影的出來的百米虛影，凝光和三位秘書全程都看在眼中。

  在看到歐陽利用道法將她所追擊的人拉走之後，凝光當機立斷的控制著群玉閣飛向總務司。

  在那虛影消散後，百聞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歐陽大人，這麼厲害的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

  三位秘書對歐陽的了解比起普通人來說那當然是多一些，但其實也不算多，

  甚至其實整個璃月港對歐陽的了解都不多，包括朝夕相處的申鶴。

  作為有完整傳承的貴家家主，加上歐陽一貫低調的作風，讓許多人都只能靠猜，更別說是實力了。

  三位秘書對於歐陽的實力，只有五年前歐陽利用群玉閣追殺博士的時候，遠遠地看過全程。

  可那次戰鬥看的也是大概，並沒有仙人那般看得真切。

  所以即使到了現在，她們對歐陽的實力也只有一個大概的印象。

  應該很強，很粗野，很暴力。

  但無論如何，有了歐陽這一手，璃月港的這次事件就能更加迅速的平息了。

  與三位秘書還在猜測歐陽實力如何不同，凝光站在平台上，看著總務司方向，暗自皺起了眉。

  剛才那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將事情翻手平息，這份實力已經不輸仙人了。

  可歐陽的殘疾是實事，並且自身毫無力量也是實事，這些是騙不過凝光的眼睛的，更何況甘雨也匯報過，歐陽的身體的確還在恢復狀態。

  那這份實力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想到這裡，凝光有些焦急起來。

  她看向站在一邊的三位秘書，開始布置任務。

  「百識，你走傳送陣，將倚岩殿附近的千岩軍抽調一批去總務司那裡幫忙疏散百姓。」

  「是！」

  「百曉，百聞，你們去群玉閣裡面通知一下駐守在這的千岩軍，過會我們直接降落總務司，那裡應該非常的缺人手。」

  「是！凝光大人！」

  吩咐完，凝光面色平靜的控制著群玉閣以更快的速度飛向總務司。

  於此同時，緋雲坡的一處屋頂。

  達達利亞面向總務司的方向，將面罩摘下，露出驚詫的雙眼。

  剛才那震撼的一幕他當然也看到了，所以他此刻才驚詫無比。

  我看到了什麼？

  那是歐陽？！

  那個殘廢？！

  雖然總務司上空的歐陽虛影已經消散，但是達達利亞並不認為自己會看錯。

  璃月有句話：人不可貌相！

  想起這句璃月古諺，達達利亞渾身微微顫動了一下——他不是因為目睹歐陽剛才的神威而恐懼，他的顫動是一個戰士找到了值得戰鬥的目標而激動的顫動！

  果然，作為戰士的直覺，當初直面的向你發出挑戰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雙眼燃起熾熱的光，達達利亞此刻很想現在就沖入總務司，和歐陽大戰一場！

  那一定很有意思！

  眼中的光被重新戴上的面具遮擋，達達利亞壓制住衝動，將目光望向總務司門口躺著的人。

  那裡絕大部分人他都不認識，但他這次安排的人手的確已經被一鍋端了。

  而他之所以還能站在這裡，沒有被傳送走，是因為在幻陣開啟的瞬間，戰士的直覺讓他直接開啟魔王武裝，這種直覺拯救了他。

  看了眼正飛向總務司的群玉閣，公子輕笑一聲，喃喃自語道：「剛才是我追你，現在，我也不會讓你趕上的。」

  說完，達達利亞縱身一躍，從樓頂向著總務司的方向跳下，

  並在半空中就將手中的弓箭射出數隻水元素箭矢。

  嗖嗖——

  嗖——

  地面上，剛剛將那幾十人全部捆綁好的嘉義，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見數支箭矢將繩索射斷的同時，水元素化成的水花也將陷入幻陣的人驚醒。

  嘟——

  「敵襲！」

  嘉義反應很快，可惜訓練有素的愚人眾反應同樣很快，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嘉義一時間根本抓不到人。

  有九個身影在遠處箭矢的掩護下沖入人群，而百姓們在聽到敵襲的瞬間也混亂了一瞬，雖然很快就冷靜下來，可是沖入人海的愚人眾已經是無法尋找的了。

  「怎麼了？」

  剛剛從辦公室逃出來的甘雨，聽到敵襲後就沖了出來，手中的阿莫斯已經上弦，但放眼望去，只看到遠處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閃入緋雲坡的高樓，消失在視野之中。

  「甘雨小姐，有人射箭救人，將歐陽大人抓來的人放跑了！」

  嘉義不敢怠慢，同時現在心中懊惱不已，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廣場上還在等待疏散的百姓給牽制住了，根本沒有發現別的地方還有敵人，更別說是從高空中跳下來的敵人了。

  唰，唰，唰。

  一連串的傳送聲音在此刻傳來，甘雨和嘉義循聲望去，就見凝光正帶著人從群玉閣中傳送過來。

  甘雨同樣不敢怠慢，見到凝光來了，直接上前詢問道。

  「凝光，歐陽剛才抓來的人被人救走了，那些人現在混入了人海中，現在怎麼辦？」

  「我剛才看到了，只是我發現的時候晚了一步。現在這些人已經在人海中，那就算了。」

  「算了？」

  「來日方長，最多，也就是被歐陽嘲笑幾天罷了。我過些日子一定會將他們抓出來！」

  凝光一邊說著，眼神一邊似有似無的瞟了一眼北國銀行的方向。

  她現在沒有證據，但懷疑對象還是有的，能有「音響」這種東西的，不是楓丹就是至冬。

  當然了，蒙德的一些貴族聽說也是有的，但是不急，此刻確保百姓的安全最重要，其他的可以適當放一放。

  她來到總務司門前，面向廣場上的百姓，此時百姓也知道了自己這邊人群中混入了敵人，雖然都很緊張，但好在臨字訣的效果還在，目前還沒有慌亂。

  凝光高聲說道：「今天的事情，我們身為七星，沒能有效的阻止敵人引發的動亂，是我們七星的失職，在此，我向璃月港百姓致歉！」

  人群中聽到凝光的道歉後紛紛詫異起來，這事其實嚴格來說兩方都有錯。

  七星雖然是在帝君之下，可也算是璃月的掌控者了，這種事情其實是應該消滅在萌芽階段的，可是他們百姓聽了幾句謠言就起鬨，並且聚集起來也是不對的。

  「凝光大人，我們聽信謠言在這裡聚集起來也不對，凝光大人不必道歉。」

  「是啊！剛才歐陽大人已經做的很好了，我不怪七星！」

  面對理智的百姓，凝光微微皺眉，心下有些奇怪這次百姓怎麼這麼好說話？

  不過既然如此，也省了不少事情。

  但是道歉的事情凝光的想法沒有變，這事她是要負主要責任的，說到底，就是她想用茂才公的事情去震懾他人，才會被人抓住機會，順勢而為的。

  在等待百姓安靜下來後，凝光目光堅定的繼續說道。

  「在這裡，我凝光以天權的身份告訴大家，通過這次的事情，我發現璃月律法中的一些不合理的東西。

  所以，我將會啟動七星會議，正式討論廢除有關保釋的所有條款！」

  轟——

  凝光話一說完，廣場上百姓們瞬間沸騰！

  「我，我沒聽錯吧？！」

  「這，這是真的嗎！？」

  「修改律法？修改律法！」

  百姓們沸騰了，璃月的律法是摩拉克斯最初建立璃月港的時候定下的，一直沿用至今，歷任天權也都是只有注釋權，從來沒有人想過去刪改和添加。

  這次茂才公的事情引發的矛盾，就是百姓們發現那些有錢的權貴居然能在做了如此惡劣的事情後，可以通過保釋來減輕罪罰，

  這在百姓看來當然是不合理的！

  其實這種矛盾一直都存在，只是呼聲並不高，加上律法是摩拉克斯定下的，岩王爺在璃月的地位實在太特殊了，每年都年見一面，百姓們在體感不高的時候，往往就忽略了那些他們並不喜歡的東西。

  而這次之所以能鬧的這麼大，主要就是茂才公所作所為的危害切身損害了百姓的自身利益了，

  雖然茂才公還沒能損害到他們，

  可是只要想到以後同樣數量的摩拉只能買更少的東西，對價格十分敏感的百姓當然不樂意了。

  「凝光大人萬歲！」

  「岩王爺保佑！」

  「哈哈哈哈哈！茂才公！讓你申請保釋！乖乖受罰吧！」

  甘雨看著背對著她的凝光，眼神認真起來，可是看著沸騰的百姓，眼神又開始有些迷茫。

  守護璃月港千年，終於，到了人治還是帝君治理的爭端了嗎？

  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甘雨默默地收起阿莫斯，悄聲走入總務司大門。

  很快，凝光將修改律法的事情就傳了出去，

  已經回到北國銀行門口的達達利亞，靠在扶手欄杆上，看著遠處沸騰的人潮，心中有些不爽。

  他的目的是為了能釣出摩拉克斯現身，

  如今一場忙活下來，目的沒能得到不說，反而現在好像使得璃月港的百姓更加團結起來了。

  這莫名的有些不爽是怎麼回事？

  又看了眼沸騰的人潮，達達利亞轉身走入北國銀行。

  緋雲坡，主幹道，路口。

  鍾離雙手抱胸，站在立著往生堂廣告的牌子邊上。

  他才是將所有一切全部看在眼裡的人，

  在遠處通過百姓口口相傳而來的消息，知道了凝光即將啟動程序修改律法後，鍾離嘴角終於勾起了一絲弧度。

  似乎是對這次退休預演的結果很滿意，

  覺得事情已經算是告一段落的他，轉身向著往生堂的方向走去。

  應該可以趁著這個時間去別的地方走走了，不然那個煩人的傢伙說不定會衝上來問個明白。

  之前歐陽神念籠罩整個璃月港時，不僅僅是歐陽知道了鍾離就在這裡，鍾離也知道了對方知道他在這裡。

  所以明白鍾離身份的他，醒來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找到他，並詢問清楚的。

  是去蒙德好呢，還是去楓丹？

  心情不錯的鐘離，在往生堂的門口，向著儀倌小妹友好的笑了笑，轉身進屋。

  總務司門口，

  百姓的沸騰還在繼續，不過因為臨字訣的存在，大家都沒有太激動，互相之間相當的克制。

  凝光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這次事情算是翻篇，她轉身正想找甘雨聊一聊，卻發現不知道何時甘雨已經不在了。

  大概明白的凝光，同樣走入總務司，她現在需要找甘雨聊一聊。

  在大家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疏散工作時，一位似乎被所有都忽略了的人又強勢的插入這次已經結束了的事件中。

  胡桃本來被捆綁著放在角落，她是不小心才被歐陽拉入幻陣後又被傳送過來的。

  當百姓們沸騰時，那足以震天的聲響將她從幻陣中拉出，醒過來的她，發現自己居然被綁住了。

  咦？我這是怎麼了？

  無措只持續的很短的時間，在看到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潮後，胡桃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迷惑到醒悟，再到驚喜，同樣只用了很短的時間。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雙眸都亮了起來的胡桃，二話不說「嗖」的一聲掙脫了繩索的同時，還來到了總務司門口的石像上。

  在千岩軍還沒反應過來時，胡桃雙手聚攏在嘴巴處，做喇叭狀。

  「往生堂開業大酬賓！一律七折優惠！大家不要錯過啊！我們還有人性化的預訂服務，並且第二碑半價哦！大家不要錯過啊！！！」

  繼續放飛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