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豬一樣的隊友
2023-11-15 14:51:33 作者: 楚河漢界
一向溫文儒雅的國公爺,竟然急得滿頭大汗,並且破天荒地口吐芬芳。
「壞了,壞了……」
罵了一通後,蕭衍似乎想到什麼,一拍大腿,指揮轎夫:「快,調轉方向,追上去!」
「大人,追哪裡?」
那名騎馬的護衛還沒明白過來。
「當然是剛才過去的那群下人,這些混帳東西,這是要陷我蕭家於死地啊!」
蕭衍正準備放下轎簾,想了想,又嫌太慢,可能追不上。
一咬牙,跳下轎子,爬上馬背,與那名護衛同騎一馬。
「快!給老夫追上去!」
護衛不敢怠慢,拉動韁繩,絕塵而去。
八名轎夫留在原地,面面相覷,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
平康坊附近的某條街道。
儘管還沒到中午,各處煙花勾欄卻已經正門大開。
一些打扮花枝招展的窯姐,脖子縮在棉襖里,站在門口攬客,不時吸著鼻子。
長街中間,兩撥人馬不期而遇。
「竟然是你?!」
為首兩名公子哥都很詫異。
「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
「你都不怕丟臉,我怕什麼?」
「哼!我出來,是為了尋那個姓梁的報仇。」
「正巧,我也是這個目的。」
「哦?那我們是志同道合了,不如一起?」
「那就一起。」
兩隻手握在一起,露出狼狽為奸的笑容。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被梁休教訓的辛世傑和孟續。
兩人昨晚受辱而回,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心裡怎麼想都不是滋味。
長安城年輕一輩里,自己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從來只有自己欺負別的份。
什麼時候,竟然輪到自己被別人欺負?
兩人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惡氣,於是決定報復。
這不,一大早,兩人就各自在府上挑選了一批護院,來到平康坊晃蕩。
他們已經差人打聽過。
徐懷安那小子,是這裡的常客。
他們不敢去安國府找麻煩,只好在這裡堵人。
只要他一出現,作為僕從的梁休,必然也會出現。
到時候,還怕報不了仇?
兩個紈絝子弟,居然想到一塊去了。
正好遇到,乾脆就合兵一處。
兩名紈絝子弟,帶著十幾名佩刀護院,一路招搖過市,穿街走巷。
人人避之不及,好不威風。
或許,是上天被兩個紈絝報仇的執念所感動。
總之,在梁休踏入平康坊的那一刻,第一時間,就被兩人的眼線發現。
更令人振奮的,梁休只有一個人。
徐懷安和那個能打的小子,並不在他身邊。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兩人得到消息,仰天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老天有眼,眾人聽令,隨我追擊,捉拿梁不凡!」
一群人浩浩蕩蕩,直向梁休逃跑的方向衝去。
「沖啊,捉拿梁不凡!」
「殺啊,毛賊休走!」
一時間,兩路人馬在平康坊的大街小巷橫衝直撞。
各種喊打喊殺,聲震天空。
梁休蒙了。
這特麼什麼情況?
怎麼自己竭力擺脫。
身後的追兵不但沒有減少,反而突然倍增?
不過,此刻形勢危急,已經容不得他細想。
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先擺脫這些人再說。
只要找到劉安他們,就算安全了。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
平康坊這個地方,因其特殊性,直到昨晚,梁休才算是第一次來。
這讓他遇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不認識這裡的路。
所以,在瞎跑了一陣之後,他不可避免地,被堵在了清河邊的一條巷弄里。
蕭家的人馬,以及辛世傑和孟續的人馬。
兩撥人一邊堵住一頭,讓梁休無處可逃。
「哎,小爺命真苦,穿越到這個時代,連個高德地圖都沒有,坑爹啊。」
梁休滿臉苦笑,望了望兩人多高的圍牆,打消了跳牆逃生的想法。
這種情況下,說不得,只能亮明太子的身份了。
不過……
梁休很懷疑,這些人會相信嗎?
而不是把自己當成瘋子,正好找個褻瀆太子的藉口,將自己亂棍打死?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亮牌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
怎麼辦?
眼看雙方漸漸逼近,梁休飛快轉動大腦。
「呼……」
蕭家為首的護衛,胸口起伏,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大……大膽蟊賊,你可真能跑……呼呼……這下看你……看你往哪跑,乖乖束手就擒,隨我……隨我回去向大小姐領罰。」
話音剛落,另一邊響起孟續霸道的聲音:「誰說姓梁的要跟你們回去,滾回去,這個人,交由我們來處理。」
「這……」
為首的護衛皺眉,對方一看就是世家子弟,他沒敢托大,謹慎地抱拳問道:
「敢問公子是何來歷?此人我家小姐點名要綁回去,請公子體諒我等做下人的難處。」
「體諒?」
孟續輕哼一聲,呵斥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本少體諒?」
「識趣的,乖乖滾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紈絝子弟的本性,這一刻暴露無遺。
區區一群護衛和家丁,在孟續眼裡,這都是奴才,自然不需要給面子。
「你!」
蕭家護衛臉色一沉,強壓住火氣:「公子連來歷都不說,恕在下不能放人?」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
孟續一揮手,身後眾護院紛紛上前,嘩啦一聲,拔出半截長刀。
刀身映著雪光,寒氣森森。
蕭家兩名護衛見狀,趕緊拔出佩刀。
那些手持哨棍的家丁,也舉起棍子,個個神色緊張而戒備。
小小巷弄里,頃刻間便刀光劍影。
雙方一觸即發,氣氛異常凝重。
梁休驚呆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這兩撥人一旦打起來,自己說不定,就有了逃生的機會。
不過緊接著,又有一個人站出來。
一席話,仿佛一盆涼水,瞬間將梁休心中才燃起的火苗,潑得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