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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仵作出馬(五十九)

2023-11-15 13:34:01 作者: 擁一挽十
  「吾主想做的,就是我想做的。」

  雨女的聲音細細的,很稚嫩,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蒲言想了想,自己貌似還真可以不用詢問自己的百鬼,因為他們對於自己基本上都是屬於無條件服從。

  除非特別抵抗的事情。

  「那好,你們就,這樣……」

  ————————————

  「阿青,我們真的要去嗎?」徐金鵬苦著一張臉,「我害怕。」

  蒲青蓮只笑:「別怕,阿鵬。」

  他們搖搖晃晃的坐在馬車上,正在回家的路上,因為考生送考必須有家裡長輩陪同,否則拒不接待。

  而且他們平日裡吃飯可以在學堂吃,那是因為交了錢的,可是考場又沒有食堂,也沒交錢,所以需要回家準備三天左右的糧食。

  徐金鵬搖頭,苦瓜臉:「不行,阿青,我真的怕。」

  蒲青蓮說道:「想想盼盼姐的擀麵杖,你還怕嗎,阿鵬?」

  徐金鵬:「……不怕了。」

  真是的!

  阿青是個討厭鬼!

  馬車一路顛簸,臨近家中,徐金鵬也放鬆了下來:「終於能回家了,我要想死阿言了。」

  「這次我一定要大吃一頓!」

  「是啊,終於快回家了。」蒲青蓮輕笑道,一想到在家中等待的那個小人兒,他整個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

  「大人,這就是草民的屍身,還望大人查驗。」阮月一襲紅衣,滿眼悽苦的看著平放在自己身前的擔架。

  她和一隊官兵去了亂葬崗,扒出來了她的屍首,果然猶如新死,只是身上浮腫異常,倒不像是在土裡埋著的,而是在水裡泡著的了。

  「這……」

  仵作抖得像是在打擺子,這種狀況,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沒辦法,他必須盡忠盡責的驗屍,否則他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被拖了下去,和地上躺著的這個為伍了。

  不過一進入狀態,仵作就冷靜了很多。

  仵作,神奇的職業。

  他們可以在高度腐敗的屍體上,憑藉尚存的骨骼和毛髮,推斷出死者的性別、年齡、職業,可以判斷死者生前是否屬於某類毒物中毒而死,憑屍體所呈現的各種現象,判斷死者是真死還是假死,他們憑樹枝上不起眼的小小一滴血,便推斷出死者不是自殺,而是被人謀殺後,蓄意製造的假象……

  總的來說,仵作確實神奇。

  有一點像現代的法醫,但不是什麼死亡都會出動仵作的。

  只有那些被認定為是有疑問的死亡才會用上仵作。

  而阮月這種「不潔之人」,匆匆扔亂葬崗完事。

  「這……屍體死去時間僅僅只有23個小時,絲毫不像三年啊!」仵作查驗著,膽戰心驚。

  他們都知道這是死了三年的阮月,其中一個小吏最是熟悉,因為當時抬阮月的,有他一份!

  「子午卯酉掐中指,辰戌醜末手掌舒,寅申巳亥拳著手,亡人死去不差時。」仵作念念叨叨,「沒錯,而且是深夜死去的,不會差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世界也有小時分鐘秒,日月星,日周月年的說法。

  然後到了一步,哪怕是現代也很科學的一個方法。

  紅傘驗屍。

  把身體擺放到竹蓆之上。

  挖出一個地窖,裡面堆放柴炭,將地窖四壁燒紅,除去炭火,潑入好酒兩升、酸醋五升,趁著地窖里升起熱氣,把屍骨抬放到地窖中,蓋上草墊。

  大約一個時辰以後,取出屍骨,放在明亮處,迎著太陽撐開一把紅油傘,進行屍骨的檢驗。

  因為阮月的屍骨,她說她是被迫「自殺」,那麼一定會有不少的痕跡。

  如果骨斷處有紅色,說明是生前被打斷的;骨斷處沒有紅色,則是死後的損折。死者的死因也就明了了。

  這種技術跟現代刑偵中偵測血跡的「螢光反應」原理很相似。

  一個時辰以後,在仵作家的後院,仵作走了出來,上了衙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身上有多處傷痕,是生前就被打斷的。」

  縣令精神一振,說道:「可還有其他?」

  「有,」仵作回答,「查驗銀牌和屍斑,大人且稍後。」

  「善。」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

  仵作搖頭道:「並非被勒死,但是口中檢測到了毒物。」

  縣令一喜又一悲,喜說明有大案子,那可是探花郎,悲是因為,阮月太可憐。

  阮月跪在堂下,詢問道:「大人?」

  縣令嘆了口氣,說道:「按尋常,本官確實可以立刻抓捕那秦瀚,但是,秦瀚是探花郎,如今在臨縣也做縣令,我需要稟明聖上,才方便進行下一步。」

  「而且,他身上功名也是聖上給的,阮月,你要明白。」

  阮月不怒,她說道:「草民明白,多謝大人解答,大人不用擔心,草民可以和您一同去往皇城面聖。」

  「我相信當今聖上英明,肯定不會包庇秦瀚那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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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今聖上倒是不覺得自己英明,因為他再一次面對自己家的皇后抱著只不知道玩意兒不撒手,不讓他抱,他覺得天都黑了。

  安雅洳抱著獺,斜眼過去:「陛下,您該翻牌子了。」

  慶元:「……」不情不願。

  想了想,他一聲嘆息:「那好,朕今日就去淑妃房裡過夜,不在皇后這兒歇息了。」他起身要走,其實心裡一直在緊髒,快點叫住我叫住我我就不走了哼我不高興了快來哄我你這個傻女人!

  然後。

  安雅洳:「恭送皇上。」

  說是恭送,屁股也就抬起來那麼一點。

  慶元:……

  行吧,看來今晚又要麻煩攝政王了,他還是睡書房吧。

  安雅洳抱著懷裡洗的香噴噴的獺,一臉喜愛,獺帶給她的茶葉不知道什麼,她感覺自己越喝越年輕了。

  獺說,那是靈茶。

  (後來蒲言才發現自己給獺種的那一片茶園都快被它搬空了,只能無奈的給補上了。)

  還有那幾匹馬,一等一的性能,極有可能是千里馬,卻對她溫馴非常,乖巧的不得了,只有對其他人才展現出千里馬的傲氣。

  更別提獺這麼可愛,洗澡也不咬人,深切滿足了安雅洳對於寵物的一切幻想。

  她怎麼可能不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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