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個不想當術士的聖騎士絕對不是一

  迷茫的睜開雙眼，艾爾知道他又回到了那條時間長河。

  像是想到什麼，少年猛地向左側看去，看著那塊碎裂的光斑在一抹如同黃沙的能量下逐漸消散，艾爾心中有所明悟。

  「果然，那條時間線已經徹底崩壞了……」

  少年順著河流繼續向遠方飄蕩，此時的他還沉浸在剛剛那場奇異的旅途中，那場幾十年的人生就像黃粱一夢，既荒誕又漫長。

  但艾爾明白，那並不是一場夢境，而是真實發生過的，就在剛剛，那條時間線中的燃燒軍團徹底毀滅了艾澤拉斯。

  就在艾爾思考時光之王的真正意圖時，原本順流而下的他又一次改道，來到一塊光斑前。

  「不是吧，又來？」

  無奈的嘟囔兩句，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少年的世界再一次黑暗下來……

  再一次『睜開雙眼』，出現在艾爾眼帘的是一個昏暗的山洞，幾個頭戴黑色兜帽的壯碩身影正圍在一個火盆旁說著什麼。

  低沉陰森的聲音讓艾爾有些無語，因為他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些什麼。

  隨著視角的拉近，他終於看清了這些『人』的面貌。

  「居然是獸人？那我寄居的這個身體的主人是？」

  感受著體內彭拜無比的陌生力量，艾爾心中心念電轉，猜測著宿主的身份。

  看到那些獸人恭敬的神色與謙卑的動作時，艾爾心中逐漸勾勒出一個佝僂的形象，直到一個魁梧健碩的黑皮獸人來到山洞，指手畫腳的對這個身體的主人說了些什麼後，艾爾終於能夠確定這具身體的主人是…

  「古爾丹…」

  ……

  幾日後，少年強大的學習能力與記憶力幫助他學會了獸人們的語言，幾天前來到山洞中的那個魁梧壯碩的獸人艾爾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奧格瑞姆.毀滅之錘，黑手大酋長的副官。

  「好傢夥，怎麼有種雙面間諜的感覺，上次是聯盟，這次是部落麼？」

  一邊聽著暗影議會的密謀，艾爾一邊心中腹誹著。

  「大人，我們已經尋找到了塔隆.血魔的屍體，幸運的是他的靈魂還完好無損，並沒有消散。」

  一個身披黑袍黑帽的獸人術士將手中散發著幽暗光芒的菱形石塊恭敬地交予古爾丹手中，艾爾心中猜測，這塊散發著陰寒氣息的石頭很可能是術士獨有的一種貨幣-靈魂石。

  之所以被艾爾戲稱為貨幣，是因為想要召喚惡魔就需要靈魂，而靈魂石是儲存靈魂的容器，這些靈魂石不光可以召喚惡魔，還可以讓術士使用一些威力強大的魔法與一些毛骨悚然的儀式，比方說現在。

  隨著古爾丹的視線，艾爾看清這四周的一切，這個祭壇四周有著三座高大的石像，這些石像，全都身披兜帽，雙手拄劍。

  「風暴祭壇，這裡是詛咒之地…」

  艾爾終於明白了這是哪裡，對於古爾丹接下來的動作也有所明悟。

  一具相較而言還算完整的屍體平躺在風暴祭壇的中心，一個石質的平台上。

  從這具屍體身著的高級軍官鎧甲來看，他生前一定是位強大的騎士。

  古爾丹看著平台上的屍體，發出古怪的笑聲，艾爾聚精會神的感受著體內魔力的流動。

  這種魔力與奧術大相逕庭，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黑暗而又不祥的氣息，艾爾清楚的知道這種能量是什麼。

  暗影…宇宙六大能量中的一員，與聖光截然相反的一種奇異能量。

  儀式進行的很順利，塔隆.血魔的靈魂被傾注在這具高等軍官的屍體中，良久過後，屍體坐了起來。

  「尊敬的導師，能再一次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

  『屍體』僵硬的從平台上跳了下來，活動著冰冷的手腳。

  「我的學徒你應該知道，這是你的第二次機會，也是最後一次…」

  陰森可怖的聲音在塔隆.血魔耳邊響起，早已死去多時的獸人術士突然感覺自己那顆冰冷的心臟居然久違的有些悸動。

  「是…導師」

  ……

  時間線到這裡並沒有明顯的波動，死亡騎士的出現打破了聯盟的節奏，這些沒有感情的強大再生者不光有著生前百分之80的力量，還有著令人膽寒的暗影魔法。

  之前艾爾曾說這些死亡騎士都是些強拼亂湊的殘次品時並非無的放矢，雖說叫做死亡騎士，但其實這些再生者只不過是一些有著強大體魄的術士罷了。

  這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殘次品與後世那些擁有死亡靈力的死亡騎士們根本沒有可比性，但哪怕這些殘次品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陷，但他們的出現還是讓部落變得更加危險與猖獗。

  艾爾並沒有理會古爾丹的所作所為，因為他只是個旁觀者與見證者，所以他努力的學習著古爾丹的暗影魔法與施法技巧，當然這位傳奇大術士的狡詐與殘忍，艾爾也做了詳細的參考與記錄（記憶殿堂）

  不得不說古爾丹雖說是個超級大反派，但這位傳奇大術士的施法技巧與深厚的暗影魔力都讓艾爾甘拜下風，讓少年有些介意的是，古爾丹不光是位暗影宗師，他還擁有著另一股可怖的能量-邪能。

  邪能身為宇宙六大能量中的一員，按理來說在智慧生命中應該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只要明白這種能量的缺陷後，相信所有頭腦清醒的智慧種都會敬而遠之，當然野心家與自大狂除外。

  邪能可以短時間內讓宿主擁有不可想像的強大力量，但代價是沉重的，這種無序的能量會改變宿主的生命形態，如果沒有強大的意志，邪能最終會將宿主變成一隻永遠沉浸在瘋狂與嗜血中的野獸。

  就如同聖光的反面是暗影，混亂（邪能）的對立面則是秩序（奧術），身為奧術師的艾爾對這種狂暴邪異的能量有著天然的抗拒。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感受著邪能的能量形態，因為將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少年都會與這種能量打交道。

  時間慢慢流逝，艾爾甚至在戰場中看到了弗丁的身影，看到弗丁的那一剎，他突然有些恍惚，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這種感覺讓少年陷入一種荒誕的錯位感。

  黑手死了，奧格瑞姆成為了舊部落新的大酋長，與傀儡黑手不同的是，奧格瑞姆這位睿智的獸人領袖對古爾丹與暗影議會深惡痛絕，這也讓術士們與古爾丹的日子變得更加艱難。

  部落的大軍在奧格瑞瑪的帶領下來到了奎爾薩拉斯，艾爾親眼見證了這些殘暴的獸人屠殺了整個風行村的精靈，並盜取符文石，創造了歷史上第一個雙頭食人魔-古加爾。

  雖然憤恨，但艾爾卻通通不去理會，因為這挑時間線正在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著，他沒有機會，更沒有能力改變著一切。

  艾爾能做的，只是如饑似渴的學習著古爾丹的禁忌魔法，邪能、暗影，召喚惡魔，全都來者不拒，因為他知道距離離開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古爾丹的野心愈發膨脹，他終於尋找到了脫離奧格瑞姆的機會，帶著大部分的暗影議會成員踏上了尋找薩格拉斯之墓的征程。

  ……

  鋪天蓋地的惡魔向古爾丹湧來，哪怕這位傳奇大術士有著強大的力量，但這些惡魔就像永遠殺不完般像他衝來。

  古爾丹最終還是沒能逃離他的宿命，在魔力耗光的那一剎就被狂暴的惡魔潮撕成了碎片，他的血肉被地獄獵犬們吞食殆盡，骨骼被破壞魔們咬碎吞入腹中，但奇怪的是，那顆畸形的頭骨卻並未遭到破壞，而是掉落在地，等待著他新的主人…

  艾爾看著那些猙獰可怖的惡魔，就像是裸眼3D般身臨其境，這讓少年如同古爾丹般有了那麼一瞬的絕望與恐懼。

  「呼…呼…」

  少年從噩夢中甦醒，那如同潮水的惡魔，刺入眼睛的利爪，散發著硫磺臭氣的血盆大口仿佛還在眼前。

  「我…回來了？」

  撫摸著冰冷的臉頰，艾爾終於確定，自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