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舌尖上的艾澤拉斯

  「這種神性生物我暫且將它命名為阿疣，取阿迦瑪甘與疣豬的第一個字…」

  「神他媽的阿疣…」

  一臉便秘的看著台上大放厥詞的自家孫子，剛剛晉升為奎爾薩拉斯第一富豪…之爺的貝洛瓦爾滿心不是滋味。

  畢竟如此「粗俗」的課題對於高貴優雅的精靈來說衝擊力還是蠻大的。

  貝洛瓦爾偷瞄了一眼聽的津津有味的太陽王，收起了腰間的七匹狼。

  「或許你們對於阿疣還有些疑慮，那我接下來就為大家證明它的價值好了。」

  艾爾操控著法師之手從助手弗蘭奇的機械臂上接過一隻成年阿疣，也不見他有何動作，這隻雙目呆滯的野獸抽搐兩下，徹底死去。

  取出一把帶有精靈繁複花紋的剝皮小刀，庖丁解牛般將這隻牛犢般的野獸肢解，阿疣身體流出的鮮血並沒有想像中濺的到處都是，而是在艾爾精準的操控下化作一隻血球漂浮在空中。

  「流出的豬血不要扔，等凝固了裹上麵包糠炸一下，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貝洛瓦爾的手重新放在腰間的【衝擊腰帶】上，有些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台下人群中響起一片嫌棄的乾嘔聲，畢竟刻在骨子中的優雅讓他們天然抗拒艾爾帶給他們的東西，但場中再也沒有一個精靈離開，都強忍著不適繼續看了下去。

  一隻透亮的純水元素從元素位面召喚而來。

  「卑微的凡人，我乃海達希亞公爵海克達西斯座下…」

  「把豬皮跟豬肉洗乾淨，對了，記得把豬毛燙乾淨」

  水元素：…是艾爾大人啊，那沒事了。

  趁著純水元素清洗豬皮與豬肉時，艾爾變魔術般取出一堆瓶瓶罐罐的佐料與魔改過的高壓鍋。

  …

  「蔥姜切段，豬五花切塊，凝神花粉倒裡頭，舒心草倒裡頭…」小火燜煮一個半小時。

  艾爾打了個響指，橘紅色的火焰在高壓鍋下亮起，沒有了火元素原本的熾烈，火焰的溫度控制得剛剛好，既不會高到融化鍋底，也不會低到無法煮熟鍋中的食材。

  「薩洛瑞安趕緊攔住貝洛瓦爾卿，我快拉不住他了…」

  安納斯特里亞死死按住貝洛瓦爾揮舞著【衝擊腰帶】的手，趕忙呼喚坐在後排的薩洛瑞安。

  薩洛瑞安.尋晨者：畫面太美，我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

  「時間還有很多，接下來我會選兩個幸運觀眾回答問題，好吧，就你了。」

  艾爾擦擦手，向剛剛站起的小女孩點了點頭。

  「艾爾先生，這個鍋好奇怪啊，為什麼它的肚子圓滾滾的，還戴著小帽子。」

  小女孩咬著手指頭天真無邪的問道。

  坐在外場的凱奈爾.焰陽：豈可修，居然被一個臭小鬼搶先了，我可是有很重要的問題要問艾爾大人的…

  「咦，你這個小同志問的好，這是我們薩羅納工坊最新研製出的高壓鍋，原理嘛，就是在鍋中模擬出一種高壓環境，通過對水施加壓力，可以使水達到較高溫度而不沸騰，這樣做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可以加快燉煮食物的效率，特別像陸行鳥肋排這類不易燉煮的肉類…」

  艾爾瀟灑的笑了笑，獨留下一臉呆滯的小女孩。

  「還有一個問題，唔，我記得你，凱乃子對吧，請說出你的問題」

  凱奈爾：總感覺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艾爾大人，能給我們演示下阿，阿疣皮革的抗魔性麼？」

  「當然，請上台」

  凱奈爾有些興奮的走上高台，站在身高不足自己肩膀的高等精靈少年面前，罕見的有些拘謹。

  「以你散發出的法力波動來看，應該是五環高階法師吧？」

  「是」

  「主修火焰系魔法？」

  「是…是的，艾爾大人。」

  「五環法術烈焰風暴銘刻了麼？」

  「當然」

  提到自己擅長的法術，凱奈爾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站在這個半大孩子面前，他居然有種面對法瑟琳院長時的壓迫感，要知道法瑟琳院長早在她的第二個千年就已晉升大魔導師了。

  「對這塊阿疣皮革釋放烈焰風暴。」艾爾接過純水元素清洗乾淨的皮革擺在凱奈爾腳邊。

  「在這裡麼？烈焰風暴的強度會…」

  還沒等凱奈爾說完，艾爾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他放手施為。

  「好吧，艾爾大人…」

  凱奈爾無奈的嘆了口氣，說罷便抬起腰間的魔杖，放聲吟唱咒語。

  「Flame storm！」

  隨著晦澀難懂的薩拉斯語吟唱到最後一個音節，火焰元素開始暴動，除去凱奈爾腳下，整個高台被火海籠罩，在烈焰風暴的中心位置，也就是放置阿疣皮的地方，時不時還會引起一陣炙熱的爆鳴。

  台下觀眾齊齊驚呼出聲，哪怕身為奎爾薩拉斯這個魔法王國的公民，平日裡三歲的孩子也會兩手0環戲法，但5環的戰爭魔法哪是這些普通平民想見就能見到的。

  凱奈爾站在烈焰風暴的外圍急得直跳腳，看著火海中艾爾那模糊不清的身影腸子都快悔青了。

  無力的跪在地上，身為火焰法師的他只學過一些造水術之類的低級冰系魔法，面對熊熊燃燒的高台，他束手無策

  「tmd，怎麼說超常發揮就超常發揮了，我這次是真的無了…」

  …

  「在不出手，你那寶貝孫子就要被燒成灰燼了！」

  高階牧師馮德洛爾有些焦急的看向多年老友。

  「哼，燒死那臭小子最好…」

  「這可是五階戰爭魔法，這麼近的距離，哪怕魔導師也得避其鋒芒，你不去，我去！」說罷便要衝上高台

  「那小子可是我的孫子，靜觀其變吧」

  貝洛瓦爾阻止了老友，自信說道。

  「陛下…」

  薩洛瑞安站在太陽王身前有些疑惑。

  「正好瞧瞧我們的靈魂導師有多少本事。」

  安納斯特里亞饒有興趣的看向越燒越旺的高台，沒有絲毫動作。

  …

  整個莊園亂成一團，安瑟隆帶著他的學徒們焦頭爛額的安撫著民眾的情緒卻收效甚微。

  就在這時，剛剛還噼啪作響的肆虐大火瞬間被熄滅。

  「差不多了，5環烈焰風暴，強度嘛，差強人意，但用來實驗已經夠了。」

  精靈少年彎腰拾起地上早已被燒焦的阿疣皮仔細觀察者。

  凱奈爾不可置信的看著遠處的少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片刻後，似是被驚醒，他瘋了似的踉蹌衝到剛剛烈焰風暴肆虐的中心區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看著平整的地面，哪有一絲一毫被燒焦的樣子。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不對，不對，一定是幻術，你休想騙我。」

  艾爾無奈的揮揮手，示意安瑟隆將他帶走。

  安瑟隆一臉驚疑的把凱奈爾拉了下去。

  「這是幻象！你在掩飾什麼！！」

  這個被眼前景象衝擊到懷疑人生的可憐人還在高聲嘶吼著，沒一會便被兩個強壯的精靈學徒拉了出去。

  台下觀眾也被安瑟隆一一安撫著重新坐了回去。

  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除了艾爾手中那塊焦黑的豬皮。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安納斯特里亞身為大魔導師有一千種辦法脫身，甚至瞬間熄滅燃燒的烈焰他也能做到，但他自認做不到像艾爾這樣時光倒流般的結束這一切。

  「只是一個小小的時光倒流法術，只是小小操縱一下法術的覆蓋面，不讓它波及到地上的阿疣皮，只是…這不有手就行麼？」

  安納斯特里亞：我皮帶呢？

  「這可是青銅…」

  還沒等安納斯特里亞說完，艾爾便向他擠了擠眼睛，比劃了個「噓」的姿勢。

  「陛下一定有很多疑問，等事情結束，我會親自拜訪您的。」

  太陽王只得把一肚子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艾爾拿著表面焦黑，裡面卻完好無損的阿疣皮像人群展示著。

  「相信大家看到這張阿疣皮就已經明白了它的價值，它的抗魔性毋庸置疑，就連5環的戰爭魔法都奈何它不得，想像一下吧，財富之路就擺在你們眼前…」

  「壞了，肉燉的太久要化了。」

  艾爾急匆匆的將高壓鍋下的火焰熄滅，小心翼翼的打開。

  台下一眾人：你他娘的倒是繼續說啊，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肉熟了？

  艾爾一邊取出鐵鍋一邊不忘繼續講解道：

  「紅燒肉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醬料了，地跟草少不了，去腥養生他最好，龍息辣椒要少放，提味提鮮他最棒…」

  貝洛瓦爾享受著四周怪異的目光，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羞煞老夫，羞煞老夫…」

  艾爾：只要尷尬追不上我，尷尬的就是別人。

  時間悄然而逝，整個莊園好像被釋放了定格魔法，目瞪口呆的一眾人，鴉雀無聲的盯著台上嗨到飛起的精靈少年。

  「陛下，這是您的，還有您，您，您，您，接好了，別燙著」

  艾爾馬不停蹄的給貴賓席的大人物們分發著做好的菜品，旋即又來到普通席給前排的觀眾們發了十多份，直到手中空空如也。

  「吃啊，別愣著，涼了就不好吃了」

  艾爾不顧四周的目光率先加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

  「嗚嗚好吃，恰到好處的辣味，再加上地跟草帶著泥土味的清香，肥而不膩的厚重脂肪在嘴裡化開，就連瘦肉都這麼有嚼勁，人生值得啊…」

  艾爾起初還淺嘗輒止的加起一小塊慢慢品味，慢慢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唏哩呼嚕的乾飯聲不絕於耳。

  「咕咚」

  一個分到肉的精靈貧民看著狼吞虎咽的艾爾艱難的咽了下口水。他顫抖的拿起叉子，卻又猶豫不決起來。

  「你瘋了，這可是豬肉，豬肉！我們高貴的奎爾多雷怎麼能吃這種骯髒的…啊，真香。」

  「魂淡！這是我的。」

  「給我一塊」

  「快放手，你這卑鄙的小偷…」

  人群起初還頗為不屑，直到看到坐在台上旁若無人乾飯的艾爾，聞著碟中那香甜的氣味一個個都忍不住開始大快朵頤。

  後排人群看著前面分到肉的十幾個精靈哪還忍得住，全都上前哄搶起來，剛被安瑟隆安撫好的平民們又有了失控的架勢。

  「貝洛瓦爾，你剛剛…」

  發須皆白的大魔導師貝洛瓦爾警惕的把最後一塊肉塞進嘴裡。

  「老匹夫，剛剛也不知道誰說艾爾譁眾取寵的。」

  太陽王氣悶的想著，又轉頭看向自己的侍衛長。

  不舍的將碟中最後一塊肉一分為二放到了太陽王碗中。

  薩洛瑞安：最後還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