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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55:13 作者: 醉妖
顏雨知道他的行蹤,知道他眼下在西藏度假。
但他只是對杜蕭說,「我只能告訴你他的安危沒問題。」
「……」杜蕭笑了下,說,「那就好。」
「還有事嗎?」顏雨問。
「還有,」杜蕭沉了下,誠懇地說,「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我那破弟弟太傻逼了,我一直誤以為他為你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沒想到他什麼都沒告訴你……」
他不知道他那個傻逼弟弟就揣著手臂立在一邊冷冷地聽他罵自己。
顏雨看了眼鍾南月咬牙切齒的模樣,感覺有點荒唐,怕杜蕭再說出什麼更刺激他的話,簡單說,「行了,清楚就好,道歉沒必要。」
「我能問下你跟他現在什麼狀況嗎?」杜蕭還是不放心,「他跟我說他被坤哥爆破了,鬧得很僵。」
顏雨故意寒磣鍾南月,把他拽到身邊來,話是對杜蕭說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他。
「你破弟弟說他幾十上百億的項目動不動就需要出賣色相談去生意,勸我認清現實再做打算呢。」
鍾南月委屈地掐他的腰。
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啊,壞小子……
杜蕭聽完罵了句「操!」
「我找醫生開個方子給你寄過去,你把他毒啞算了!這傻逼!」
他聽出小孩兒這是被鍾南月神奇的攤牌思路鬧得卡bug了,不得不替鍾南月重新整理了一下措辭。
「你聽我說啊小顏,那傢伙想什麼都往最壞的角度去想,你不能聽什麼是什麼。」
「別的不說,就那個先前鬧著要跟他訂婚的林鈺,那丫頭從十五歲見著他開始就對他一見鍾情,惦記了十多年,這事兒估計也就他自己不在意所以不知道了,圈裡沒人不知道林鈺喜歡他。可是在跟你分手前,林鈺連見他一面都困難。」
「他不會做那種出格的事兒,他就是心態悲觀想法消極,你別聽他媽的順嘴瞎胡扯。」
「我當初一眼就決定給你倆牽線,是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在意一個人,看到你背著他回水晶湖郡都能氣炸,想一下你找別人解決問題的可能都會急瘋。你當他是個啞巴就行了,說那些屁話隨便聽聽就好,留心看他為你做了什麼就能知道他對你的心思有多深。」
鍾南月本來已經忍無可忍地要出聲罵他了,被杜蕭幾句話戳穿心事,窘迫得滿臉通紅。
他低頭靠在牆角,鞋尖劃拉著地面緩解尷尬。
杜蕭替鍾南月解釋完,越想越覺得氣,嘀咕道,「他要是我兒子生下來我就得把他掐死!氣死我了這完蛋玩意兒!」
「爸爸聽著呢。」鍾南月湊近到顏雨身邊,對著手機冷冷地說。
「……」杜蕭懵了,羊駝看世界,好半天才呆愣愣地喊了聲,「小顏?」
顏雨忍不住笑起來,燜燜地說,「哎,我在。」
「阿……阿月?」
鍾南月也繃不住了,手指掃了下鼻尖,揶揄道,「爸爸在。」
「……」
杜蕭其實很怕他兒子。
因為他兒子瘋起來連自己都打。
他甚至沒敢抱怨顏雨背刺他,驚恐地一秒掛斷了電話。
鍾南月靠在牆上偏過臉,哭笑不得地望著顏雨。
顏雨同樣好笑地看著他。
「杜蕭是個臭傻逼。」
倆人同時開口說。
說完同時笑成了傻逼。
笑了會兒,顏雨攬了下鍾南月的脖子。
「走了,聊天鬼才,去聽你很帥的偶像唱歌。」
*
「……Hey,tears all fall the same.
We all feel the rain,we can not 插nge.
Everywhere we go,we are looking for the sun.
Nowhere to grow old,we are always on the run.
They say we will rot in hell,but I do not think we will.
They ave branded us enough,Outlaws of love……」
大院裡,蘇煊抱著吉他在星光下彈唱。
那是一首很老的英文歌,《Outlaws of Love》
很疼的曲調,很絕望的唱詞。
蘇煊的音色與原唱接近,從沙啞的自我呢喃到歇斯底里的質問上蒼。
再到逐漸沉入絕望,放棄抵抗。
把人極力蓋在心底里的悲傷悉數揭起來。
鍾南月立在一邊,聽得心頭一寸寸寒涼悲傷起來。
這一路走來太過艱難,萬傾巨浪,風起千檣,帶著顏雨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傷。
他對自己感到不滿,不敢覺得累,但他其實真的很累很累。
他望著顏雨,心動又心疼,好想一秒不要再耽誤地擁抱他,終生都不要再分開。
卻又不敢催促他,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應。
蘇煊停下吉他向他望過來。
鍾南月撇開了眼睛,轉去後廚取了份水果沙拉給顏雨。
「吃點甜的補補,」他輕笑著調侃說,「大家都吃了晚飯,只有小狗空著肚子在吃醋。」
蘇煊垂下眼睛,苦澀地笑了下。
誰說只有他……
蘇煊心情不好的樣子,說嗓子有點不舒服,一曲終了任憑別人再起鬨都沒再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