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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55:13 作者: 醉妖
再加上他是真的累,心氣兒散了,渾渾噩噩地撐著,實在支棱不起來。
他撇著嘴轉開了視線,不去看白錦城和許牧的恩愛模樣。
說不上來怎麼回事兒,從他跟顏雨分手後,滿世界好像就只剩下甜得起膩的臭情侶和他這條孤苦伶仃的單身狗。
這對兒倒是不像杜狗和他家小土狗那樣喪心病狂地刻意秀,卻他媽的更叫人看得眼酸。
就那種不刻意的自然親密和依賴,那種天長日久的相處中一分一秒積攢起來的福禍相依的淡然,誰看誰變檸檬精。
「哎……」鍾南月嘆氣。
「哎什麼哎?」就客廳到辦公室的路程,白錦城像是怕許牧走丟似的親自把人護送過去才回來,抬腳踢了踢鍾南月,要多雙標有多雙標,「不嫌硌得慌嗎?坐著遙控器了。」
「現在流行把狗騙進屋關起門虐嗎?」鍾南月窩著不動,手繞到背後掏出遙控器丟到茶几上,「沒活路了靠!」
「你查下你看那心理醫生是不是對家公司花錢雇的奸細,」白錦城抓著一直試圖去盤鍾孔雀的小果果,無奈地提醒他,「怎麼越諮詢精神狀態越回去了。」
「撐著點兒啊鍾總,您可是金主佬爺,您崩了項目就崩了。」
「撐著呢撐著呢!」鍾南月裝都懶得裝地敷衍道。
「老這麼強撐也不是辦法,」白錦城說,「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插話,但我覺得吧----」
「不算什麼大事兒,我跟許牧當初阻礙不比你倆小,也都過來了。」他說。
「靠,」鍾南月嗤笑,「我一直以為我談的是地下情,怎麼好像全世界都知道。」
「有人關心是好事,沒什麼好刺撓的。」白錦城說,「只要感情夠深,情敵都是催化劑,支棱點兒,別這麼渾渾噩噩的。」
鍾南月聽不得「情敵」這倆字兒,不耐煩地催他,「你哪那麼多話!剛不跟許哥說你要張羅飯菜嗎?找小爺來喝西北風啊!」
「找你來幫許牧帶孩子。」白錦城把果果鬆開,孩子像條解了繩子的小狗一下子躥上了沙發。
鍾南月聽杜蕭說孩子是倆人收養的,卻完全看不出一點被世界傷害過的小心和壓抑,被養育得過分好,活蹦亂跳的像條不知疲倦的小鯉魚。
鍾南月壓根沒跟果果這么小的生物相處過,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帶他。
要是有點力氣的話,他能想到的哄孩子的方式就是拎著孩子的腿把他甩起來掄著玩。
奈何他現在沒這力氣,只能靠在那任由那小祖宗折騰他。
偏那孩子就喜歡他這小趴菜的樣子,他越喪得提不起勁兒小孩就越纏著他玩。
抓著他的手搖魷魚,扒拉他的頭髮編麻花,小指頭戳他的肚子,說,「biu!孔----雀----開屏!」
許牧進屋忙了會兒,還是覺得把他家那熊孩子丟給客人不禮貌,又跟了出來,趕巧瞧見果果的張狂作為。
「果果!」他去抓果果下來,小孩一下子縮到鍾南月身後,瞪著一雙大眼睛跟許牧討饒,解釋自己的狂妄,「我喜歡孔雀才鬧他的。」
鍾孔雀無奈地去捏孩子的臉,「您拿我當活體手辦盤呢兄弟。」
果果聽他喊「兄弟」,「哈!」地大笑了一聲,又戳他的肚子,「再喊!再喊再喊!」
鍾南月皺眉,拿眼睛去剜白錦城,「什麼毛病這是?」
白錦城攤了攤手,看向許牧。
許牧摸了摸鼻子,「他見過你管孔雀叫兄弟,覺得你有點那什麼……」
「腦子不正常,」白錦城理解了,幫許牧續上他說不出口的話,「所以你一叫兄弟他就覺得你要犯病,興奮。」
鍾南月:「……」
白錦城手藝是真的不錯,飯菜味道用顏雨教他的說法就是----家裡能吃到的味道。
一頓飯吃得很安心,鍾南月適應了氛圍,再瞧人二位,莫名有了點近距離嗑CP的滿足感。
他喝了點酒,瞧著什麼都笑。
白錦城跟許牧互嗆,他抿著酒笑。
白錦城嫌果果鬧騰凶果果,許牧護犢子凶白錦城,他偏過臉笑。
許牧心思敏銳,察覺到他笑得很難受,撇了白錦城一眼示意他收斂點,問「怎麼了他?」
白錦城就一鍵轉發許牧的問話,「問你呢,怎麼了?」
「饞。」鍾南月說。
「失戀了。」白錦城翻譯給許牧。
「啊,」許牧尷尬地問,「……剛分的嗎?」
「好久了。」鍾南月說,大概理解許牧眼裡的疑惑,解釋道,「一開始是木的,到後來越來越疼,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因為是真的很愛吧。
都是有經歷的聰明人,都心如明鏡,卻都不好殘忍地把話挑明。
許牧不理解白錦城幹嘛挑這時候把人帶回來虐,眼含責怪地瞪他,白錦城便攬了下他,說「沒事兒。」
「他需要刺激,」他附在許牧耳邊低聲解釋,「不能老縮在殼裡,再這麼悶下去精神會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