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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55:13 作者: 醉妖
「偷吃,」顏雨搖頭,「不能忍。」
「我好像還沒答應分手吧鍾南月?」
顏雨赤紅著雙眼望向鍾南月懷裡攬著的人,問他,「是你自己叫他滾,還是等我料理好他再來收拾你。」
顏雨說的每句話鍾南月都聽得懂,組合在一起他卻一句都不能理解。
「什麼替身……」他怔怔地望著顏雨,進而又想到一個更加可怕的問題,「誰跟你說的?你最近見了什麼人……」
顏雨扯住了鍾南月的領口將他甩進室內,拎著弱不禁風的林帆一把丟進了電梯,而後重重地砸上了別墅的門。
投影開著,播放著一部老電影。
室內收拾得很乾淨,鍾南月留下的酒氣消散掉了,屋子裡覆蓋著生活的痕跡。
鍾南月以為顏雨早已步入了下一段人生。
他死都沒想到,顏雨結束了工作,一如往常地守在這裡等他回家。
「終於等到了可以好好說話的場合,就一次性把話聊清楚吧。」
「來,跟我講講你跟姓江的之間的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顏雨說,「讓我聽聽你怎麼狡辯。」
鍾南月迷茫地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望著顏雨眨了眨眼,糊塗地問他,「什么姓江的……」
顏雨低頭嗤笑,「看來你不想說。」
「那我來說吧,」他望向鍾南月,「我給你狡辯的機會,你可以隨時打斷我。」
「你在水晶湖郡挑中我,是因為我長得像江秋見。江秋見大你五歲,你大我五歲,剛好是可以拿捏住對方的年齡差。他操控你,跟你親近卻絕口不提一個愛字,最後一走了之拋下你去訂婚,你學來這一整套,一絲不差地施加在我這個替代品身上。」顏雨玩味地凝望著鍾南月,「你一直在扮演他,就連你委身人下,都不過是在扮演他的角色罷了,是這樣吧?」
「不是的!」鍾南月的酒勁在一剎那間蒸乾了,瘋了一樣地撲過去抓著顏雨的肩急切地說,「不是這樣!我沒有學他,我……」
「還記得第一次哄我跟你上床時你講給我聽的那個故事嗎?」顏雨冷冷地問他。
「……」鍾南月瞬間啞掉了,眼睛開始心虛地亂飄。
他散亂地四處看,默默更改了說辭,「不全是這樣……一開始是,到後來……」
顏雨「嘖」了聲,搖頭無奈地撫摸他的臉,恨鐵不成鋼地問他,「我一直知道你嘴笨,可你怎麼連狡辯都不會啊……」
「你叫我去你房間,給我講故事,語氣那麼絕望。我聽得難過起來,想著如果我是故事裡的人,一定不會離開你。不會訂婚,不會惹你傷一點點心。」他望著鍾南月笑了下,問他,「很好笑吧。」
鍾南月:「……」
他不答,顏雨便替他答,「真情實感地,為喜歡的人和別人的故事感動了自己,自作多情地帶入進去,葬送了自己的心,太可笑了。」
顏雨挑起指尖夾著的緞帶,問鍾南月,「還記得這個嗎?」
「第一次的時候,你拿它蒙了我的眼睛,說可以弱化心理障礙。」
「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為什麼帶走它。」他說,「因為你從來不在意我的心。」
為什麼帶走它?
鍾南月想過要問的,在顏雨來辦公室找自己談解約事宜的那天。
可他終究是錯過了。
他沒問,顏雨卻還是貼心地給他解釋了----
「那天回水晶湖郡找手串兒,無意間看見這條遺落在床上的緞帶,想到之後可能再也不會跟你有什麼交集,突然間就很想帶走它。」
「你就站在床邊,我沒辦法當著你面去拿,因為沒辦法解釋,」他悲哀地勾了勾唇角,「畢竟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
「我立在床邊猶豫著,你吼我,罵我愣在那裡做什麼,羞辱我是不是根本沒丟東西純是為了跑回來釣凱子賣藝的。」
「最後杜哥拉走了你,我帶走了它。」
「你對我態度那麼糟糕,我卻從一開始就對你產生了不舍。」顏雨嘆氣,像是在評論別人的故事那樣地總結道,「真是荒唐透了。」
「我知道你的家庭給了你很大的壓力,我以為你不對我好是因為不敢對我好。可我沒想到,」他終於還是有了情緒,聲音染上了哽咽,勉強壓住了,「原來你只是不忍心報復你那位薄情寡義的白月光,拿我當稻草人還刀子解恨。」
「你知道最悲哀的是什麼嗎?」
顏雨壓下身子湊近鍾南月,一字一頓地告訴他:
「最悲哀的是----」
「這已經是美化過後的版本了。」
鍾南月想要解釋,理智告訴他要好好解釋。
可他竟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顏雨說的不全是他內心的想法,但並沒有分毫地扭曲他的行為。
無論他是不是那樣想的,從事實來看,從顏雨的遭遇來看,他就是那麼對待了他。
「第一次的時候你丟給我一張卡,說不要再見到我。現在倒回頭想一想,人生還真是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