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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55:13 作者: 醉妖
顏雨實在呆無聊了,拆了繃帶給鍾總展示長好的傷口,「放你男人出去掙錢吧小鍾,求你了。」
鍾總看也不看,丟給顏雨一台新款遊戲機,堅持要顏雨歇到電影開機,像個渾不講理的老父親,不聽理由不管對錯,固執地溺愛。
這幾日鍾南月去港區出差,想帶顏雨一起,礙於眼雜終是放棄了。
膩歪了整月,鍾南月有些收不住心了,分別幾天他想顏雨想得快要瘋掉,結束行程馬不停蹄地趕回榮城。
路上給顏雨打了一通電話,隔了好久才接通。
顏雨那邊亂糟糟的,說自己在公司。
鍾南月覺察到不對,他沒有給顏雨接任何通告,顏雨沒事沒非的跑去公司做什麼?
顏雨便跟他解釋,說早上總部來了人傳喚所有在市區的藝人回去開會,正常安排,叫他安心登機不要擔心。
鍾南月嘴上說知道了,卻一直懸著心,落地後給顏雨發消息,沒見什麼異常,顏雨回了消息,雖然每條消息都回得很簡短,但一直都有回覆。
鍾南月趕到了公司,卻沒找到顏雨,壓著心慌問他:
【打倒封建迷信】你現在在哪?我進市區了,過去接你
這次顏雨卻沉默了。
【打倒封建迷信】?
隔了好久好久,顏雨那邊才回話過來。
這次是一個長句:
--很累了吧,在家等我就好。
鍾南月看了眼消息,十多個字,距離自己剛剛那條居然間隔了整整十分鐘。
打字不方便?
鍾南月心沉了下去,噼里啪啦地敲下一行字,「我他媽問你在哪!」
顏雨再次沉寂下來。
鍾南月意識到一定是出了事情,沒再等顏雨回復,直接打給了高興,「發顏雨地址給我。」
高興告訴鍾南月顏雨會後被總部一個高層拉去了酒局,那邊不讓他跟去。
「姓什麼的?長什麼樣子?」鍾南月問。
「四十歲上下的樣子,長得斯文,帶銀邊眼鏡,個子很高很有氣質,姓……」高興定了會,想起來,「姓祁。」
鍾南月心緊緊地被人薅住了。
姓祁的是鍾鋁銘手底下忠實走狗之一,這種時候卡著點來榮城帶走顏雨是要做什麼!
他強迫自己冷靜,給祁先生打了電話問他在哪裡,責備他來榮城居然沒通知自己前去接風,而後繞路去了市區接了方樂語,攬著方樂語去了局上。
進門便瞧見了顏雨。
他坐在主位側邊,主位坐著總部那位祁姓高管,另一邊坐著鍾鋁銘的助理黎叔。
顏雨見了鍾南月,眼眸暗了下去。
姓祁的接了鍾南月電話後更緊地盯著顏雨,他行動不便,編輯了許久才整理好消息,卻晚了一步沒有攔住鍾南月。
--不要過來月哥,他們沒有為難我。你不過來就不會有事,不要過來。
他本來想跟鍾南月說。
被帶走的那一刻,顏雨心間沒有恐懼和擔憂,只是自責。
自責明知鍾南月處境不好,卻一再沉迷與他親近的感覺,忘了顧及旁人的眼光。
自打受傷以來,鍾南月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實在親密得不像話,忽略了太多事情。
這場酒局幾乎是掐著鍾南月落地的時間點擺的,目的不言而喻。
顏雨看得出來的事情,鍾南月怎麼會不明白。
可他就是那麼莽撞地趕了過來。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鍾南月遲來地清醒過來,想要退出去已經來不及。
這根本就是一場陽謀,無論鍾南月想不想得清楚,顏雨不明情況被人帶走,他都不敢拿他賭一絲絲犯險的可能,不可能壓住自己不追過來。
他推開門那一瞬間,布控在頭頂的那張網便落下來罩住了他和顏雨----
鍾南月不來,他們沒理由對顏雨做什麼,因為沒有觀眾來看。
鍾南月來了,他們對顏雨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得到鍾南月的態度反饋,顏雨才是真的落了難。
攬著方樂語出現便想要打消那些人的猜疑,這想法實在是過於孩子氣。
都是修行了千年的狐狸,睫毛撣一撣都能當算盤,這點敷衍的伎倆都看不穿,怎麼可能混到鍾鋁銘座前。
席間本來是拉扯著話題在抻時間,鍾南月進了內廳,黎叔便推著顏雨讓了座,給了鍾南月主位。
鍾南月攬著方樂語坐進懷裡,忍著不去看顏雨,目光越過他的臉跟祁先生寒暄。
祁先生與他對談,恭維鍾南月的眼光,夸方樂語長了一張不用捧就能紅的臉,又問了些項目上的事情,表示鍾南月有需要幫忙的儘管提,自己必定效犬馬之勞,絲毫沒有試探鍾南月的意思,話題對切得很自然。
黎叔見鍾南月臉色發白,叫陪侍撤了桌上只動了兩筷的精緻菜餚,重新布了滿桌的新菜,給鍾南月夾了讓他嘗。
大佬們孝敬自家金主,方樂語作為少爺的男侍不能不懂規矩,需得替少爺還禮。
他起身給諸位置酒,恭馴柔軟。
鍾南月是主位,方樂語置了酒,祁先生這邊的陪侍便要傾杯還禮。
「我先提一杯,想著少爺在港區日程繁忙,來榮城沒敢打擾,自作主張了,我自罰。」
一直沒怎麼跟顏雨搭話的祁先生就著這個由子抓了顏雨的手腕,「小顏來,跟少爺敬酒求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