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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55:13 作者: 醉妖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子在組裡也不是只認識一個高興。」鍾南月瞥了顏雨一眼,不忍心對他發脾氣,只說,「下次不准這樣了。」
他沉了口氣才去解顏雨手臂上的紗布,太過小心,光是一圈圈揭起來就花費了將近一分鐘。
隔著紗布看那腫起的程度就已經料想到傷情有多嚴重了。
可是當那傷口不加掩飾地展現在眼前,鍾南月還是感覺心間的血氣逆行了一剎。
他愛顏雨的手指和小臂,意亂情迷中總愛與他十指交纏或撫摸他小臂的線條。
顏雨大多數時候都是很休閒的打扮,T恤半遮到臂彎,露出潔白但不會顯得過分纖細的小臂,偶爾會搭一條手環,白白瘦瘦的男孩子,抬手接物間都會顯出乾淨又撩人的少年感。
每次鍾南月拉開距離看他都會忍不住感嘆,好看的人真是連手臂都好看,連額前和頸窩的髮絲都好看。
而現在,銳器犁開的血肉和反覆清瘡留下的刮傷,血刺呼啦的一團撕咬在他最愛的漂亮手臂上。
鍾南月感覺眼眶很燙,吸了吸鼻子壓著淚意淺聲嘆息,「這還只是拍文戲啊……」
顏雨最開始沒想那麼多,他甚至擔心鍾南月看見傷口會覺得噁心,想要躲他。
可是鍾南月幾乎為他落下淚來,他便有了濃重的自責。
「不是經常這樣的,這次是我失誤了,」他低頭微帶著討好地去看鐘南月的眼睛,附上去親他紅紅的眼尾,「別難過了,我以後會注意。」
鍾南月搖頭,「這事兒只怕有蹊蹺。」
他壓下情緒打開藥箱,取了裡面的一瓶藥粉,「找京區老醫師拿的,促進刀傷癒合效果很好,只是上的時候會很疼,忍著點兒。」
顏雨蹲下身把手搭在他腿上,沒說話也沒動。
鍾南月輕輕敲了瓶身,抖下一點點幾乎看不見痕跡的藥粉。
「哥,」顏雨似乎被他過分小心的姿態惹得笑了下,忍不住喊他,「你放開撒。」
「我怕你疼。」
「其實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顏雨說,「疼過勁兒了。」
鍾南月聞言實在沒能忍住,為防手抖將藥瓶攥進了掌心偏開臉深深地呼了口氣緩解情緒,而後才重新打開藥瓶去上藥。
顏雨不知道是真疼過勁兒了還是太能忍,真就一聲沒吭。
上完藥粉,鍾南月取了有止血效果的繃帶一層層地重新包紮好了傷口,然後才續上剛剛沒說完的話。
「我問了導演當天的現場狀況,懷疑是道具組有人故意在針對你。」他說,「試練的時候給的一直是同一把道具槍,你一直拿那把槍練手,力道、準頭都與那把道具槍達成了平衡。這種時候換掉道具,是個人都要恍惚一下。」
鍾南月恨恨地啐了口,「看起來像是不經意的小錯誤,但要真是有人刻意在針對你,這狗日的用心可夠細膩歹毒的。」
「你有感覺自己在劇組得罪過誰嗎?」他問顏雨。
顏雨搖頭,「純工作,不太會得罪誰吧。」
那會不會是我的問題……
鍾南月苦惱地想。
顏雨察覺到他在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出聲打岔不想讓他往那個角度去琢磨。
「臨時換道具很正常的。」他摸鐘南月的臉,「別什麼都往自己頭上攬啊傻子,你爸爸要對我動手不會用這么娘們兒兮兮的招數。」
他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鍾鋁銘心狠手辣沒錯,但他絕對不屑於用這麼不可控的損招。
也不會蠢到好端端的這麼試探一下打破父子二人之間好不容易達成的平衡。
他要出手,必定會等到鍾南月死不悔改的時候,並且一定會一擊致命。
「我還是覺得……」
「別覺得了,」顏雨抓他的手撒嬌,「我快餓死了哥,你那麼豪,給劇組人人都送了吃的,」他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幾乎是附在鍾南月耳邊呢喃著問,「偏餓著我一個不合適吧~」
「餓著」兩個字被他刻意強調,顯得很有歧義,鍾南月罵他小色魔,顏雨便挑眉反問他,「我怎麼色了?哪色了?你確定色的是我嗎?」
把鍾南月噎得沒話說了,顏雨看了眼車子,繼續找話題瞎聊,「這車我之前怎麼沒見過。」
「杜蕭的,」鍾南月說,「我想來看你,但不想表現得太急,剛好他們家老爺子指給他一個市政的項目來跟導演談合作,我約了個項目搭順風車來的。」
「……這麼嚴謹吶。」顏雨感到荒唐,笑著嘆氣,搖頭說,「做賊似的。」
「做賊才刺激不是么小屁孩兒。」鍾南月說著,牽了顏雨沒受傷的那隻手把玩,眼睛卻不在看他。
「剛剛跟你打情罵俏那位是?」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我室友阿悠。」顏雨說,「聽說我受了傷,來探班。」
「你對他倒是無所隱瞞。」
「唔,」顏雨笑,「大概是因為他不會自戀地覺得我受傷是他家人搞的鬼吧。」
「……」鍾南月卡了下,而後莫名其妙地說,「湊近點讓我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