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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55:13 作者: 醉妖
眼下自己脫光了啥事沒做又被要求再裹上,著實有些受辱的感覺。
方樂語憋著氣進了內間,沒有立即去換衣服。
他不理解鍾南月為什麼大張旗鼓地給自己安排住處,明里暗裡昭示著兩人的曖昧關係,卻又看都不屑於看自己。
櫃門內置了穿衣鏡,小方看著自己精緻的面容和比例完美的軀體,縱了縱鼻子。
--你媽的,老子這麼美,一定不是老子的問題,那狗比的二世祖八成是有什麼隱疾不能人道。
方樂語出來的時候鍾南月已經在桌前辦公。
「那處宅子不是白給你住的,我反監控了你們,聽了你跟他的通話。」鍾南月平靜地簽著資料說,「姓徐的不是我對手,別犯傻跟著他挑釁我。」
他抬眼看了看方樂語,與自己料想中差不多的表情,停住筆脫下了腕上的金表隨手丟給了他。
這塊腕錶方樂語認得,大概也就值個八百多萬吧。
「他再問起來就說跟我睡過了,我不會少了你的好處。」鍾南月朝方樂語的褲襠瞥了一眼,「要是說漏了嘴,你那玩意兒就別要了。」
方樂語心情很複雜,這局面是他沒有想到的。
既不用委身做狗,又可以雙方獲利,將來誰贏了他都是功臣,嘖。
「我從那幾隻小蜘蛛中選中你是看中你聰明,知道該怎麼做吧?」
「小蜘蛛」這個代號是徐先生給他們起的,帶著些羞辱和看不起,連這麼細節的東西都被鍾南月打探到了,方樂語自然知道二人的手段孰高孰低。
他壓著暗自雀躍的小情緒躬身說「我知道該怎麼做的鐘總」,然後就要推門出去。
「你他媽給老子站住!」一直表現得很平靜的鐘南月突然咬牙切齒地喊了他一聲。
方樂語疑惑地望他,「還有事嗎鍾總?」
鍾南月盯著地上的衣服,「在這兒呆滿整個點兒再出去。」
「啊?」
方樂語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咬住嘴唇總算沒讓自己笑出聲,「哦,好。」
*
顏雨跟笑笑出了公司,在樓下餐廳小坐。
笑笑攪著咖啡,問顏雨來公司這段還適應嗎,有什麼需求可以提。
顏雨確實沒有吃早點的習慣,不太餓,笑笑這話叫他感覺是上司在跟底層員工做入職談話似的,更加沒有了胃口。
「適應,無需求,同事團結領導友愛,工作環境非常舒心,」顏雨要死不死地敷衍說,「感恩致敬瑞思拜。」
笑笑揉了張餐巾紙團兒丟他,罵他小小年紀油嘴滑舌。
「不然你叫我說什麼,」顏雨笑問,「說老闆性格古怪人討厭,還是求你給我內定個奧斯卡金棕櫚?」
「這事兒你得求那個性格古怪人討厭的,他托托關係沒準能辦,我不行。」
顏雨垂下眸子撇了撇嘴,「他那麼大本事呢。」
「看他想不想辦了,他想做的事情一般都能成。」
笑笑嘆了口氣,莫名地陷入了回憶。
「我入職那會兒也就你這麼大,應聘進來給阿月當助理,他還比我小生月,最開始那陣子甭管我們計劃什麼項目,外人看來都覺得是倆毛孩子在玩過家家。」他想起了什麼,笑了好久才說,「有回去談項目,投資方指明了要見鍾鋁銘,覺得我們不配見他。」
「阿月打聽了那人常去玩的一家夜場,扮成少爺混進去想強行見面把事情談了,沒想到出了烏龍,當晚那人不在,卻趕上夜店選花魁,亂糟糟的一團,稀里糊塗地就把他給湧上了台……」
顏雨淺想了下那個場景,「那他不得把店砸了。」
「沒,他那時候年紀小,沒現在這麼大脾氣,八成也是故意使壞,黑著臉忍著。」
「夜店老爹給他整了個狐狸面具,遮著眼睛那種,妖得要死,燈光打得炫,沒人認出他來。」
「那群老油子就一個勁兒往他籃子裡丟鑲鑽的小金魚,最後一個土財主贏了局,抓著他去了花魁包房。」
笑笑把話停下笑好了半天才接著說下去,「面具摘下來差點沒把那傢伙嚇萎。」
「真夠壞的,」顏雨跟著笑了笑,「原來大少爺也有這樣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啊。」
「他以前性格挺軟的,話是一直不多,但並不冷漠,蔫兒壞蔫兒壞的還挺可愛,後來……」
笑笑盯著顏雨的臉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片刻,有點不忍再看他似的撇開了眼睛。
「嗯?」他的眼神好像那件事情與顏雨有關似的,顏雨不明白,問他,「後來怎麼了?」
「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笑笑籠統地帶過了話題,「他受了很大的打擊,就不願意再相信誰了。」
笑笑的語氣明顯是不想細說,顏雨不便追問,就沒有多話。
公司內部外部各個層級的人情協調都是笑笑一手打理的,這樣精通人情世故的高層每一句話都有明確的目的,絕不會貿然找自己聊心事。
顏雨察覺到了他話裡有話,簡單地問,「你是擔心我給他造成干擾,影響到公司發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