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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55:13 作者: 醉妖
顏雨滑坐在地毯上,將身子靠進鍾南月腿中間,有些無力地仰頭去看他。
「我不知道這麼說會不會讓你覺得我很渣,但這是真心話。」
「我想跟你試試。」
「……」鍾南月手指屈了屈,鄙薄地笑了下。
「我不愛你,卻又重複不休地被你吸引,身體和心被割裂開了,這讓我產生了強烈的背德感,我不喜歡這樣。」
「你對我封鎖太多了,」顏雨如實說,「我自己做不到,需要你幫我。」
「帶我了解你的世界,試著相愛好不好。」
昨晚他回顧了與鍾南月相識這一個月里的點點滴滴,理清了感受。
起先是因為沒有社會經驗被騙入了局,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打回去。
哪怕知道了後果他也不後悔,哪怕重來一萬次他也還是會那麼做。
在遇到鍾南月的那天,他曾嘗試著想要妥協。
他被帶去了另一個人的房間,卻在最後關頭反抗了起來。
那人說要剝了他的臉,是鍾南月叫了侍應生及時趕到救了他。
無論鍾南月知不知情,事實就是----他救了他。
那天他們發生了關係。
最開始顏雨只是覺得至少鍾南月年輕又好看,想著跟他總比跟那些油膩的老人渣強。
他不能接受被男人擺弄,作死地要求在上邊,鍾南月居然也應下了。
之前遇見的那些人只會用暴力的手段去威脅他,威脅不成便叫他見識什麼叫有錢人的殘忍。
可鍾南月不同,他甚至願意換位思考,體恤顏雨的心理難關,耐心地幫顏雨帶情緒,讓他好受一點。
他很會哄人,給顏雨講故事,幫他軟化心理壁壘,帶他專注感受當下的情緒。
在那一刻顏雨是真心實意地感到難過了。
他在想,如果那個故事是真的,如果他是故事裡的人,他一定不會拋下傷心的愛人去跟別人訂婚。
既然有種吻了他愛了他,就要勇敢地跟他站在一起,做他驕傲的羽毛和護盾。
在那之後,鍾南月又一次出手解救了他,他們的關係也因此變得複雜,以至於讓顏雨一度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報復還是在報恩。
亦或是……在享受。
在這方面,身體和心靈產生了嚴重的背離。
他沒辦法對一個男人產生愛意,但他確實享受了那個過程。
那天之後他重複地做夢,夢裡是一個放浪哭泣的男人。
夢醒後他驚惶地發現,現實生活中曾經看上去還算可愛的人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所以當鍾南月提出包養他的時候,他沉默了一下午,最終選擇了接受。
他不是個任人揉圓捏扁的個性。
再大的壓迫,他不願意都不行。
找再多藉口,也掩蓋不了他喜歡並享受這件事情的本質。
鍾南月先是笑了好久,感到很荒唐似的,想笑顏雨幼稚得像個穿越過來的封建餘孽,走了腎沒走心還會自我厭棄。
可是看著顏雨的眼睛,他又不太忍心那樣羞辱他。
「割裂就割裂,何必這麼較真呢。」
他迴避了目光,懶懶地打岔,「誰也沒規定這事兒非得牽扯感情吧。」
「為什麼不可以較真呢?誰也沒規定這事兒不能牽扯感情吧?」
顏雨沒被岔走,直說,「要麼現在就結束,及時止損。只還錢,加倍還都行。」
「不行!」
鍾南月冷聲打斷了他,「我再說一次,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看,」顏雨早有所料似的,無奈地搖頭,仰靠在他腿上笑,「你就是捨不得結束這種體驗。」
他又低頭,帶著些自嘲和苦惱。
「我也捨不得,我上癮了。」
顏雨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占據彼此心裡的位置,如果將來遇上喜歡的人,心動的和想要上床的不是同一個人,現在這些淺薄的快樂會加倍地反噬回來,怎樣都痛苦,還會傷害無辜的人。」
「我說過你遇到心動的人我們就結束。」鍾南月冷聲說。
「結束不了怎麼辦?」顏雨問。
像是為了證明給他看,顏雨從地墊上跪起身,仰望著鍾南月的眼睛,向後折起脖頸靠近他,唇瓣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唇瓣,帶著不刻意的誘惑淺聲問,「想接吻嗎?」
鍾南月坐在沙發上,姿態略高,卻被顏雨的視線纏住,被動到無力掙扎。
顏雨就著起身的姿勢自下而上猛地吻住了他的唇,鍾南月耳畔被心跳激盪得「轟」了一聲。
顏雨單膝跪上了沙發,壓著他倒向靠背,身子附上去,轉成了居高臨下的姿態,捧住鍾南月的臉,撣下睫毛沉迷地與他接吻。
鍾南月想拒絕,顏雨纏上去,沒怎麼費力就帶軟了他的態度。
他抬手揉上鍾南月的腰,進一步問他,「想要嗎?」
吻變得急切,擁緊了身體難耐的互相攀撫,兩人都喘息起來。
顏雨沒打算做什麼,證明了觀點便把他推開了。
他滑坐回地上深深喘息,勾著頭艱難地平復呼吸。
「你看,並不是說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