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別人口中的真相
2023-11-15 17:55:05 作者: 明月憔悴
沈夫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腦子一片混亂,分不清楚是夢中還是現實。
「你是誰?」在看清楚床前年輕男子的面容後,她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但是眸子裡面卻含著深深的警惕,以及深處的一片死寂。
「夫人……我與你的千金沈嫿認識,是好朋友!」白子珏撓了撓腦袋說道,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跟這位夫人怎麼解釋,「您現在的身體感覺好些了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你是我女兒的朋友?」沈夫人懷疑的打量著白子珏,「嫿兒在世的時候她的朋友我全都認識,倒是未曾見過你。」
在屋外的沈嫿與四兒也聽到了屋子裡面交談的聲音,立即跑了進來。沈嫿紅著眼眶走向了沈夫人,有些顫抖的問道:「夫人你醒了?現在身體怎麼樣了?我再給你把一下脈吧!」
沈夫人一把將沈嫿的手甩開了,冷冷的笑道:「你們是趙默的人吧?他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告訴他了,又何必用這種方法?嫿兒已經死了,你們現在連死人都要利用嗎?」
「她沒死!」沈嫿立即說道,「事情說起來很複雜,她沒有死,只是現在去了大周,我們是在大周認識的!」
「不可能,我親眼見到了嫿兒的人頭!」沈夫人痛苦的揪著胸口的衣服,眼淚如止不住的珍珠一般往下落,「就那麼血淋淋,殘忍的擺在我的面前。那是我的女兒啊,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怎麼會認錯呢!」
「她真的還活著,我就是受她所託前來大陳的!」沈嫿說道,「伯母,沈嫿跟我說過,你們一起埋女兒紅,說是等到她出嫁的時候挖出來喝,就埋在府里的桃樹下面。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被阿肆挖出來偷喝了,他還醉了好幾日。你們怕沈將軍知道後悔責罰他,還騙說阿肆是風寒發燒了!」
沈夫人神色微微一震,眸子輕轉,喃喃的說道:「這的確是我與嫿兒兩人才知道的事情,這事兒之後沒幾日府上便出事了,她沒有機會跟趙默說的,難道嫿兒真的還在人世嗎?」
她神色激動的握住沈嫿的手,含淚問道:「嫿兒真的還活著嗎?她現在好嗎?可是,當年……」
「當年的事情很複雜,你放心,沈嫿很好,只是她的身份不方便來大陳,就託付我前來,為沈府上下報仇!」沈嫿說道。
「不,不!」沈夫人拉著沈嫿的袖子,激動的說道,「我不要嫿兒報仇,我只要嫿兒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就好。阿肆已經成了那副模樣了,嫿兒不能夠再出事了!」
「阿肆!」沈嫿心中一緊,扶起沈夫人,問道,「伯母,你方才說阿肆,阿肆也還活著對嗎?你見過阿肆嗎?」
沈夫人緊緊的咬著,面上全然是痛苦之色。
「阿肆現在過的很不好對不對?」沈嫿深呼吸了一下,忍住淚水,繼續問道,「阿肆現在在哪兒?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將他救出來!」
「阿肆,阿肆他……」沈夫人哭泣的幾乎快要抽搐起來,拉著沈嫿的衣服滿臉的懇求,「他現在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一點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你真的能夠將阿肆救出來嗎?真的嗎?」
「我答應你,一定會將阿肆帶回到你的面前的!」沈嫿一字一句的說道。
四兒趕緊端來了熱水,遞給了沈夫人,勸道:「夫人,你別哭了,你的身子剛剛好,心情不能夠激動!」
沈嫿趕緊整理了一下情緒,為沈夫人把脈,說道:「伯母,你體內的瘴毒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身子還是很虛弱,還需要好好的調理一下!」
「有勞了!」
「您最近就住在這裡,這裡很安全,我會派人保護您的,你可以完全放心!」沈嫿繼續說道,「安安心心的等著,等著看趙默是怎麼自食惡果的!」
「為沈家洗刷冤屈是何等兇險之事,一旦被發現,一旦被發現,後果實在是難以預料!」沈夫人說道,「你與嫿兒雖然是好友,但是我實在是不忍心他人為了我們的事情而喪命!」
「不會的!」沈嫿握著沈夫人的手,擦了擦眼淚,輕輕的笑道,「不會的,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答應沈嫿的事情也一定會完成的。所以伯母你安安心心的等著,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擔心,等事情成熟之後,我一定會帶著沈嫿前來見你的!」
沈夫人用力的握了一下沈嫿的手,表示感謝。
這時候言彧之與曾如意也聽聞沈夫人已經醒了,都前來探望。
「嫂夫人,看著你安然無恙,我這心裡送算是踏實了,對沈大哥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了!」言彧之說道。
「若不是言兄弟你捨命相救,我恐怕已經死在了毒醫谷了!」沈夫人嘆道,在見到言彧之的時候,她心中的疑惑與戒備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當年沈家一族被滅,伯母你為什麼能夠逃過一劫?趙默又為什麼要帶你去毒醫谷?」沈嫿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了,說到底還是與趙默心中的慾念有關,他留我一命,不過是希望從我的身上得到關於能夠是人長生不老的玉蛹的消息!」沈夫人說道,「要得到玉蛹,除了需要地圖之外,還需要鑰匙,而鑰匙就藏在毒醫谷之中。毒醫谷早在幾十年前就沒了蹤跡,但是他們卻發現了毒醫符妥,希望符妥能夠帶他們前去找到鑰匙。」
「可是這關伯母你什麼事?為何要從你這裡得到線索?」沈嫿不解的問道,母親與玉蛹完全扯不上關係啊,除非是那一族的後人。
「這鑰匙不是普普通通就能夠得到的,它裝在一個鐵盒之中,若是不知道打開它的正確方法,強行打開的話,裡面的鑰匙就會自行損毀!」沈夫人說道,「不巧的是,這方法我知道!」
鐵盒子?沈嫿眉頭一蹙,忽然記起來,在與白子珏一起跌下那個峽谷之後,她在谷下醒過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身上卻多了一個鐵盒,對於這個鐵盒她研究了許久,也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難道就是裝著鑰匙的鐵盒不成?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有關玉蛹的事情呢?以前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沈嫿急忙改口,「我是說,從來沒有聽神話說起過!」
沈夫人慈祥的一笑,繼續說道:「你沒有聽她說起過是正常的,因為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過她。你們應該知道,毒醫谷與神醫谷都是出自南疆,而我也是南疆人,準確的說是我的母親是南疆人,嫁給父親之後才來到了大陳。與神醫谷與毒醫谷一樣,我們家族也曾經參與過守護玉蛹,只是這多年過去了,族人們早就各奔東西了,也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了,傳到母親這裡的時候,就只有一切支離破碎的傳說了,但是其中有一點就是如何得到鑰匙。我本來就不喜歡紛爭,這些事情自然不會主動提起,也沒有打算將這個秘密再傳下去,讓我的孩子們苦惱。只是不知道趙默從什麼地方知道我的身世,在族人們都被抓了即將行刑的時候,將我掉包了出去,軟禁起來了。」
「直到今年春天,他才想起來我,要我將秘密說出來,我自然是不肯的,沒有想到,他居然以阿肆威脅我,我沒有辦法只好妥協!」沈夫人繼續說道,「後來才知道他原來是抓到了毒醫谷的人。但是光知道方法,沒有那個鐵盒也是於是無補的,他們雖然抓到了符妥,但是符妥卻不肯配合,花了好大的力氣,他才肯帶他們去毒醫谷找鑰匙,為了以防萬一,趙默命人將我帶上,當場實驗能夠拿到鑰匙。本來打算是趙默身邊那個謀士何宇田帶我們前去的,只是這時候大周與大陳開戰了,於是何宇田上了戰場,由他人代替。到了毒醫谷,沒有想到這不過是符妥的計策,他將我們帶入了毒醫谷的陷阱之中,所有人都中毒而亡了,她不願意連累我,將唯一的一顆解藥給了我,他自己卻最終喪命了!雖然服了解藥,但是毒醫谷的毒藥威力實在是太大,我在谷內迷路,又中了瘴毒。中途醒來一回,是言兄弟救了我,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您現在還記得那個鐵盒子是如何打開嗎?」沈嫿問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沈夫人說道,「現在雖然不似百年前為了爭奪玉蛹那般的兇狠,但是玉蛹是不祥之物,為它流的血太多了。幼時,聽母親說起人們為了搶奪玉蛹而做出的殘忍的事情的時候,經常不寒而慄。玉蛹,難道就不能夠讓它從此消失嗎?」
沈嫿不想逼的太緊而反而使得母親生疑,便換了話題,繼續說道:「伯母方才說起趙默用阿肆威脅您,那麼您知道阿肆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沈夫人搖了搖頭又開始流淚,「我並不知道趙默將我禁錮在什麼地方!只知道那一次他帶著阿肆來見我的時候,阿肆一點都不認識我了,眼神冰冷,如同一具玩偶一般。對趙默的話更是言聽計從,當著我的面,若是我不配合,他便要阿肆自刎與我的面前,阿肆也絕無半點猶豫!」
「或許我知道他在哪裡!」
眾人一起回過頭去,只見著阿憶立在門口,又說了一遍:「我應該知道他在那裡!」
「真的嗎?」沈嫿高興的走到了阿憶的身前,問道,「你真的知道嗎?」
「應該就在我們以前一起被訓練的地方!」阿憶緊緊的握了握拳頭,說道,「我以前訓練的時候見到過,他們把一些孩子訓練成死士,說到底就是一群沒有思考能力只知道執行命令的殺手!方才聽夫人所言,阿肆應該是已經被訓練成我以前見到過的那些孩子了!該死,他們實在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