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黃泉路遠

  熙春當然也知道民間對自己的批評，可是熙春自認為自己是個明君，還沒有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地步，想著大家不過是同情斐春的而已，只要過一段時間就好，大家對自己的態度就不會這麼尖銳了，畢竟大家都是健忘的，可能過了一段時間，大家又會被新的事情吸引力了，這一切都怪國泰民安的，大家都吃的太飽吃撐了才沒事一天聊著皇家的緋聞八卦內幕什麼的。

  女皇現在最頭疼的不是民間的批評，更不是太皇離宮出走的問題，而且自己面前這位楚越國的使者，使者恭敬地對著熙春女皇說：「陛下，我國陛下聽聞斐王殿下英年早逝，可憐我國衡王年紀輕輕的就守寡，幸得陛下這一段時間的開解照顧，我家陛下說了，這一次讓微臣過來看望衡王殿下，問一問他，如果衡王殿下願意，我楚越國陛下一向心疼衡王，希望能把衡王殿下接回我國好好照顧。」

  熙春估計這聖靈谷沒少向趙光老頭兒送去靈丹妙藥，才想起這個冒牌的義子，想要接回去，熙春對著侍使者說：「衡王殿下一直心情抑鬱，足不出門一直不喜見外人，我先讓太醫院問診一下，如果衡王殿下適宜見面，到時候再通知使者。」

  使者知道熙春女皇在拖延，不過自己來到大周國，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這麼容易，使者已經做好準備打長期戰了，使者恭敬地告退。

  焦頭爛額的熙春女皇來到後殿，看著被軟禁在房間內的杜若衡，熙春女皇看著杜若衡依然倔犟還不答應，氣不打不一處，可是想一想，還是儘量心平氣和地坐在杜若衡的對面說：「我的目標只有一個，我要生女兒，你可以不答應我給我生，但是你可以提供你的醫術和獨門秘藥，只要你讓我生下一個健康的女兒，我就讓你回楚越國。」

  一尊雕塑一般的杜若衡終於願意看熙春女皇了，問：「斐兒，怎樣？告訴我，我就醫治你，讓你們生下女兒。」

  熙春面不改色的撒謊：「她已經逃出海外去了，我們追不上。」

  聽說斐春已經安全了，杜若衡終於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對著女皇淡淡地說：「我先給你診脈吧。」

  女皇馬上把手伸出去，杜若衡診斷這女皇的脈象，發現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杜若衡只好說：「你身體還沒有調理好， 我先開一附藥，調理兩個月，你就可以寵幸男人生女兒了。」

  女皇拿著藥方讓張斌英看了看，張斌英點頭稱讚：「果然是聖靈谷的二公子呀，這衡王真是當世少有的名醫呀。」

  女皇問：「方子沒問題吧？」

  張斌英說：「陛下，這方子不僅沒有問題，可以養氣血，還可以調節陛下身體的酸鹼度，可以讓陛下在人造的酸性的環境中，可以滿足陛下生女兒的願望，絕對沒問題。」

  女皇點頭讓張斌英下去了，對著身邊的女官落櫻說:「把他關到廢宮，不准杜若衡跑出去，不准任何人和他說話，不准透露任何關於斐春的消息。」

  落櫻點頭。

  女皇最近吃著杜若衡開的藥，明顯感覺自己的氣色好多了，女皇心情大好，李鏡波最近也心情大好，不僅可以

  整日的陪著照顧自己的孩子，而且自己臉上現在的傷疤幾乎已經看不出來了，最興奮的是過幾天後就可以登上鳳位做上鳳君的寶座了。當然也有不開心的，那就是被貶為貴君的前鳳君雲亭，心中氣憤異常，對著院子裡面的花朵砍過去，如同看著自己的勁敵李鏡波一般，真想砍死他，沒想到被打入天牢進了斐王府，居然你還有鹹魚翻身的機會，雲亭恨不得把李鏡波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李鏡波抱著小公主在御花園裡面散步，遠遠看見大皇子李子然的身影。李鏡波可沒有忘記自己上一次吃虧這個大皇子功不可沒，可是他終究是個小孩子，也只是個皇子，還是女皇很喜歡的，李鏡波想著現在自己有女萬事足，就不在計較過去，對著雲亭和大皇子敬而遠之的好，李鏡波閃入大樹後。

  李子然提著食盒蹦蹦跳跳的去了向前走，李鏡波納悶莫非雲亭莫非又有什麼陰謀詭計？想著自己的女兒的未來，李鏡波把女兒交給宮人看著，自己悄悄的跟上去。跟了上去，一路跟著李子然來到皇宮的廢棄的宮殿，居然有守衛把守。這裡的守衛們對於李子然的來訪並不警惕，看來李子然是常客。李鏡波當然知道杜若衡被軟禁在這裡，李鏡波直接跟著李子然進去，遭到了侍衛的阻攔，李鏡波頗有威嚴地說：＂幾天後我就是這後宮的主人，你們確定不賣我這個面子？＂侍衛對視斟酌一番後就對著李鏡波行禮，李鏡波進去後貓在窗外偷聽。李子然從食盒裡面拿出水果對著杜若衡說：「姨父，你吃吧，這水果可新鮮了。」

  杜若衡看著蘋果發呆，好像正在思考從哪裡下口，李鏡波繼續觀察，果然杜若衡咬下去一口後，不久後突然面部扭曲難受，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李子然一看，嚇得撒腿就跑。

  李鏡波看著倒地的杜若衡，馬上現身走上去探鼻息，沒想到杜若衡翻身就把李鏡波按在了地上，李鏡波驚訝：「原來你會武功。」

  杜若衡押著李鏡波，問：「你怎麼來了？」

  李鏡波問：「那剛才？」

  杜若衡輕鬆的開玩笑：「無聊逗小孩子玩，沒想到你跟過來了，李將軍，你這功夫真是連普通人都不如呀，我早就聽到了你的呼吸了。既然你自動送上門來，我就為雲郡王清理門戶，剷除你這個叛徒，死之前，我問一下你，你為什麼要背叛斐春？」

  李鏡波只好說：「女皇早產的女嬰是我的孩子，為了孩子我只能聽從女皇的調遣，害了斐春，你要殺我，隨便，可是……」

  說完李鏡波拿出手中的小刀，反過來把杜若衡按在地上，小刀直逼杜若衡的脖子動脈，李鏡波笑著說：「我現在就算是個廢人，也是戰場上淬鍊出來的，你這花拳繡腿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杜若衡沒有理會李鏡波的嘲笑，問：「你剛才說什麼，斐春怎麼了？」

  李鏡波難受地說：「我捉住斐春的時候，就在西海岸，她用清風劍自殺了。」

  「什麼？」杜若衡不用李鏡波壓制，已經癱在地上傷心難過，李鏡波看著這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李鏡波抽走手中的刀，意欲離去。沒想到這個時候杜若衡癱在地上對著李鏡波說：「哈哈，你居然為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的女嬰，就背叛了斐春，我殺了你。」

  杜若衡站來取出自己腰上的軟劍準備殺死李鏡波，李鏡波反應迅速躲過了，拿著手中的匕首和杜若衡對峙，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杜若衡說：「在斐春為了救你生產的那一夜，斐春生了女兒。女皇和鳳君吵了一架，流產了，那個流產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但是女皇並沒有對外宣布，為了穩定國祚假裝假孕，從外面抱回來一個女嬰，哈哈，你居然認為那是你這早產的女兒，哈哈？你真是愚不可及？」

  李鏡波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杜若衡繼續煽風點火：「要不你去問張斌英，斐春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害怕你傷心，才一直沒有給你說，沒想到你卻被女皇騙了，你知道女皇為什麼要把我關在廢宮裡嗎？那是因為她覬覦我的醫術，想要我為她醫治，讓她生女兒。我為女皇把過脈，她的脈象根本不是剛生產的脈象，只有上半年小產的跡象，你就是一個被人誆騙的莽夫而已。我告訴你，女皇幾乎幾經沒有生育的能力了，她才囚禁我，她已經無可救藥了。」

  李鏡波一聽，抱著頭瘋狂的跑出去，院子外面的雲亭拉著李子然一臉的奸笑，當晚在錦雲殿看著鳳君華服和授印的李鏡波，想著自己下午逼著張斌英說出的實情，李鏡波苦笑，自己居然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嬰，就害死了自己最喜歡的菲兒，李鏡波狠狠地摔死了女嬰，抹脖子自殺了。

  熙元六年，平息斐王謀反後，新任鳳君李鏡波發狂，在大典前幾天摔死太女自殺身亡。

  白逐香帶著對女皇愛戀和忠誠、對斐春的愧疚，還有對自己父親的擔憂飄出了斐王府，不久以後就被鬼差找到了，鬼查用鐵鏈鎖著白廓，看見白逐香的鬼魂狀態後，非常的禮遇有加：「白郎君，沒想到這次是你先下來呀，不知道李大人什麼時候歸位，我們都怪想李大人的。」

  說完兩位鬼查把白逐香引到馬車裡面坐下，白廓被綁在馬車後，馬車一路飛馳，白逐香看著白廓好歹是自己的忠僕，對著鬼查求情：「兩位鬼查汗大人，能不能讓我的僕人也坐進來？他這樣挺難受的。」

  鬼查非常好脾氣地說：「白郎君無需這麼客氣，你好歹是李大人的丈夫，李大人對我們地府有莫大的貢獻，你這樣就是貶損我們了，白郎君直接吩咐就行了。」

  說完就把白廓拉進來馬車一起趕路，白逐香不甚明白他們說的話，只好說：「沒想到這黃泉路居然這樣舒服，還有馬車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