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質問

  第二天中午，眼睛哭的核桃一般腫脹聲嘶力竭的斐春終於熬不下去了，才被君陌抱著回了芙蕖院休息，李陽管家才藉此機會給雲郡王和小公主斂衣。

  不久後影衛來報，沒有在白逐香的院子裡面發現任何的證據，李鏡波不死心，幾乎讓所有的暗衛都去暗中觀察白逐香的動靜，果然不久後影衛報告白逐香從宮中帶來的小廝白廓，提著籃子準備出門，出門的時候居然繞道去了花園，影衛一路跟蹤白廓來到假山下面的一角，看見白廓正在挖東西，李鏡波帶著影衛一起出現人髒並獲逮住了白廓，帶著白廓和其手中的藥瓶來到世安苑，剛好這個時候杜若衡也懷疑到昨晚一直圍著雲郡王和小公主聊天說話的白逐香。

  李鏡波進來後，拿著藥瓶問:「這是不是見血封喉？」

  杜若衡拿過來打開遠遠一聞，整個人就驚站起，問：「李師兄，這是哪裡搜到的？」

  李鏡波看身後的白廓，對著影衛說：「去扶雲居把白逐香綁過來。」

  影衛離開後，李鏡波對著白廓一腳踢過去，凶神惡煞地說：「從實招來，這是不是你家主子的？」

  白廓挨了李鏡波一腳，有些害怕這位從戰場上出來的渾身戾氣的將軍，搖頭否認：「奴才不知，奴才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把這個藥瓶送回藥鋪，主子說這個藥瓶沒有效果，奴才才擅作主張隨便丟在那裡的。」

  李鏡波殺氣騰騰地說：「是嗎，那行，你也來喝一口？」

  說完就讓影衛掐著白廓的下巴想要給他餵進去，白廓嚇得驚慌失措，馬上求饒：「將軍，饒了我吧，小的也不知道，這是我家主子讓我帶過來的，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呀？」

  杜若衡也氣的上去踢了一腳，說：「是嗎？那行，等你家主子來了，你在黃泉路上繼續做忠僕吧。」

  不久後病情雖然好轉但是依然還是有些虛弱的白逐香被影衛扔了進來，李鏡波抓著白逐香的頭髮往上提，問：「這瓶藥是不是你的？」

  白逐香裝傻充愣，說：「你說什麼，我不清楚，不要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李鏡波直接帶著白逐香的頭往地板上撞下去，白逐香一臉的鼻青臉腫血流不止，李鏡波說：「這是瓶子是官窯特供的藥瓶，你不要說你不知道？好你個白逐香，斐兒對你恩重如山，你卻要恩將仇報，害死雲郡王和小公主，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白逐香狡辯：「你含血噴人，這是白廓的東西，也許是他從宮裡面帶過來的，憑什麼你要誣陷我？你這是攜私仇報復我，我不服。」

  白廓聽見自己主子這麼推卸責任，只能寒心無比地伏在地上，什麼都沒有說。

  杜若衡看著不知死活的白逐香，問：「你要證據是吧，來人呀把昨晚宴席上負責糕點的的丫鬟找來。」

  白廓聽著杜若衡這麼一說自知死期將至了。不久後一個年輕的丫鬟到了，杜若衡問：「你叫什麼名字？昨晚的糕點是你負責的嗎？你來到宴會廳的時候中途是否和其他人說過話停留過？」

  丫鬟畫屏跪下來，回答：「奴婢名叫畫屏，一直是府上的婢女，昨天宴會上的糕點是我從廚房提到宴會廳的，中途沒有任何人和我說過話短暫的停留過，不過奴婢的食盒較重，扶雲居的白小哥看著奴婢有些吃力，就幫著奴婢分了一些糕點？」

  杜若衡繼續問：「你負責的那幾桌的糕點？昨晚剩下的糕點你怎麼處理的？」

  畫屏繼續：「奴婢昨晚負責的是衡王、君陌側夫、李仞側夫君謙公子這一邊的，斐王殿下、雲郡王、李將軍還有白公子是白小哥負責的。昨晚的糕點比較香甜數量合適，幾乎大家都吃完了，沒有剩下的。」

  杜若衡對著畫屏說：「行，你下去吧。」

  杜若衡對著白廓和白逐香說：「人證物證聚在，你們還有什麼狡辯的？說，否則李將軍就不客氣了。」

  主僕倆還是沉默，李鏡波從影衛身上抽出一把劍，對著白廓的手就是一劍，白廓的手馬上就斷了血濺地板，白廓左手抓著自己右手的斷口，鬼哭狼嚎在地上翻滾血流不止，李鏡波威脅：「說不說，否則就是你的左手。」

  白廓馬上就老實交代：「李將軍，昨晚小的聽從主子的命令，藏著幾個針頭放在布包中，藏在袖子裡面，小的分放糕點的時候，按照主子的吩咐，對著雲郡王那一桌的糕點扎了幾下，小的就離開了，將軍，屈才真不知道那針頭上面有毒呀，將軍饒命，這一次都是我家主子主意，和我小的無關呀。」

  白逐香一聽，馬上從影衛手中奪過一把劍，對著白廓的心臟刺去，如死神附體大罵：「背主的狗東西，留著也是禍害，去見閻王吧。」

  李鏡波看著白廓被白逐香賜死後，影衛馬上拿出劍架在白逐香的脖子上，杜若衡生氣地問：「白逐香，雲郡王和盼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殺害他們？」

  白逐香沒有開口，什麼都不說，眯著眼睛準備赴死。

  突然這個時候斐春在君陌李仞的攙扶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一直站在外面聽，最後也忍不住走進來問：「白逐香，我也想問一問，你為什麼恩將仇報心腸如此歹毒，要置我父王和盼兒於死地？我到底那裡得罪你了，才讓你懷恨在心要殺死他們？」

  白逐香看著斐春一副只剩半條命的樣子，有些感傷和愧疚，然後又恢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無所謂地說：「我無話可說，隨便你們處置。」

  斐春在君陌和李仞的攙扶下走進你來，坐在主位上，對著杜若衡和李鏡波說：「阿衡、師兄，你們先下去，我單獨和白逐香聊一聊。」

  杜若衡看著斐春態度很堅決，想說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李鏡波讓影衛拖著白廓的屍體離開了，李仞和君陌也出去關上門，大家都退到院子裡靜觀房內的動靜，隨時準備闖進去。

  斐春看著跪在地上的白逐香，看著他旁邊的一灘血跡，靠在椅子上虛弱地問：「白逐香，我自認我對得起你，你剛入宮的那天被你三爹和鳳君陷害，差點兒吃下烈性的春藥，如果不是我派暗衛一直保護著你，你以為你能得到女皇的寵幸嗎？如果不是我時刻派人保護你，你以為你在冷宮活得過第二天嗎？現在的你早就成為白骨了。說，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父王和盼兒？」

  白逐香不相信地看著斐春，問：「你說什麼，不可能？鳳君不會這樣對我？」

  斐春冷笑：「你幫著鳳君除去我師兄當初的晉王，現在不是被卸磨殺驢了嗎？」

  白逐香坐在地上，直搖頭：「不，不是這樣的？這些事都是你誆誆我的，你我不過同窗而已，你怎麼可能會這樣派人時刻保護我的安全，怎麼可能？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斐春自嘲地苦笑：「也許是上輩子欠你的吧，白逐香，就算你良心早已被狗吃了，就算我眼睛瞎了，我今天只想問你一句話，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父王和盼兒，為什麼？他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要這樣恩將仇報？為什麼？」

  斐春的最後幾句話都有歇斯底里了，白逐香不敢相信地搖頭，斐春虛弱的走進，坐在白逐香的面前拉著白逐香的衣服，有些癲狂淚流滿面，問：「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白逐香一直搖頭一直搖頭，看著如女鬼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斐春，白逐香想著女皇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看著斐春發自肺腑充滿愧疚和歉意地說：「殿下，我逐白香這輩子欠你的，下輩子還。」

  然後把斐春拋開一股作氣撞在牆上自殺身亡頭破血流了。

  李鏡波第一時間撞進門，看著自殺的白逐香和毫髮無損的斐春，終於不再擔憂了，斐春看著寧願死，也要保護女皇的白逐香，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用你還了，下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然後穿著一身素服的斐春走出院子，讓李陽管家駕車進宮，斐春直接來到玉芙宮求見太皇。很快就進去了，太皇現在還坐在床上，太后坐在旁邊餵藥，斐春準備跪下去的時候，太皇留著眼淚說：「斐兒，到母親懷裡來，你們都下去吧。」

  斐春如小時候一般趴在母親的懷裡，斐春撲在太皇的胸前大哭起來：「母皇，父王和盼兒離開了，我只有你了，嗚嗚……」

  斐春的眼淚止不住留下來，都把太皇的肩膀和胸前的衣服打濕了，斐春哭到眼淚都幹了，才在太皇的懷裡睡著了。

  太皇看著自己的二女兒，難得母性爆棚，拖著病體為斐春擦眼淚蓋被子，等到斐春熟睡後，太后披上衣服來到殿前，看著殿前的空曠，想著真是報應不爽呀，自己當初為了皇位，殺害了姐妹們，現在自己的兩個女兒又要自相殘殺了。

  斐春睡到傍晚才醒來，醒來以後斐春看著女皇熙春一副關心的模樣守候在床邊，看著斐春醒來後，女皇馬上一把抱著斐春傷心的說：「斐兒，昨晚就聽說了，一直沒有時間過來看你，雲郡王和盼兒怎麼就……，斐春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只是可恨這白逐香喪心病狂，竟然在王府投毒，可憐雲郡王和盼兒。斐兒，一放心，姐姐今早已經吩咐徹查這件事情，一定查明真相，為雲郡王為盼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