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醋

  徬晚斐春和杜若衡乘著一葉扁舟在山水一色翠、斜陽入江流的美景中回到了聖靈谷的藥王莊。斐春告別了杜若衡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李鏡波早已等著斐春回來吃晚飯了，吃飯期間李鏡波對著斐春說：「我收到飛鴿傳書，說軍中有要事需要自己回去處理一趟，來到聖靈谷幾天後，我也看出來這聖靈谷對於師妹沒有歹意，不用擔心師妹的人生安全，我已經留下已侍衛若干和一些隱藏的影衛。師妹的人生安全應該不用擔心了。」

  斐春聽到李鏡波這樣說，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迴避尷尬，畢竟就算是女尊國，沒有男人大度到看著自己的女人每天早出晚歸和新歡談戀愛，心中的膈應是肯定的。照斐春看來，李鏡波這是找一個台階給三人下。斐春放下筷子，問：「師兄，如果我把杜二公子帶回家，你會認同嗎？」

  李鏡波看著杯中的美酒而沒有看斐春，這樣可以迴避斐春的視線和掩飾自己的情緒，李鏡波淡淡地說：「你對我對我姨姨一家已經很好了，隨時照顧我的情緒，而且你還答應給我首先生一個嫡女，我已經很滿足了。」

  斐春摸著李鏡波的手，慚愧地道歉：「對不起，師兄，我太多情了，委屈你了。」

  李鏡波覆著斐春的手說：「如果我們生在楚越國或者閩國就好了，這樣我們就能一生一世了，而不是看著你娶了一門又一門的丈夫回家了。可惜我們生在大周國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看女皇對鳳君夠專情夠痴心吧，生下太女後，還不是選了滿滿後宮的美男。其實我很理解鳳君的無奈和痛心，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在大周國還有很多家的貴族公子覬覦你的側室位置呢，我只能大度接受了。這是嫁入皇室的所有男人都會面臨的情況，或者說大周國所有的男人都會面臨的情況，沒事，師妹你只要有了新歡不要忘了我們這些老人就好。」

  聽著李鏡波如此感傷的話，斐春覺得自己真是天底下第一大渣女，馬上坐在李鏡波的腿上捧著李鏡波的下巴安慰親熱起來。

  這個時候兩人沒有讓下人伺候，院子裡面的門窗都是大開了的，杜若衡帶著自己精挑細選的洗淨的水果，一臉的高興，想著一會兒還可以和斐春賞月，心中充滿了期盼。但滿眼高興的杜若衡看見了凳子上難捨難分的兩人，杜若衡如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手中的果籃掉在了地上，杜若衡整個人如被抽去靈魂，干愣了很久才木然的轉身，快速地跑回自己的院子裡了。

  宛華看著忽然去而復返的二少爺，笑著問：「二少爺，殿下喜歡吃我們聖靈谷的水果嗎？」

  杜若衡坐在椅子上滿臉的臭氣，答非所問：「宛華，斐王殿下和他的王夫一直都住子院子裡面同吃同住嗎？」

  宛華好笑地說：「二少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別人是夫妻不住在一起睡在一起，叫夫妻嗎？」

  宛華說完，看著二少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想起來自己大嘴巴不是正在戳二少爺的痛點嗎？馬上安慰：「二少爺，斐王殿下是大周國人呀？這大周國的普通女人都是很多郎君的，更何況皇族貴胄的斐王殿下呢？少爺，你如果想要得到斐王殿下，你要做好與別人共妻的思想準備呀。」

  宛華好心的勸導，發現氣到了相反的效果，杜若衡越想越氣，杜若衡站起來，踢著房間裡面桌椅摔瓷器扔字畫，大吼：「這是他媽的那個王八蛋定的規矩？」然後一口鮮血噴出來，宛華嚇得馬上搖鈴叫來莊主和夫人，兩人看著房中一片狼藉，以及氣急攻心暈倒的二兒子，聽完宛華的講明事情的原委，兩人明白了估計二兒子本來想著和斐王殿下花前月下的，沒想到卻撞見把了別人夫妻閨中之事，以自己二兒子的情根深重，這真是冤孽呀。

  看著自己兒子的模樣，杜南星和江籬說不出的心疼，後悔自己把兒子養成了溫室裡面的花朵，經不起一點兒風吹雨打。就這樣一件事情都氣的氣急攻心吐血了，做父母的心中覺得非常丟臉，總不能跑到客人的院子說：「你們夫妻不要有傷風化的進行閨中之樂，我兒子受不了。」

  只能熟稔地給二兒子看病拿藥，徹夜的照顧。斐春心中對於李鏡波充滿愧疚之心，李鏡波既擔憂斐春的前途和性命安全，更加生氣斐春的風流多情。兩人都各懷心事地投入進去，早早安歇了完全不知道蘇木院裡面的人仰馬翻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雲霧未散，斐春陪著李鏡波出了藥王莊，來到了聖靈谷的碼頭，送別走了師兄，斐春有些落寞的回到藥王莊。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看著藥王莊內下人們匆匆忙忙，斐春對著院子裡問伺候自己早膳的丫頭辛夷，問：「莊內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辛夷有些為自家的二公子抱不平，氣憤地說：「殿下忙著和夫君纏綿，怎麼曉得我家二公子已經臥病在床了。」

  斐春想著自己終究是客，沒有在意丫鬟辛夷的無禮，問：「昨天我還你和家二公子泛舟遊玩，我看他精神勁兒不錯，他莫非得了什麼急病？嚴不嚴重，快帶我去看看。」

  丫頭辛夷看著斐春似乎還在意自家的二公子，到是有些良心，回答：二「公子病情嚴不嚴重，殿下一看便知。至於原因，奴婢也不知道，殿下可以問宛華姐姐。殿下你先用膳吧，辛夷一會兒帶殿下去看望公子。」

  斐春用完早膳就匆匆來到杜若衡的蘇木院，遠遠地斐春就聞見一股濃濃的藥味。來到院子裡看見一端莊的小丫頭在熬藥，辛夷丫頭指著熬藥的姑娘對斐春說：「殿下，這就是二公子的大丫鬟宛華姑娘。」

  宛華其實自從斐春進入院子裡就已經知道了，可是想起自家公子所受的情賞折磨，宛華對於這位大周國的斐王殿下實在喜歡不起來，只好頭埋的更低了，假裝沒有看見。

  沒想到斐王點下走進後居然沒有氣勢凌人而是非常有氣度有教養地問候：「宛華姑娘好，聽聞二公子病了，孤想要去看望一下公子，可否？」

  宛華這時才站起來，對著斐春行禮，說：「二公子正在病中熟睡著，恐怕不便。」

  斐春想一想這是楚越國禮節很嚴苛，不似大周國風俗一般的開放。理解地點頭：「好，如果二公子病情好了，煩請姑娘告訴孤二公子的消息。我大周國的太醫院趕不上聖靈谷這般人傑地靈充盈著各種靈藥。我這裡有一味我大周國太醫院製作的皇族養氣血的藥丸，勞煩姑娘交給二公子，斐春隨時恭候二公子康復的好消息，再邀請二公子一起泛舟游湖。」

  宛華接下藥，對著斐春行禮：「奴婢謝謝殿下對我家主子的關心，必定轉告殿下的問候。」

  斐春剛離開，正在給二兒子餵藥的江籬笑著放下碗，對杜若衡說：「你看，這斐王殿下心中關心你吧，才剛剛聽到你生病的消息就忙著過來了，還送來養生補氣血的藥。幸好這宛華攔住了斐王殿下，否則看著你這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你在斐王心中的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聽著母親這樣一說，杜若衡馬上光著腳丫子跳起來，來到琉璃鏡前面，看著自己消瘦無神的狀態，的確有些害怕。暗念幸虧宛華機靈，否則讓斐春看見這樣的自己，真是功虧一簣呀。

  江籬看著兒子這樣的猴急，想著自己的二兒子這輩子是栽倒斐王殿下的手上了。這斐王殿下的一喜一怒直接也影響這自己二兒子的一喜一怒。幸好這谷中初夏氣候轉暖，否則衡兒又該著涼了。等斐春走出院子，宛華就走進房間，看著自己少爺正站在琉璃鏡前面反覆左看右看。

  只好調侃：「我看啦，這斐春王殿下真是比神丹靈藥都有藥效，這斐王殿下一來，少爺你就直接可以下床了，看來這殿下送來的補氣血的藥，少爺你是用不著了。」

  杜若衡馬上光腳跑進一臉幸福地奪過藥瓶，當成了心肝寶貝一般死死揣在手中，江籬把藥碗端起來，說：「快點把藥喝了，斐王殿下還等著你康復後與你泛舟游湖呢。」

  杜若衡手中攥著藥瓶，跳上床端著藥碗一飲而盡，宛華和江籬看著杜若衡的樣子一臉的高興，都為杜若衡高興。

  斐春回到院子裡，叫出影衛問杜若衡生病的清泉，沒想到影衛早已調查清楚了，直接簡要地回報：昨晚杜二公子來看望殿下的時候，無意中撞見傷心離去回去以後氣血攻心，病情復發了。辛夷一早就把二公子掉在地上的水果和果籃清理了。

  斐春讓影衛退下，原來這杜二公子如此的在意自己呀，斐春感覺壓力山大想要逃離了。兩天後，杜若衡迫不及待的痊癒了，就開始約斐春泛舟游湖。這一次還是那個老翁只不過換了烏篷船，斐春看著溫潤的氣色不錯杜若衡，笑著說：「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碧波，阿衡我們一起盪起雙槳游湖，讓老翁休息怎樣？」

  老翁馬上非常有眼力的離開了，斐春和杜若衡坐在床尾，一起向著湖中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