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抽籤

  聽到艾希說出來的這句話讓我詫異的看著艾希，要知道人類的釀酒技術跟矮人的技術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只不過人類可以忍耐，他們可以讓酒釀造的時間更長，所以釀造出來的美酒是可以更加的香醇。

  所以矮人用這樣的條件來跟我們兌換，顯然跟白送給我們沒有什麼區別了。

  艾希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說道：「王威統帥，有時候介入戰爭總是需要用些理由的。」

  我這才明白過來，矮人族想介入戰爭但是卻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所以用自由通商掩蓋了他的行為，就算是日後精靈族問起來，矮人族也可以推脫給不過是商業行為。

  而這個事情則是矮人族最為喜歡也最為擅長的事情，那就是賣武器給了那些交戰的雙方，兩面交戰越是長久越是慘烈，矮人一組獲得的利益就越多，只不過這個對象從人類之間的內戰變成了精靈族和人類的種族戰爭。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事情，畢竟這個時候的我們已經失去了跟精靈族以及獸人族抗衡的資本了。

  而我也將這一次我們作戰的過程仔仔細細的跟艾希說了一遍，艾希似乎也對我們這一次不光燒毀了獸人族的部分糧草居然還斬殺了幾十個獸人感到興奮，也顧不得現在士兵們都在開慶功宴，將其中幾個主要負責製造火藥的士兵叫了過來吩咐他們日夜製造。

  幾個士兵也都明白這個事情事關重大，所以也是拍著胸口抱著起來。

  不過對於我們火藥的引爆卻是成了一個問題，從獸人的手中摔落到地上都沒有引發爆炸，只有在那個獸人一棍子打在了那個炸彈上面才引爆了炸彈，雖然湊巧正好那些獸人都集中到了附近才炸死。只是這樣的偶然定然是難以再次發生，所以對於引爆炸藥的工作就變得緊迫了起來。

  不過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似乎不僅僅是殺了獸人十幾個士兵，似乎引發了更大的問題，那些在我們要塞門口駐紮的獸人精靈聯軍卻是緩緩得向後退縮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顧慮什麼還是擔心什麼，但是畢竟是給我們提供了一些喘息時間，我們利用這個時間不停的實驗如何使用炸藥，卻是怎麼也不能再提升一步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那個聯軍的營長又一次的堵在了我們的門口，這一次也不用我們分析了，聯軍的攻擊一定是準備就緒馬上要攻擊上來了。

  不過獸人一族並不擅長這樣的攻城，在他們的世界裡面所謂的防禦設施不過是木頭製造的柵欄而已，所以面對人類這樣的高牆幾乎是犯了傻。不過精靈族卻是顯然知道該怎麼應對我們，很快就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了一些帝國軍以前的攻城武器，不過這樣對於人類來說正好的攻城武器對於獸人一族來可以說是有些過於孱弱，獸人士兵們扛著小小的雲梯衝了上來，我們的弓箭對他們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的傷害。而沒有受到任何干擾的獸人很快就將梯子打在了城牆上面，幾個人類士兵想要將那個雲梯推倒，但是卻怎麼也頂不過下面獸人士兵的力量。

  那些獸人士兵們雖然不知道到底該怎麼用，但是精靈族的指揮讓他們明白該怎麼做，幾個獸人士兵快速的握住了雲梯就往上面攀爬，只是這樣的雲梯卻是晃動了起來，不是因為我們的士兵在上面推的那種晃動，而是上下那種堅持不住的晃動，獸人們卻是並不清楚，還以為就是這樣的東西呢，也不管不顧的往上沖。

  本來設計給人類用的雲梯顯然支撐不住獸人的重量，毫無例外的幾個雲梯全部斷裂開來，攀爬在上面的獸人士兵毫無懸念的摔了下去，卻是過了一會都有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顯然這樣從高空落下對他們造不成致命的威脅。

  不過即便是獸人士兵們堅硬的皮膚保護了他們，但是他們卻沒有了攻城武器，所以反倒是都站在城牆下面不知道該怎麼上來。

  正當我鬆了一口氣以為獸人們黔驢技窮的時候，一個咯吱咯吱響的攻城車被緩緩的從聯軍的陣營中推了出來，這樣的東西因為本來是用於攻擊城門的，也不需要考慮獸人士兵們的重量，但是十幾個獸人一起撞擊城門的力度卻絕不是人類所能比擬的。這讓我有些稍微慌了神，艾希也是乾脆利落的登上了城頭，將一個炸藥扔到了城外面，卻是並沒有爆炸，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我失望的以為是個啞彈的時候，艾希卻是緩緩張開弓箭，嗖的一聲那一支羽箭毫無懸念的射穿了那顆炸彈，那個炸彈也沒有讓我們失望的轟隆一聲爆炸了起來，將那個吱扭作響的攻城車炸得粉碎，這一下別說是獸人族了，恐怕連精靈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但是這並不妨礙精靈族對我們發動報復，一波漫天的箭雨迎面而來的，我縮身躲在了城牆後面這才沒有讓精靈族的羽箭射到我。

  精靈族又是射了幾輪箭，看見幾乎對我們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也不得不放棄了這樣的攻擊。精靈族和獸人族緩緩的撤退了下去。

  這第一天的攻勢我們算是熬了過去，士兵們似乎也感覺到了希望。

  不過就當我稍微放鬆了一下的時候，卻是城門突然轟然的開啟了。本來後退的獸人族和精靈族卻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翻身沖了過來，顯然剛才做的一切不過是演戲給我們看。

  我這才突然明白了過來，獸人族雖然是腦子不太好使，但是精靈族卻不是傻子，他們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雲梯根本不可能支撐住獸人族的體重，但是他們卻依舊是讓獸人族這樣上了，恐怕所希望的就是將我們的注意力集中到他們的身上，好給他們在我們軍中留下的探子一些機會。

  我不由得懊惱起來，一直以為在我們軍隊中的探子都在那一天我們敗退的時候用來刺殺我和艾希了，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潛伏了不少在我們的軍隊之中，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給了我們這樣慘烈的一擊。不過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晚了，我們的城門已經被打開了，雖然獸人族和精靈族距離我們的城門還有一定的距離，但是恐怕是來不及等到我們消滅掉那些探子並且關上門了。

  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艾希卻是大喝起來：「將那些炸藥拖過來。」

  周圍的幾個士兵卻是愣住似乎已經因為城門被打開而驚呆了，只有梅維斯乾脆利落的拖住一個箱子就往過走，艾希也顧不上自己統帥的形象了，上前去抓住另外一個箱子腳抬了過來，也不看外面什麼情況，就將幾個炸藥扔了出去。

  一個沉悶的轟鳴聲突然響起，伴隨著劇烈爆炸聲的還有強烈的晃動，感覺到整個城牆都在晃動，不過卻是沒有造成坍塌，我正想開口問艾希到底這是要幹什麼卻是明白了過來，既然我們不能來得及關上城門，那麼我們就只有阻止獸人族衝進來了。

  雖然在這樣的距離下使用炸彈無異於飲鴆止渴，但是看著下面橫屍遍野的獸人族和精靈族，我也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也往下面扔了不少炸彈。

  獸人族和精靈族並不清楚我們扔的是什麼，不過看到這樣巨大的殺傷力，他們都也害怕了起來，緩緩的後退了。

  反倒是近在咫尺的那些探子們變成了孤立無援，很多探子被當場斬殺，其他幾個看情況不對就向外面跑，只不過兩條腿怎麼也快不過炸彈，所以還沒有等他們逃脫就被炸成了碎片。

  我們的士兵們再一次緩緩地合上了城門，獸人族和精靈族也退了下去，這一次倒是真的退了下去。我和艾希這才有功夫來看我們牆體的損傷程度，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我和艾希一跳，雖然我們已經盡力往遠扔了，只不過依舊是將路面炸得坑坑窪窪，牆壁上面也全部都是被炸出來的坑窪。

  看起來這面城牆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這一方面讓我和艾希感動滿意另一方面也讓我們感到擔心。感到滿意的是我們這一次火藥的威力和對獸人族的威力，令我和艾希感到不安的是這樣的城牆，我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東西還能支持多少次這樣的攻擊。

  而當天晚上我和艾希就對於這個問題開了一個軍事會議，軍事會議將所有大大小小的軍官都邀請了過來讓他們暢所欲言，只不過得出來的結果卻是讓我們感到十分的不滿意。有些看到了炸彈威力的軍官對著未來的戰鬥充滿了信心。而另外一些則是大大相反，他們對於未來的戰爭絲毫十分的悲觀。

  對於他們這樣跑題的行為，艾希不得不冷哼一聲提醒道：「諸位將軍，我這一次將你們請過來不是讓你們來發愁這個的。而是想讓你對我們面對敵人的這面城牆的情況有什麼看法。」

  這一下更是分成了三個派系，本來就覺得炸藥無敵的那類人主張明確，那就是出城跟精靈族和獸人族拼了，用我們的炸彈把它們都炸上天。而悲觀情緒的那一組則是覺得要塞守不住了，不如趕緊放棄要塞以免被人包圍。只有第三類人稍微讓人滿意一點，他們一方面肯定了炸彈的威力，另一方面也強調了這個城牆危險的地方。不過卻是到此為止，這個派別又分為了兩個，一個是用士兵們來當人牆來阻擋敵人的攻擊。另一個則是利用士兵們出擊的時間調動精靈族和獸人族，好給要塞一些喘息的時間好修復城牆，對於這樣的看法我和艾希表示了滿意。

  只是這說到這裡，詢問誰敢出兵的時候下面爭吵不停的場面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所有的軍官們都不肯去，因為去吸引敵人注意力的軍隊十回不一定有一回能夠回來，就連那些感覺炸藥無敵的人都沒有那個膽子試驗一下去。

  這讓我和艾希十分的可悲，他們嘴上說的不同，但是內心上面卻都是以為這一場戰鬥定然是要失敗了。就在艾希緩緩站起來要對我行禮說話的時候，巴洛卻是站了起來，開口說道：「艾希統帥且慢，這一次的功勞不如讓給我吧？」

  艾希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巴洛，巴洛臉色蒼白卻是勉強帶著笑容，似乎並不看好這一次的任務，但是卻是為了不讓艾希去他才自告奮勇的站了起來。

  艾希看著巴洛，輕輕的開口問道：「你不怕麼？」

  巴洛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艾希，最終還是緩緩開口說道：「怕。」

  艾希笑了起來，繼續緩緩的問道：「你明明怕為什麼還要參加呢？」

  巴洛憨笑了起來，輕輕的開口說道：「艾希統帥對我有恩，我不能看你這樣陷入苦海。」

  艾希看著巴洛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感到惋惜，即便是對於艾希十分相信的人也不覺得這一場戰鬥對於我們來說有什麼機會。不過巴洛卻是即便如此還願意用自己來代替艾希，還真的是不知道讓人說什麼。

  不過這也就是巴洛說了一下別的人終究是沒有人敢去，巴洛再怎麼有能力也指揮調動不了那麼多的士兵，所以艾希也只是笑了笑，最終還是決定自己要去。不過即便是艾希也要去，兩個人也難以有效的調動軍隊，所以很公平也很看命，那就是抓鬮。

  看著下面的軍官們一個個咽著口水做著祈禱動作，我不由得有些難過，我們這支軍隊曾經也可以說是戰無不勝，那個時候將士用命可是看現在，別說是站出來請纓了，居然連這樣的時候大家都祈禱著自己不要被選中。

  很快抓鬮的結果就出來了，雖然那些人中間到底是誰去已經是不重要了，但是對於那些人來說我們卻是不想看到。所以也是很快就打發他們走了。

  他們也不想在我們這裡多呆也是很乾脆的都走了。

  艾希卻是在巴洛走出的時候輕輕開口叫住了他，巴洛憨憨的停了下來扭過頭來看著我們，艾希本來想跟巴洛說些什麼，但是沒想到巴洛一停下來，所有的軍官們都停住了動作，顯然這些人都想聽聽艾希要跟巴洛說什麼，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保命的辦法，只是如果一兩個人的話艾希還可以將他們攆走，但是這所有的軍官都停留了下來，艾希什麼悄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淡淡的開口說道：「巴洛，這一次我們去九死一生，你自己要多加保重，如果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愿就趕緊去吧啊。」

  巴洛嗯了一聲就往外面走，那些軍官門聽到艾希居然說這樣的話也是一個個垂頭喪氣，顯然艾希的話無異於宣告著一次有去無回。

  我卻是等到所有的軍官都走了出去，才開口問道：「艾希，你為什麼不鼓舞一下軍官們的士氣呢？軍官們都對這一次戰鬥沒有什麼太大信心，那麼下面的士兵們又怎麼可能有信心呢？」

  艾希扭過頭來看著我，略微有些無奈的緩緩開口說道：「王威統帥，你以為我在說些什麼他們會聽麼？就算是我說這一次一點危險都沒有，恐怕他們悲觀的情緒也停不下來。與其那樣不如讓他們覺得這一次真的是沒有什麼希望了更好呢，這樣的話他們再出兵之後也就斷絕了後退的希望。」

  我愣了一下，艾希說的雖然看起來有些強詞奪理，但是也的確有些道理，如果那些軍官們能夠堅持道出兵，那麼對他們來說也可以算是看破生死了，所以到時候也不至於突然就奔潰了，率領著士兵們逃跑起來。

  不過就在我想要跟艾希說話的時候，一個傳令兵模樣的人撩起了一點點的帘子，輕輕呼喚道：「艾希統帥。」

  艾希看了一眼那個傳令兵，眉頭卻是緊皺了起來，吩咐道：「進來吧。」

  那個傳令兵也是乾脆，直接就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終究是什麼也沒有問，而是緩緩開口說道：「艾希統帥，下面的軍官有所異動。」

  我愣了一下，但是艾希卻是不以為然，很是鎮定的開口問道：「他們打算怎麼辦？」

  那個傳令兵這一下可是開不了口了，艾希也知道他為難什麼，淡然的開口說道：「隨便說，我就當聽個笑話了。」

  有了艾希的這句話，這個士兵可就真的是暢所欲言了，「艾希統帥，你預料的沒有錯，一開始軍官們都聚集在了一起討論這一次的出兵，那些抽到的全都是哭爹喊娘的，那些沒抽到的有的安慰的，有的幸災樂禍的，也有覺得自己岌岌可危的。然後接下來的發展也的確如統帥預料的那樣，有人提出了逃跑的意見，軍官們一開始都假裝不可能，但是很快就都漏出了這樣的念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個軍官突然開口說他們逃亡您也能將他們抓回來，不如這一次就造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