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戰備（三）

  我不著急說話，一種直覺告訴我，阿爾傑不過是陳述了困難，但他會有信心來解決他的問題。只聽他繼續說道：「如果把前鋒營所有武器裝備都集中在一起，我們還能組織起約有百人的部隊，這一百人雖然數量有些少，但在面對渡河中的騎兵，一百步卒足以將帝國軍擋在河對岸數十分鐘。」

  「我們大概要損失多少部下呢？「雖然我明白在所難免，但能少些損失還是最好的了。

  阿爾傑有些難過的低頭，「前鋒營和工兵營的士兵在沒有掩體的情況下，必然會遭到帝國軍的弓箭射擊，傷亡難以避免。而且帝國軍也肯定會瘋狂出擊阻撓我們的。前鋒營抵抗的士卒們。」說到這裡，阿爾傑沒有再說下去，但他話里沒說完的意思，在座的都已經明白了。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大人。」海恩在我耳邊低語，「做出決斷吧，為了大多數人，犧牲是可以接受的。」海恩的話猶如一根尖刺，不停地刺傷我脆弱的道德。

  到底該怎麼是好，其實我的心中早有決斷，卻真的遲遲難以下定決心，多數人的性命必須是拯救的，但真的要以少數人的犧牲作為代價麼？少數的性命跟多數人比起來，真的那麼不值一錢麼？我有些猶豫，海恩無奈站起身來。「就這樣決定吧。各位就按照這個計劃去做，沒有分配到任務的各營就保持警戒狀態，帝國軍一旦衝擊請務必接應兩營人馬。」

  雖然不是我下的命令，但各營代理士官長都知道海恩在我營中的地位，並沒有多說什麼就下去了。阿爾傑、阿普利亞走在最後面，對視一眼，仿佛交流了什麼，才緩緩走出了營帳。海恩走在他們後面，出去送他們那些代理士官長離開。

  我無力的坐倒在地上，雖然我明白海恩的決定是正確的，但我卻不做不出這樣的決定來。如果一定要我做決定，我到底該怎麼抉擇呢？我抱住頭，十分的苦惱。

  海恩拍拍我的肩膀，「很難對麼？」他像是問我又像是問自己「我也知道的很難，但這真的是必須要做的。」

  我站起身來，有些莫名其妙的憤怒，「為什麼，說不定有更好的辦法呢，為什麼非要他們去白白犧牲呢？」

  海恩面色有些低沉，拍開我的手，「大人，我有過這樣的教訓了，請千萬不要讓他再次發生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只能受到更大的傷害。」消沉的海恩是我所沒見過的，我呆呆的看著海恩就那樣落寞的走出了我的營帳。

  海恩離開以後，我默默不語，真的不知道海恩受到過怎麼樣的打擊。真的要以少數人的犧牲來換取更多人的安寧麼？用無辜的生命來作為代價，這樣真的好麼？我撓頭，卻依然做不出自己的決斷。

  但無論我是否做得出來，計劃已經忠實的被執行了下去，前鋒營和工兵營的部下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將僅有的工具已經集中了起來，交付給了那些被選定的士兵們。

  計劃中的第一部即將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