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人格高尚的姐夫秦意！

  「姐夫，你說是當官好，還是行商好？」張詠顯得有些茫然。

  確實，這種情況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尤其是張詠這種十五六歲的孩子來說，都會迷茫。

  畢竟這兩件事情對於張詠來說都顯得很遙遠。

  不久之前，他還知識安州縣城裡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孩子，可轉眼之間，就到了神都洛陽，並且還見到了那傳說之中的女帝陛下！

  如今，還要選擇行商還是為官，只要他開口，他可以少走別人十年，二十年的路！

  這樣的好事，怎麼會讓人不迷茫呢？

  秦意淡笑：「你若是有為國為民之心，想為百姓做事，做實事，不怕死，不怕名聲狼藉，那你可以為官。」

  張詠聽到這些話，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很清楚秦意這每一個詞語之中所代表的含義，這些詞語，都代表著一種責任，一種折磨。

  秦意說不怕死，是因為做這件事真的會死。

  他是聲名狼藉，是因為真的會遺臭萬年，說不定自己死後還會有人把自己挖出來曝屍荒野。

  這些，都代表了秦意所說的這條路有多麼的不易。

  「那行商呢？」張詠撓頭，臉色有些蒼白。

  秦意雙手停放在身上，輕笑道：「若是行商，那你便要不斷的算計，算計成本，算計利潤，算計人！甚至是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都要算計。」

  「行商，就是鍛鍊你自己的眼色，善待誰，討好誰，什麼時候入手貨物，什麼時候抬高或者降低價格，這些都是行商要學的。」

  「行商確實不錯，有錢，有女人！百姓會高看你，巴結你。」

  「但不好地方也很多，商人地位低賤，你會被人輕視，被人唾棄，說你鑽到錢眼裡去，說你渾身銅臭。」

  「總的來說，當官你需要捨己為人，捨棄自我成就大我，而若是行商，你只需要對自己負責，對錢負責。」

  雖然秦意知道這樣教張詠不太好。

  可若是單純以這個社會環境來說，秦意說的這是最好的存活方式！

  唯有保全自身，獨善其身，才能活下去。

  張詠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抬頭看著秦意問道：「姐夫，若是想要成為你這樣的人，需要做什麼？」

  秦意搖頭。

  苦笑道一聲：「成為我這樣的人？你覺得我這樣的人很好？」

  張詠點頭：「那當然了，姐夫可是大周出了名的好官，大家都叫你青天大老爺。」

  「青天大老爺？他們現在確實誇我，稱讚我為好官，清官，可你知道在一個月前，他們是如何稱呼我的？」

  秦意笑問道。

  張詠搖頭。

  「他們叫我畜生，混蛋，說我秦家祖宗十八代都是畜生養的，沒有良知。」

  張詠頓時愣住了。

  這對於他這個少年人來說真的無法理解。

  他不明白自己姐夫這麼好的官，天天早出晚歸，在災民地不斷處理各種事物，忙的連休息時間都沒有的人，為什麼會被人罵的如此不堪！

  他不能理解。

  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有句話說的很對，人們看到的，只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不瞞你說，我在朝廷也有政敵，他們僅僅只是散步了幾句謠言，百姓們就跟風相投。」

  「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理智，他們甚至幾萬人一起聯合起來逼我退位讓賢，這僅僅只是因為幾句謠言的存在。」

  張詠恍然，聲音微微顫抖道：「是因為……糧食的事情？」

  他也聽說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今這件事情在洛陽城傳播甚廣，想要探聽出來龍去脈並不複雜。

  秦意笑著點了點頭。

  張詠咬牙：「分明是那些商人卑鄙，可恥！他們妄想發國難財，在災民的屍體上賺錢，這些人，該死！」

  「不錯，他們現在的下場不太好，該死的死，該一無所有的，一樣一無所有，不過你想一想，若是我沒斗贏，若是我手裡沒糧食，我會怎麼辦？該怎麼辦？」

  張詠迷茫了。

  他覺得姐夫手裡有糧食，度過了難關，懲治了那些商賈，十分解氣。

  可秦意問到他問題，頓時讓他有些愕然。

  若是姐夫手裡沒有那些糧食……會怎麼樣？

  災民餓死，民起激憤，姐夫被迫下台，隨後失掉聖恩，被政敵找個藉口處死。

  這樣的後果，顯而易見。

  他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起來。

  他似乎明白了，姐夫這看似光鮮亮麗的背後，有多少的危機，多少的暗潮洶湧！

  「姐夫……，我想行商……。」張詠低頭，有些羞愧的開口。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保全自身的選擇。

  行商，縱然低賤。

  可他自認為自己沒有承擔那份千夫所指的勇氣！

  秦意點了點頭：「你的選擇我也不意外，因為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選這條路！」

  張詠眼眶泛紅，羞愧的抬頭眼神疑問的看著秦意。

  他不明白，自己眼裡如此高大，如此偉大的姐夫，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秦意沒開口，因為他心裡吐槽道：還不是因為狗系統，非要和女帝對上才能完成任務！

  要是他可以行商，不用裝的這麼高尚偉大，肯定會娶個十個八個小妾，天天帶著老婆小妾到處遊玩。

  這是男人的夢想。

  到時候建個大宅子，找幾十個丫鬟伺候著，生個幾個小崽子，等小崽子長大了，全部趕出去處理生意。

  自己則是享受天倫之樂！

  多好啊。

  秦意這份無語的吐槽，看在張詠的眼裡，就成了姐夫的無奈。

  姐夫定然也有自己的夢想，可他卻為了大周百姓和黎民毅然投入到這份有可能遺臭千年的工作之中去，姐夫的人格實在是……過於偉大。

  「姐夫，你放心！我就算是行商，也會做一個對百姓有益的商人！」張詠咬牙，在心中大聲的吶喊道。

  「既然你選擇了，我也就給你安排個地方！」秦意想了想。

  「災民地年後會開始建廠，你去上任建工，跟著匠人多學如何規劃建材，組織工人。」

  「雖然是監工，但是不可對匠人匠工施加壓力，也不許讓人知道你監工的身份！去了之後，跟著匠人一起勞作。」

  這是秦意給張詠的第一個考驗。

  若是他可以忍住不暴露身份，加上學會建廠的一切事宜，就說明他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