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誰跟你說,那些人死了?
2023-11-15 08:03:37 作者: 一夢三年
怎麼又扯到不孝順上面去了?
秦意一臉納悶。
「說你你還不樂意啊?」胡氏沒好氣的白了秦意一眼。
「你瞧瞧,你都十九啦!再過幾年三十了!」
「我娘家那幾個娘舅的兒子,十九歲都三個兒子了,你瞧瞧你的樣子,連個眉目都沒有!」
得,又來了。
秦意無奈扶額。
怎麼在前世被催婚,這一世還被催婚啊!
兩輩子和催婚都躲不過,絕了。
胡氏這時候看著他道:「有個事沒給你說,你還記得你那個未婚妻的事情吧?」
此話一出,沈卿的小臉霎時間有些蒼白。
未婚妻?
她錯愕的看著秦意。
可隨即,她心裡升起一種悲戚感,秦意乃是當朝御史大夫,乃是一代名臣之後,早已步入士流。
如此高的門楣,又怎麼可能和自己一個武人子弟有什麼交集。
這個時代的門第之別就是如此的嚴重!
士農工商,涇渭分明。
雖然那些商人敢跟秦意叫板,但是一切的前提都必須是不違背法律,且師出有名,不能被抓到把柄。
若是他們真的敢違背國法,秦意頃刻間就可以除掉他們。
「記得,怎麼了?」
秦意皺眉。
「過兩天就來了,之前本來打算過來的,不過當時災民鬧得嚴重,現在好多了,他們前幾天就從那邊出發,過兩天就到了。」
得,躲不過了。
這年代是不能悔婚的。
秦意考慮過悔婚的事情,不過後來才被狄光嗣告知,他要是悔婚對於他來說倒是沒什麼影響。
可是對於女方卻有極大的名譽上的損失。
他要是悔婚,怕是那個女娃娃一輩子也嫁不出去。
和沈卿回到了屋子裡,秦意開始在書案前寫寫畫畫。
「給我再去找幾張紙。」秦意沒抬頭,說道。
沈卿點了點頭,乖巧無比的出門去書房拿紙。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在屋子裡呆著,秦意寫寫畫畫,沈卿則是撐著光潔的下巴看著秦意。
這麼一看,就是兩個時辰。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沈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如蘭的氣息。
她如是想到。
「你又要去房樑上?」
沈卿要出房門的時候,秦意突然問道。
她回頭,秦意沒有抬頭,道:「別去外面了,就睡那邊的軟塌吧。」
「我不喜歡睡床……。」沈卿低頭,輕聲道。
秦意直起身子,放下手裡的筆,伸了個懶腰。
「那你總不能一輩子睡房梁下面啊,將來成親了,你也跟睡房梁?總不能不一起睡啊。」
秦意失聲笑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話讓沈卿心房幾乎失守,小丫頭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同時,更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秦意說的話。
成親之後還睡房梁麼?這樣別人會怎麼看秦意呢?
不對不對。
自己在想什麼呢。
那個人不一定是秦意。
可……。
可不是他,又是誰呢?
自己真的會成為別人的娘子麼?
好煩心,好煩惱。
少女心事,總是混亂難猜。
就好似青梅,青澀,卻帶有一股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這一夜,沈卿在軟榻上坐了一夜。
她還是睡不著。
即便是答應了秦意,可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在軟塌上做了一宿,那雙晶瑩的眸子始終看著裡屋的方向。
這一夜,很漫長。
第二日一早,秦意進宮上朝。
如今秦意的官位不升,但是地位卻不可同日而語,只要秦意朝那一站,身邊三步絕對沒有一個人。
沒辦法,如今局面,誰都不想跟這傢伙扯上關係。
畢竟他們都知道秦意即將垮台。
而當事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依舊笑意盈盈的站在那,絲毫沒有當在場所有人是一回事兒。
有些大臣冷笑連連。
你秦意都已經將女帝得罪了,你還能有什麼出路?
等著吧,馬上就到了你的死期了。
不多時,女帝到了。
今日的女帝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不過只是細微的變化,其他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早朝的行事流程還是大同小異,議事結束之後,就是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議事的內容也是繁瑣。
哪個地方糟了匪災,哪個地方有天賜祥瑞出現,總的來說,事不大,過場多。
總之秦意聽得有些催眠。
這些事完全就是當地官員可以做主的,非得上來找點存在感,好似要讓皇帝記得世界上還有這個人一樣。
「既然是開陽縣縣尉彈劾湖州刺史,那便派人去查,查出來之後,依照律法行事,絕不姑息!」
女帝淡淡道。
這時候,高力士站在一旁,見女帝擺手,站出來高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起奏!」
果然,有人站出來了。
站出來的,是禮部郎中陳學禮。
陳學禮振振有詞,高聲道:「微臣彈劾御史大夫秦意,為官不仁,不思救民良策,固執己見,有違人道。」
女帝皺眉。
轉頭看著秦意,淡淡道:「秦御史,你有何異議?」
秦意淡淡道:「自然有異議!微臣以為,陳大人所言拒不屬實,實乃誣告,微臣請旨,請陛下嚴懲此賊!」
「秦意,你一派胡言!」陳學禮怒吼咆哮。
「你不顧百姓安危,不思救民之策,貪戀官位,實乃大周之禍害!你還害死了許大人,可謂國賊!」
秦意樂了,轉頭咧嘴笑道:「陳大人,說事就說事,扯許敬宗那廝,你是覺得自己沒死,心裡不痛快?」
見到秦意那猙獰的笑容,陳學禮渾身打了個激靈。
他參本秦意只是受人所蠱惑,其實本人和秦意沒什麼過節,如今見到秦意的笑容,這才想起,這傢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如今官場上,都叫秦意叫瘋狗御史。
瘋狗,要咬人,還要致死的!
「秦御史,你這是恐嚇本官?」陳學禮咬牙質問。
事情都到這關頭上了,認慫可不行。
秦意淡笑:「只是好奇,陳大人所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為何連我本人都不知道。」
「秦御史怕是故意不想明白吧?你派出錢帛司的人強行以物抵債,亂開價目,幾百貫的寶物開出幾十貫的價錢,強買強賣,可謂可恥!」
「其次,各地商戶都因為秦御史的原因,不售賣布匹給朝廷,如今災民每天死好幾十人,難道不都是秦御史的責任?」
「秦御史,你的罪,難道不大麼?」
秦意笑意盈盈,臉色絲毫不變。
只聽到秦意淡笑道:「誰跟你說,那些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