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手鐲和黑槍

  中年人反覆囑咐了張鐵牛一番，返歸……

  「你是誰？」一個黑衣人擋在自己的身前，中年人心裡緊張到了極點。

  「真是沉不住氣，這就聯繫你了？呵呵！」黑衣人的笑聲明顯也是被掩飾過的。

  「你是……『老鬼』？」中年人瞬間有種把槍的衝動。

  「砰！」細微的破空聲。

  為什麼？連聽我解釋都沒有，這是中年人最後的意識，隨即，倒在地上。

  暗處一個身影出現了，熟練的拎著一小桶汽油，澆在死人的身上，火光騰起，兩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處長，為啥不追到他的老窩裡，來個一窩端？」

  「算了，能安排這樣的特殊內奸，知情人不會太多，切斷了就是了。」說話的正是剛剛殺人之後的葛二毛和郭一陽。

  當然，郭一陽也知道，這所謂的切斷也可能只是暫時的，類似軍統這樣的組織，有其他的特殊途徑再次啟動對張鐵牛的聯繫，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張鐵牛，還真是沉不住氣。也好，上線沒了，也該消停了。」葛二毛說道，「王二蛋那邊呢？處長！」

  「讓王建偉繼續觀察吧。」郭一陽本心裡，不想對紅黨的人下手。好在，那個王二蛋還算沉的住氣，暫時沒啥異動。

  郭一陽也同意了讓王二蛋和張鐵牛作為二級交通員的決定，左右都是和自己的組織聯繫，愛咋地就咋地吧。

  忽然間，郭一陽感到自己有些心累。或許，是做臥底的通病吧，每天需要考慮、顧慮、憂慮的事兒太多。

  郭一陽病了，感冒發燒的，迷迷糊糊的躺在家裡。郭一陽不想去醫院，醫生到家裡醫治就是了。

  病了幾天，總算是恢復過來了，郭一陽還是賴在家裡不上班，逗弄兒子，倒是蠻有樂趣的。好在，戲子夫妻的孩子和兒子差不多大，有個玩伴，兒子不太寂寞和孤獨。

  郭一陽病了，也沒人來催促郭一陽，後勤部門有自己的成熟體系，總不能啥事都找郭一陽不是？

  葛二毛似乎也感到郭一陽的情緒有些不對，警務處里的不少的事兒，葛二毛都幫著攔下了。一句話，郭一陽病了，就算是日本人也沒辦法非要找郭一陽不是？

  「走，黑貝，咱逛街去。」黑貝真是『大人』了，個頭不小，看著也蠻威猛的，被老太監郭賓訓練的不錯了，不是那種見人就汪汪叫的傢伙了。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嗎，咬人的狗不叫。

  郭東寶有了戲子的兒子做玩伴，郭一陽也有機會帶黑貝上街了。什麼狗屁的護衛保鏢，哪有黑貝來的實在？這玩意是不會背叛主人的。

  黑貝時不時的吐著舌頭，跟在郭一陽的身邊，倒是省得牽著狗繩那麼麻煩了。

  走進興安茶館，對郭一陽身邊多了一隻狗，誰也沒意見。嗯，有意見，誰又敢說。好在，黑貝很安靜，存在感不強，大家各自忙著聽段子、喝茶，倒也各自相安無事。

  整整一天，郭一陽還真的啥都沒幹，帶著黑貝除了在茶館裡，還真滿街在逛，活脫的一個紈絝公子哥。

  「郭爺！」

  「我認識你嗎？」天色已經黑下來了，面前的漢子，郭一陽實在是想不起來。

  「小的是城外混的，郭爺自然不認得。」

  「有事？」

  「小的手上有點好貨色，這是其中的一個，郭爺看看有沒有興趣。」漢子個頭不高，看著很精明。手裡一對鐲子遞給郭一陽。

  「有年頭了。」

  「不瞞郭爺，遼代的。」

  「我對收藏古玩的興趣不大。」

  「郭爺有路子，我們幾個要個辛苦錢就行。」矮個漢子貌似蠻實在的，「這一對手鐲，只要五十塊大洋。」

  「哦？還有？」這手鐲明顯是金的，才五十塊大洋，的確很便宜。

  「郭爺有沒有興趣到城外看看，您知道，干我們這行的，膽子小……」

  「沒興趣！」郭一陽拒絕的很果斷，「五十塊大洋，明天你到我家裡取就是了。」

  干地下工作的本能，郭一陽就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這黑燈瞎火的，跟陌生人出城？靠！找機會給自己一黑槍，都不知道誰幹的。

  「汪汪……」黑貝忽然對著一個方向叫起來。郭一陽隨即側身靠在路邊圍牆的一個夾角。

  「砰！」

  好險！幸好黑貝的提醒，自己反應的也夠快。僥倖躲過這一暗槍，郭一陽再次閃身移動身位，郭一陽不確定是不是就一個槍手。

  「郭爺，別誤會，真不是小的的同夥。」那低矮漢子也躲起來，大聲解釋道。然後，就借著夜色詭異的消失了。

  郭一陽一招手，黑貝跟著郭一陽就近竄進一家住戶小院。

  「我擦的！」郭一陽隱約感到一絲火花，隨手抓起一顆石子飛出去。

  輕微的撞擊聲，院子外面轉眼傳來爆炸聲。好傢夥，手榴彈都用上了。這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自己再快，也快不過槍子不是？

  何況，郭一陽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就一個槍手。四周能藉助的掩體不多，不利於郭一陽衝出去搏命。

  不著急，槍聲和爆炸聲，對手不會拖延太久的，桐城裡的警務處和憲兵隊都有夜班巡邏的，隨時都會趕來。

  四周已經安靜了。

  「郭爺，抓住一個，跑了一個。」是那個矮個漢子的聲音。

  「嗯，帶人跟我走。」這裡已經是是非之地了，沒準說不清楚，郭一陽是不會等什麼警察和憲兵的增援的。

  穿過這戶人家的後院小門，換了基本路徑，即使對方還有埋伏的槍手，也來不及了。

  「什麼來路？」郭一陽回到自家隔壁的倉庫的地窖里。

  被逮住的漢子緊閉著嘴巴。

  「啪！」低矮漢子一巴掌拍在被俘人士的腦袋上，「媽了個巴子，你差點害死老子，居然還在老子面前沖好漢。」

  「行，交給你了，天亮之後，我找人送你出城。」

  「郭爺放心。」低矮漢子一臉的狠戾，抓起一塊破布散盡俘虜的嘴巴。

  「處長，出啥事了？」葛二毛也鑽進了這地窖。

  「槍手！二毛，你也幫這位兄弟照應一下，我睡覺去了。」郭一陽說完，帶著黑貝閃人了。

  「葛爺，真是誤會，我就是想賣郭爺幾件物件，誰知道……」低矮漢子趕緊和葛二毛解釋一番。

  不像是職業槍手，也不會是狙擊手，對方槍擊用的不是狙擊槍，是駁殼槍，那玩意的準頭真的很有限，距離不能太遠。否則，也不會被黑貝發現了。

  那就不是預先埋伏的，九成九是跟著這低矮漢子來的。

  「多少人知道你帶貨進城了？」葛二毛問道。

  「沒人啊，除了我們的幾個搭檔知道我要出貨……」低矮漢子說著，臉色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