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事調整

  十點，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一個男人下車開門進來，默默的尋到地下室，帶著大口罩，臉都看不見。

  「大夫，還有救嗎？」看著來人不斷的檢查，女人焦急的問道。

  大夫根本不說話，回頭擺弄著醫療器材，自身全副武裝之後，驗完血型，一針麻藥下去，手術刀切開中彈的腹部……

  直到手術結束，大夫只是豎起大指，女人終於明白了，霍師長的小命保住了。

  大夫默默的恢復了原來的裝扮，又默默的走出了小院，那輛計程車又出現了，大夫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就消失了。

  「王依依，霍師長咋樣了？」三個男人幾乎是一擁而入。

  「沒問題了，那個大夫的醫術真的很高明，手法異常的純屬，一看就是老手，不比我們原來醫學院的院長差。」女人明顯是學過醫的，就是年紀小了點。

  「這就好！」最緊張的是郭慶，不管咋說，作為城裡地下組織的一員，萬一……看來，那個喜鵲不是一般人物啊。

  「大家不用緊張，剩下的就是繼續消炎、打針，這裡的藥品齊全，我自己就行的。」王依依就算不是成手的醫生，起碼，做個護士工作還是小意思的。

  「不過，沒有幾十天，師長是動不了的，我們怕是要在這呆很久的。」王依依補充道。

  「那就呆著吧，萬一一動又牽扯了霍師長的傷口也不好。好歹這有地下暗室，回頭我想辦法弄些吃的過來，大家餓不死就是了。」郭慶是城裡組織的人，這點是責無旁貸的。

  「要是方便的話，弄些營養品，師長恢復的也快一些。」王依依說道。

  營養品？哎！組織都窮的活動經費都快沒了……郭慶這個苦逼啊。

  「烏鴉，霍師長沒問題了，只是……需要一些營養品。」還能咋辦，只能找上線烏鴉唄。

  「我這還有個鐲子，你賣了吧。」

  「烏鴉，這是你娘留給你的……要不，看看喜鵲有沒有辦法。」

  「胡說八道，啥事都找喜鵲，你還懂不懂是非輕重？喜鵲同志是組織上戰略意義的一步……你腦子……郭慶同志……」

  「得！我知道錯了，這鐲子你還是留著吧，我再想想辦法。」郭慶臉皮再厚，還不至於連烏鴉最後一點念想都剝奪了，畢竟，多年的老戰友了。

  郭慶剛走，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烏鴉同志，郭慶被跟蹤了，組織上有命令，一旦你暴露了，必須馬上撤離。」

  「我……明白！」烏鴉從墊層里摸出一顆藥丸，跟著女人上了計程車，直奔城外。

  「不是去梧桐山嗎？」一路上，並沒有特務攔截，烏鴉問道。

  「烏鴉同志，你別忘記了，你不僅僅是抗聯的同志，更是中央社會部……，對你三次使用喜鵲很不滿意，你不能呆在東北了，跟我回陝北。」

  ……

  「書店的老闆？」

  「是，科長，我跟著郭慶，他的確是去了一家書店，和那個書店的女老闆嘀咕了好一陣。不過，那個女老闆隨後被另外一個女人帶出城了。可能，對方感到被跟蹤，撤了！」葛二毛匯報導。

  「難道真的不是她的三叔？」

  「不是，我跟了那個副校長張坤半個月了，夫人的三叔張坤結交的倒是富貴人士，和日本人校長也極為親密。可是，那傢伙居然在家裡抽鴉片的，我覺得，張坤不可能是紅黨。科長，你知道，紅黨的紀律是相當嚴格的。」葛二毛判斷的沒錯。

  呼！張坤不是紅黨，郭一陽真的放心了，畢竟，張坤和張燕秋的關係最親密，一旦張坤暴露了，張燕秋被牽連的可能性太大。

  「科長，要不要繼續跟著那個郭慶？」

  「不用了，既然線斷了，牽扯不到我們，隨他們去吧。」昆明路十九號又不是自己名下的產業，郭一陽沒啥好擔心的，「不要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了。」

  「嗯！」葛二毛點頭。

  「還有事兒？」

  「科長，牛欄山可能要調任教養科了。」

  「教養科？怎麼？把處長惹毛了？呵呵！」郭一陽都笑了，教養科是幹啥的？教養股、教材股，聽聽下設的兩個部門就知道了，半個清水衙門。

  「胡漢軍也要調任了，警備科！」

  「哦，也差不多了，吳彪該扶正了。」

  「是吳彪，小野科長對吳彪的支持力度很大。」

  日本人要是真開口了，處長朱旺才也得捏著鼻子認了不是？

  果然，三天之後，警務處開會，連特高課的小野次郎都列席了，幹部調整，動作不小的。幾個陌生的面孔出現了，其中一個的座位還很靠前。

  「任命：歐陽元江為警務處副處長。」

  好傢夥！多了一個上司啊，貌似這個歐陽元江和小野次郎還挺親密，特高課直接插人了啊。

  歐陽元江什麼來頭？桐城警察學校的副校長，有趣！朱旺才的臉色並沒什麼變化，也對，類似這樣的變動，必然是事先通知處長朱旺才的。

  至於之後的中層幹部任命，和之前葛二毛了解到的出入不小，估計是忽然冒出來個副處長歐陽元江的緣故。有了副處長，哪能都是你處長朱旺才都說的算的？

  吳彪升任特務科一把手是必然的，其他，牛欄山去了教養科，新來的安保科的科長洛陽也是出身桐城警察學校的教官，估計是原來歐陽元江的親信唄。

  特務科、刑事科、警務科都多了一個副科長，通信股被徹底劃歸了特務科。

  回頭，科里，新來的科長洛陽和郭一陽碰頭，洛陽要換經濟保安股的股長，郭一陽自然沒意見，牛欄山留下的餘孽，你愛換就換唄。暫時，郭一陽還沒啥爭權奪利的意思，你是科長，你說的算就是了。

  「科長，要不，把葛二毛調整到交通股吧。畢竟，保安股也是責任重大……」

  「這樣啊，也行，我跟上面說一聲，從警察學校調個股長過來。」洛陽順水推舟了。不管咋說，在警務處里，想出成績，就得抓反滿抗日分子。洛陽年紀還不算大，很有奔頭，掌握了保安股，就有了名正言順的抓特務的機會了不是？

  看著自己的副手如此的配合自己的工作，洛陽是很滿意的，這樣，自己才真正有了一把手的地位了不是？至於葛二毛，好歹郭一陽是副科長，趕盡殺絕的事兒，當然是不能做的。

  你儂我儂，兩位科長大人是皆大歡喜，乾脆，找個飯館，把酒言歡，你兄我弟的，好不親熱。

  呼！總算不用再沖在反滿抗日的第一線了，郭一陽滿意，滿意的很。至於交通股是個啥玩意，類似現在的交通警察唄。誰見過抓犯人還要交通警衝鋒陷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