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數據意識流體

  阿福憨憨撓頭：「這樣都死不了，你命也太大了吧！」

  高能粒子流，介個阿福聽過，還是從老大、約翰和戴夫的聊天中得知。

  當時三人去機械城偷人，遭遇了機械先驅的時候。

  聽說機械先驅最後放出的大招瓦解射線，就是一種高能粒子流，可以摧毀一個人身體的所有DNA鏈以及靈魂能量，達到終極毀滅、甚至連克隆培養都無法復生的地步。而約翰為了躲避這一招，整個人都脫了層皮。

  連廢土星第一殺手這種狠角色為了躲避高能粒子流都脫了層皮，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居然正面面對高能粒子流沒有死，只能說他實在是太幸運了。

  特洛伊自顧自繼續說道：「在基地的四十二年，我逐漸學會了將自己的意識散布在整個基地線路中，並且學會操控掌握。在爐火純青之後，我成功依靠線路製造的反應，驅趕基地里的生物，成功接入實驗數據的黑匣子，得到了當時的所有數據資料，分析出我變成這樣的原因。」

  接下來便是一堆阿福聽不懂的話，每一個字他都懂，但是連起來後就跟天書似的。

  阿福乾脆跳過了他無法理解的內容，問道：「好，姑且你這些說的是對的，那你指引我進來要做什麼？你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危險麼？」

  「這裡封閉了四十二年，還是首次有人進來，而且還是直接穿透五米厚的灌鉛水泥牆體，沒有走正門觸發任何報警，我的意識遍布整個地下基地，自然會注意到。我本來是想引導你進來詢問一下外面的情況，但是現在，我有了新的想法。」

  阿福雙手抱胸，突然有股不祥預感：「收起你齷齪的想法！」

  電腦屏幕上的綠線再次變成了一條直線。

  「你在樞紐主控室門口的時候，我發現你除了具有穿牆的異能外，竟然還有一個可以儲存靈魂的裝置。」

  阿福愣了一下，問道：「你想怎樣？」

  特洛伊如實回答道：「我想你帶我出去。」

  這下阿福整個人就僵住了，過了半晌說道：「你不是說你的身體已經被完全摧毀了嗎，而且精神意識已經完全散在電路設備中，沒有任何實體怎麼帶你走？」

  「這個我自有辦法，只不過中途會有一些困難，可能需要幫手。我剛聽你在甬道自言自語，你們是還有其他人一起來這裡嗎？」

  阿福撓了撓頭，並沒有直接回答特洛伊這個問題，反問道：「對了，你在這裡待了四十多年了，肯定對這裡很熟悉吧？那你知道卡茲水晶嗎？」

  「你們這次來是為了卡茲水晶？有的，地下基地最初起建的目的就是因為這裡是卡茲水晶礦坑。直接建立方便進行各項研究。」

  阿福眼前一亮，立刻說道：「那你能展示給我看看嗎？我得先確定一下。」

  特洛伊不禁懷疑，這傢伙是真傻還是假傻。

  看他一路上逃亡的方式，顯然都是出自於本能，還有各種自言自語。

  可是在「談生意」的時候，這傢伙卻精的要命，一點多餘的情報也不透露給他。

  黑色屏幕再次切換，被平分成四塊屏幕視角，每一塊都黑黢黢。

  但是很快，鏡頭突然晃動了一下，所有屏幕都泛著綠色，切換到夜視模式。

  阿福一眼就看出，這是地下基地的監控視角，在四塊屏幕內，都能看到有泛著光亮的錐狀體。

  「屏幕中泛光的都是卡茲水晶。你所看到的四個視角，是實驗區和後勤區的畫面。卡茲水晶作為一種惰性的存儲介質，具有極高的穩定性。包括實驗室內的各種研究病毒、材料，不穩定化學製劑，都會存儲在卡茲水晶中。」

  「地下基地中間的黑色深淵你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吧？」

  阿福點了點頭。

  「那就是挖掘卡茲水晶產生的深坑，被製成地下基地的中心樞紐。」

  「所以後勤區存儲的卡茲水晶數量不少，且安全。但是實驗區，因為基地遭遇核轟炸後，最先出事的也是這個區域。水晶內儲存的各種不穩定物質泄漏，病毒瀰漫，整個地下基地化身地獄。」

  阿福大拇指向後，指了指道：「那剛才外面追我的那些怪物，都是實驗室被毀後變異的產物嗎？還有外面那些巨型蜘蛛、軟泥怪，灰霧上伸出的人手……」

  特洛伊沉默片刻：「外面沙漠情況，我因為意識無法突破物理設備，所以沒辦法查到。但是整個地下基地內的怪物，確實都經過了變異。其中有原本地下的生物，也有實驗室被毀後藥物作用、病毒作用下變異生成的產物。」

  「那些跳蛛就是基地內的原生物種變異而成，那些真正危險可怕的東西，都在實驗區內……」

  特洛伊話音剛落，阿福就在畫面中看到了一頭容貌怪異的生物，臃腫碩大的腦袋上，冒著幾十個小光點，忽明忽暗就像是眼睛，而身體怪異，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生物，給阿福的感覺就像是臨時拼湊起來似的。

  「這……」

  「不要問我這是什麼怪物，它們在實驗室的封閉環境下生存了四十年，經過各種變異，現在單純靠分析，已經無法辨別它們的種類。」

  阿福盯著四個攝像畫面看了很久，突然問道：「你在這裡也算是地下基地的王了，即便我可以帶你出去，可是你到外面之後，因為沒有實體存在，只能待在儲存設備中，只不過是換了個監牢而已，又有什麼區別呢？」

  特洛伊沉默了，很快監控畫面切換，變成了一個能量顯示。

  「這是我用四十二年時間累計的地下基地所有電力，現在只剩下29%。今天為了指引你到樞紐控制室，耗費了5%的能量，剩餘的還能維持十年，十年後所有電力能量消耗殆盡，我失去電力依託，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所以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想辦法離開這裡！」

  特洛伊說完後，突然陷入了片刻凝滯。

  隨後畫面立刻切出兩個監控畫面，畫面中一群人強行破開基地大門，進入甬道。

  「這些都是你的同伴嗎？」特洛伊開口問道。

  阿福在監控畫面中，看到了老大林克，看到了約翰，金剛、金剛鸚鵡，還有眾位玩家。

  嘴角揚起，連連點頭：「沒錯，這些都是我的同伴。你剛才說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得給我老大說，看他的意見。」

  說完後阿福突然想到什麼，連忙道：「對了，地下基地那麼多跳蛛還有恐怖生物，你這有沒有辦法發聲，我得給我老大提醒一聲。」

  這次特洛伊卻拒絕了阿福：「我的剩餘能量寶貴，在無法確定他們是否有意願救我之前，我不會再消耗能量為他們進行指引。5%的能量足夠我維持數月生命，還請諒解。」

  對於特洛伊而言，每一次能量啟動都意味著縮短自己的生命線。

  他已經冒風險將阿福引進來，不會再浪費更多生命。

  更何況，他還需要觀察一下，這群人是否真的有能力對付地下基地的怪物。

  阿福聽到特洛伊的說法也沒惱怒，在他看來既然已經意識信息化，那麼學會計算利弊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況且如果特洛伊沒有說謊，那麼這件事確實關係到他的生存，自然不敢輕易使用。這個說辭反倒增加了他話語的可靠性。

  「沒事，就算不用你指引，我老大也會順利找到我的，你就看著吧。」

  老大、約翰都在，還有金剛、以及數名異人，這個陣容把地下基地掀翻天都可以，更別說是來樞紐操控室了。

  阿福清理了一下旁邊的桌凳盒子，墊了幾塊站到窗沿，從這裡恰好可以望到縱貫地下基地中心的鐵柱。

  隨後阿福掏出手電筒，提前準備好。

  無論老大他們是從哪條甬道，最終肯定都會來到中心鐵柱處。

  屆時自己通過手電筒打信號過去，他們必定就可以發現他的位置，從而尋過來。

  「你不在監視器看他們一路的過程嗎？」特洛伊好奇問道。

  阿福扒拉在窗戶上，眼神銳利如鷹，眼神不斷在黑暗的甬道搜索，同時手電筒吧嗒吧嗒不斷開關，將唯一的光亮釋放出去。這種程度的光亮，只要他們來到地下基地中央的樞紐鐵橋，那就一定能看見。

  「話說，現在地下基地內放出來的就只有跳蛛是吧？」阿福開口問道。

  「是的。因為其他各區的門閘，在被核彈襲擊後觸發了自動應急處理裝置，全部是關閉的。只有核塵埃以及各種化合氣體泄漏，讓原本指甲蓋大小的跳蛛發生突變，進化成現在這樣。因為是從礦坑下面生活，且繁殖能力極強，根本無法阻攔。至於其他怪物，都被鎖死在其他相關區域，只要我在控制，它們就沒辦法逃脫。」

  阿福鬆了一口氣，臉上表情輕鬆了不少：「那就不用擔心，就這些跳蛛，傷不了我家老大。」

  特洛伊屏幕再次切換到黑底狀態，只剩下中間一根音頻線。

  他顯現出畫面，也是為了給阿福看。

  既然他不看，自己還是多留點電力。

  「還沒一直請教你的名字。」特洛伊一邊和阿福搭話，另外的意識已經進入電路管道，看到了在甬道和跳蛛交鋒的眾人。

  「福布斯，你可以叫我阿福。」

  「你說外面的是你的老大，你的老大是有什麼身份嗎？我看帶了一批人，還有兩頭奇怪的……寵物？」

  阿福扒拉在防彈玻璃前，頭也不回：「我家老大可是沙都最高統帥。」

  阿福說完之後，稍微愣了一下：「基地是清算日出事的，這麼多年一直也沒人來過。那你肯定不知道現在的局勢，那我順便給你講講……」阿福語氣有些輕快。

  在自己來到沙都在林克幫的時候，林克就督促他學車看書，了解歷史。

  但是學了自由聯邦的歷史後，一直也沒派的上用場，今天終於讓他逮到機會了。

  「不光是你們基地遭到了核襲擊，當時法夜邦聯和梵克教國之間全面核戰，整個廢土星都遭到了極大打擊，後人稱之為清算日。廢土星數十億居民十不存一，剩下的人全部躲進了地下避難所，這便是第一個黑暗十年。整個廢土星的規則全部打破重建，廢土法則生效，因為常年在地下生存，人們的信仰也發生了動搖，各種宗教並起，人們渴望自由渴望救贖的想法越來越強烈，於是開始有人逃離避難所，回到陸地，這是第二個十年……」

  「所以現在沙都、龍城以及法夜聯合組成了自由聯邦，共同抵禦廢土威脅。而沙都主要的威脅就是機械神教和廢土幫，龍城主要的威脅是北方獸潮，法夜連年與幽暗森林勢力抗爭。我們老大，就是沙都的最高領袖，林克將軍！所以如果他開口說救你，那你一定能得救。」

  阿福說著，突然看到中心的鐵橋連同的甬道，開始冒起了陣陣光芒。

  而整個樞紐鐵柱下方的深淵，出現了成片的紅色「斑點」。

  阿福一眼就認出，這是成千上萬隻跳蛛。

  槍火聲越來越亮，甚至可以看到子彈光斑飛快竄出，打在鐵橋上迸發出成堆火星。

  六七把突擊步槍齊射，火光得有三人合抱的大樹粗細。

  阿福手電筒光芒更加起勁，閃動頻率更高。

  突然間，所有突擊步槍停止射擊，所有光芒瞬間消失，整個樞紐鐵橋重新陷入黑暗。

  下一秒，一陣金光四起，將整個樞紐中心照亮，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尊虛空金佛，佛光閃耀，能量朝外四溢。

  阿福肉眼可見所有的跳蛛被佛光震開，半空中就碎裂成糊狀。

  阿福嘴巴咧到耳朵根，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屏幕，那傲嬌的小眼神似乎在說「看，這就是我家老大的排場和實力」。

  金剛一記如來神掌，直接血洗成千上萬跳蛛。

  剩下的跳蛛見狀立刻做鳥獸散，頃刻間逃得無影無蹤。

  而待樞紐中心一片黑暗，阿福的手電筒信號，就顯得尤為明顯。

  「好了，找到我們的福總了。」林克笑著望去，同一時間金剛鸚鵡也拿出手電筒，對著阿福發信號。

  阿福激動地跳了起來，回頭說道：「現在可以開門了嗎？難不成你要他們把門全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