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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46:04 作者: 苦司
    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中午還是吃的盒飯,喻修景也沒動幾下筷子。之前不覺得,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餓了。

    等吃完晚餐,徐祁年又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千層蛋糕給他,說:「下午同事買的,我不是很喜歡吃蛋糕就帶回來了。」

    喻修景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徐祁年,兩隻手接過那塊蛋糕。「謝謝……」

    徐祁年在他身邊坐下來,打開電視放了一段今天的新聞。

    喻修景吃得很慢,幾乎不抬頭,特別認真,甚至沒有注意到徐祁年其實在看他。

    這麼多年,喻修景吃東西的習慣還是沒變。

    他做什麼事情其實都不慌不忙的,吃東西的時候尤其如此。

    嘴角沾了很少的一點奶油,喻修景伸出舌尖舔掉了。

    他把一塊切角的千層蛋糕吃得很乾淨,像求表揚那樣展示給徐祁年看。

    因為他今天晚上吃東西很乖,徐祁年笑了笑,把空盤子拿過來扔掉了。

    電視裡還在放著枯燥的新聞,徐祁年看著,忽然感覺手臂被人碰了碰。

    喻修景的手沿著他手臂滑下去,握住他的手腕。

    「我彈琴給你聽。」

    徐祁年一低頭,他就攤開自己掌心。

    「真的好了,連痕跡都沒有。」

    徐祁年在心裡嘆了口氣,面上不顯,只是嗯了一聲。

    他們一起進了那個房間,並肩坐在琴凳上。

    這一次的曲子徐祁年沒聽過,不太懂。

    他垂眸看著喻修景跳動的手指,好像回到那一年重慶一條巷子裡的那個小房間。

    一張老舊的木桌,一架永遠發不出聲音的鋼琴,他對一個手指有痣的少年產生一種難以阻擋的沉淪。

    木桌變成高大漂亮的琴,周圍有溫暖的燈光,喻修景指根的痣被一個「X」的紋身遮擋。可是看到他彈琴的時候,徐祁年還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愛他。

    喻修景好像感受到他在想什麼,抬起眼和他對視。

    他們之間隔著一段溫熱的空氣,視線潮濕地纏繞,呼吸也在相互凝望中漸漸變快發燙。

    手腕不自覺地往下一壓,喻修景的琴音完全亂了。

    靠近徐祁年的那條手臂輕輕一抬,隨著徐祁年低頭靠過來的動作勾在他的脖子上,喻修景輕輕閉上眼,感受到徐祁年兇狠地吻他。

    他的腰被徐祁年握著拖過去,徐祁年手一抬,喻修景跟著就往他腿上坐,整個人比徐祁年高出一些,便低下頭。

    他的舌頭被徐祁年咬得有些疼,但整個口腔都在發癢,身體忍不住微弱地顫..栗。

    嘴唇被吻得很濕,臉上也有徐祁年留下的細小水跡,親吻的嘖嘖聲響讓喻修景害羞到雙耳發燙,又控制不了地從喉嚨發出哼聲。

    徐祁年揉了一把他的腰,把人抱起來,喻修景很自覺地用雙腿勾住他,腳趾蜷縮起來。

    愛實在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徐祁年想。

    愛就是明明知道你們之間還有很多很多沒有解決的問題,可是看到他想哭會心疼,他撒嬌會沒辦法招架,他還沒有很明確地說愛,就已經無路可退地淪陷。

    面對喻修景,愛對於徐祁年而言,甚至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個歸宿。

    只要身邊沒有他,無論徐祁年走得多遠,都會覺得很累很痛苦。

    徐祁年一把推開房間門,帶著喻修景跌進床里。

    衣服一件一件丟出來,喻修景身上只剩一件棉質長袖。

    徐祁年推高他的衣服,終於停下來,很深地吸了一口氣,翻過身躺在他身邊,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他們沉重地喘息一陣,喻修景側過身,一條手臂橫在徐祁年身上,依賴地抱住他。

    「哥……」喻修景咬了咬自己舌尖,「我……以前我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沒有體諒你,包括當時我爸爸生病那件事,我沒有怪你但是對你不好。」

    他說起這些,眨眼的頻率也慢了很多。

    「我以前不懂事,我想不到這些,對不起……」

    喻修景一直忍著,直到呼吸接不上了才吸氣,聲音在喉嚨里發抖。

    他手抓緊了徐祁年的腰,掌心貼著溫熱皮肉。

    「我很想你哥,有你在特別好,」他斷斷續續地說,「不用原諒我,讓我追你就可以。」

    第70章 N.70 哪裡那麼容易難過

    聽到這些話, 徐祁年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什麼東西失去太久,再次得到都會不習慣。

    沉默片刻,徐祁年側過身, 用手指颳了下喻修景發燙的臉。

    「要洗個澡嗎?」

    「嗯……」喻修景吸了吸鼻子。

    洗完澡之後,喻修景還是穿了徐祁年的衣服, 他沒有去客房, 這次進了主臥。

    徐祁年靠在床頭看手機,等喻修景走過來,他關掉床頭的一盞燈, 房間裡暗了一些。

    「困嗎?」徐祁年放了手機。

    喻修景點點頭爬上床, 躺在自己的那一半床, 等徐祁年也躺下來關掉燈,他又忍不住往對方那邊挪了一些。

    徐祁年感受到他的動作, 沒出聲,只是安靜地躺著。

    喻修景嘗試著抱了一下他的手臂, 過了幾秒,徐祁年才摟住他,掌心貼在他脊背。因為感到被溫柔地允許, 喻修景安心地埋進他胸膛, 呼吸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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