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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46:04 作者: 苦司
徐祁年聽見他在說話,但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就停下來,回過身望著喻修景。
「我說……」音樂聲又變大一些將喻修景打斷。
他不再說話,嘗試著握住徐祁年的小臂。徐祁年低頭看了一眼,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喻修景就握緊一些,扶著他走下樓。
司機很快就到了,所有人上了車。
邱念山四仰八叉躺在最寬的座位上,嘴裡還在哼歌。徐祁年靠著車窗,一隻手捂著眼睛,像睡著了一樣。
「徐祁年住哪裡?」鄔祺問喻修景。
喻修景懵了一下,搖頭。
他看了一會兒徐祁年,說:「先去我家吧。」
下車的時候喻修景才叫醒徐祁年,他看到徐祁年很費勁地睜開眼,揉了揉眉心,才看向自己。
「怎麼了?」徐祁年嗓子很啞。
「我們到了,下車了。」喻修景說完,自己先下去,站在車門邊等著徐祁年下來。
他還是扶住他小臂,踩到地面的時候徐祁年晃了一下,下意識用手臂勾住喻修景的肩膀,整個人往他身上壓了壓。
「要我幫忙嗎?」鄔祺把車窗降下來。
喻修景艱難轉過頭,覺得徐祁年撈著他肩膀的手又沉了一些。「沒事,你們先走吧。」
鄔祺猶豫一下,才讓司機開車走了。
站在大門口,喻修景一隻手圈著徐祁年的腰,另一隻手去指紋解鎖。徐祁年也摟著他,身上的溫度比喻修景還要高一些,隔著衣服燙著他。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喻修景帶著徐祁年往屋裡倒,他衛衣跟著提起來一截兒,徐祁年手一滑,掌心貼在他腰側的皮膚上,摸到一層很薄的汗。
喻修景跟著抖了一下,兩隻手去抓著徐祁年防止他摔了,像給了他一個擁抱。
「還要洗澡嗎哥?」喻修景說話的時候揚著脖子,怕碰到他。
其實他自己也沒多清醒,兩個人身上酒精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將周圍的空氣變得沉醉。
喻修景輕微喘氣,聽到徐祁年說要。
徐祁年慢慢撐著他站好了,嘗試著自己走了幾步,背對著喻修景說:「我去洗澡。」
他的背影有些搖晃,偶爾要撐一撐牆壁,但總算還是回了房間。
因為擔心,喻修景不敢去洗澡,在廚房燒好水,靠在島台上望著客房門。
從昨天晚上徐祁年拿出那本相冊開始,這一天對於喻修景而言,過得如同一場夢。
或許在夢裡他也很難相信這些都是真的,他生日這天,身邊又有徐祁年。
喻修景一個人發呆,聽見水壺很長地響起來,他走過去倒水,等水涼了一會兒,徐祁年出來了。
「剛剛燒好的,還很燙……」喻修景話還沒說完,徐祁年忽然皺了皺眉,捂著嘴轉身往房間跑。喻修景跟上去,浴室門在他眼前關上,徐祁年吐了。
「別進來。」徐祁年吼了一聲,喻修景就不敢動。
「我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喻修景沒有說話,走去自己房間翻出一瓶礦泉水,和剛剛燒好的水中和一下,還嘗了嘗,覺得水溫合適了,就拿著杯子去客房。
徐祁年剛剛刷完牙,臉上手上全是水。明亮的鏡前燈照得他臉色蒼白,嘴唇卻是紅的。
「倒了一點冷的進去,應該可以喝了。」喻修景把水杯遞給他。
「謝謝……」徐祁年嗓子更啞,但眼神清明不少。
他們離開房間,坐到島台前。喻修景看著徐祁年喝掉大半杯,問他還要不要。徐祁年搖搖頭,放了杯子,說:「鄔祺太能喝了。」
「他經常出去應酬,是這樣的。」喻修景手肘撐在桌面,有些擔心地望著徐祁年。
沉默片刻,喻修景問:「要不然我出去買點藥或者水果吧?我怕你這樣明天會很不舒服。」
「別去,我沒事了。」徐祁年說。
洗過澡,他身上酒的味道好像也跟著被漂過一遍,變得更加清新。
「好吧……」喻修景把剛才打開的礦泉水瓶拿過來蓋蓋子,徐祁年的視線跟著他的手。
水在塑料瓶里輕輕晃蕩,喻修景手上那枚戒指的鑽石,在頭頂的燈下璀璨閃光。
「是不是要摘掉了?」徐祁年的聲音沉得如同夜色,「……戒指。」
喻修景手指一頓,慌張地笑了笑。
「應該是……」他看了徐祁年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擰那隻已經重新蓋好的礦泉水瓶。
瓶子被他捏得發出響聲,忽然,徐祁年抓過他戴著戒指的那隻手。
桌面很涼,喻修景手背上青筋繃起。
徐祁年看著他的手,手指在喻修景掌心不輕不重摁了一下。
「很多人說你的這個紋身是字母』X』,但是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
他抬起頭,對上喻修景的眼睛。
「是什麼時候紋的?」
喻修景沒有躲閃,眼皮抖動一下,眼底就好像蒙上一層霧氣。
聲音哽咽掉一個字,喻修景說:「是我們……離婚之後,拍戲的時候我做的。」
「所以這個紋身的意思是叉嗎?你覺得不好、不想要這顆痣對不對?」徐祁年不受控制地用力抓著喻修景的手,就像他很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卻篤定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