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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46:04 作者: 苦司
入行多年,喻修景早就學會了如何面對這樣的追問,他完全當做沒看見也沒聽見,在保安的護送下往前走。
直到有人問:「你結婚七年了,對方是科研人員,是真的嗎?」
喻修景眉頭微微壓了一下,正要側臉,被綿綿狠狠往前推了一把。
酒店大門在他身後合上,大雨也在這一瞬間傾盆而下。
綿綿跟著喻修景進了電梯,察覺此刻她老闆身上低得能結冰的氣壓,一句話不敢說。
喻修景扯下口罩吸了兩口氣,問:「到底爆了我什麼?」
「那個……」綿綿低頭看了眼手機,「悅姐已經到酒店房間了。」
電梯門一開,喻修景步子很大地走到房間門口,綿綿小跑著上來給他刷了房卡。
客廳里,一個穿著短款西裝的女人背對著他們站在窗前。
化妝師也在旁邊,喻修景叫了聲悅姐,才跟著化妝師進房間卸妝。
化妝師也知道現在氣氛不對,一句多的沒聊,三兩下給喻修景卸好妝,喻修景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卸掉臉上的泥土色之後,他本來的膚色現出來。
喻修景一直偏白,從小到大都很難曬黑,但與此伴隨的是幾乎年年夏天都會有的一些皮膚疾病,比如一曬太陽就會起紅點,或者一哭刺激了,也會起紅點,所以平常他的化妝師對待他的皮膚都小心萬分。
然而最近曬得實在是太厲害,化妝師都看皺臉了,卸妝之後費了很大功夫幫他護膚。
弄好之後喻修景走出房間,容悅和綿綿都坐在沙發上,他走過去在她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
「悅姐。」喻修景看著她。
容悅妝容精緻,即使是到這山里來,也保持著自己最好的狀態。
不過熟悉她的人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是有些累的情況。
容悅也不和他繞彎子,問:「我記得簽你進公司的時候給你做過調查,你當時已經離婚了對嗎?」
喻修景看不出神色,只答:「對。」
「你認識向樂嗎?」容悅又問。
向樂……
這個名字在喻修景舌尖翻覆幾下。
他皺了皺眉,才說:「應該是我高中同學,但我沒什麼印象了。」
「兩天前,一個叫向樂的人說他是你的高中同學,在網上發了一張照片,」容悅把手機遞給喻修景,「他說你高中的時候有過校園暴力行為,而且現在處於已婚狀態。」
那張照片很明顯是從門縫中拍的,照片上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喻修景,但他臉只被拍到了一半,他手裡拿著一把美工刀,刀口摁在另一個人的手背上。
另一個人沒有被拍到臉,只有一條清瘦的手臂,手腕上還戴著一塊銀色的表。
而喻修景能被確認,是因為他左手四指上有一顆痣。
那顆痣長在他指根的位置。
喻修景這顆痣很出圈,因為長的位置很曖昧,加上他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欲得令人遐想。
原本大家不知道他那裡有痣,是因為他在那個位置做了刺青,一個大寫的字母「X」。拍戲的時候基本會對他的這處紋身做遮蓋,有一次劇組採訪問到為什麼要做這個紋身,他才說是因為那裡有一顆痣。
他說話的時候還低頭看了一眼攤開的掌心,四指輕微地跳動一下,那張動圖現在都還在各大超話里保持著高轉發量,出現於各種曖昧向的視頻剪輯中。
沒想到現在,卻成為錘死他的證據之一。
喻修景在這張圖上停頓的時間不長,他很快把手機還給容悅。
容悅問:「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這張圖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喻修景臉微微朝一邊側著,一隻手撐在沙發上,青筋並不明顯地鼓起。
「我知道,我現在要問的是這張圖到底是什麼意思。」容悅和他強調一遍,手指在桌面敲了兩下。
喻修景沉默片刻,說:「另外一個人是我……前夫。總之我們當時甚至沒有在吵架。」
他說完這句話,容悅和綿綿都僵了一下。
「行吧,」容悅把手機收回來,「我早就猜到你是這種態度。你前夫我們聯繫到了。」
「你說什麼?」喻修景立刻抬起頭,「這是我的事情為什麼要去聯繫他?」
「這是你的事情嗎?你在開玩笑嗎?」容悅聲音也大了些,帶著怒氣,「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不出來解釋你後半輩子職業生涯就毀了,況且現在你說話有用嗎?你覺得那些想把你弄下去的人會讓別人信嗎?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他出來澄清。」
喻修景知道容悅說的有道理,所以他只是收著眉心。
「我們已經聯繫到他了,他澄清的聲明馬上就會發,」容悅緩了語氣,「這兩天正好也下雨,你們劇組開不了工,你就在酒店裡避避風頭。」
容悅說完站起來,「等會兒手機給你,但是帳號我給你下掉了,你可以上網看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要亂說話。」
她高跟鞋在酒店的地毯上連續不斷地發出沉悶聲響,最終門一關,容悅走了。
綿綿看了幾眼喻修景臉色,也站起來,說:「景哥,晚餐我已經擺在那邊餐桌上了,等會兒你記得吃,現在都說你掉重掉的太厲害,不用餓著了,有事兒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