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免費？不可能

  整個龍域，乃至孽龍城，很少看到如此長壽的老人。

  面對眼前老婦，李小年有些意外，但還是正色道：「老人家，我之前碰見的人，是一個頭髮半白，有點瘦瘦，嘴角有一顆黑痣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您的兒子？」

  老婦身體一哆嗦，緊張：「他……他就是我兒子，你是說他今天病倒了？」

  「恩。」

  李小年沒有隱瞞，如實道：「他的病情比較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很容易就出現意外，我今天過來，帶了一些補品，可以……」

  李小年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老婦，兩眼一翻，軟綿綿的向後摔倒，幸好李小年眼疾手快，扶住了對方。

  「媽！」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房間沒傳出。

  說話之人，之人是之前遇見的老人……好吧，也不算是老人，只能說是中年人，只不過，因為常年體力活，身體提前衰老。

  柳志成把母親橫抱身前，憤怒的盯著李小年：「滾，你這庸醫，再不滾蛋，老子弄死你。」

  「……」

  李小年眉頭一皺。

  桐桐則是幸災樂禍：「哥哥，你這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你的『藥物』還沒賣出去，結果，又把一個老太太給搞暈了。要我說，這家庭根本就是窮苦家庭，能有什麼糧食，而哥哥的血液，如果珍貴，送給眼前的無知者，簡直就是天大的浪費。」

  李小年無視桐桐的吐槽，微微吸了一口氣，露出自認為和藹的表情，取出剛煉製的『血藥』，遞給柳志成：「看在鄰居的份上，我今天過來給你送點保命的藥物，既然你不歡迎，那就算了。」

  沒等對方回答，李小年話語一轉，取出最小一瓶的『紅色』藥劑：「我這瓶藥，對你母親同樣有效，她年老體弱，喝半瓶即可緩解。這瓶藥，你用不用那是你的問題，再見。」

  柳志成驚愕的目光中，李小年頭也不回走出這間老房子。

  他是缺錢，但還不至於向一個苦哈哈的百姓，死皮賴臉的兜售藥品。

  ……

  走出老房子，李小年隨意的漫步在貧民區，神識釋放，查看一戶又一戶家庭。

  天色已經全黑，貧民區里沒有路燈，只有住戶窗口的燈光。

  即便如此，燈光依然把整個貧民區點亮。

  忽然，李小年發現一個貧民夜市，在這裡，人聲鼎沸，有聚集在一起閒聊的，更多的是一排排地攤，售賣各種物資。

  「粗麻外套，買一件，可以使用一輩子，售價僅需30龍幣。」

  「5龍角一件，件件五龍角，一百多種商品，大家可以隨意挑選。」

  「老闆，野外剛打回來的野兔，雖然死了，但肉質還很新鮮，只需要12龍幣，考慮一下唄。」

  ……

  夜市里，吃的，用的，樣品都很齊全，只不過，款式落後，堅固耐用，是市場上的宣傳方針。

  如此熱鬧的夜市，李小年當然不願意錯過售賣補品的機會。

  磨刀不誤砍柴工，為了增加可信度，李小年一個電話，讓寧顯準備一些材料，送往夜市。

  寧顯接到李小年電話，十分意外，看向在場飢腸轆轆的人員：「老大讓我拿一張兩張小凳子，外加一個小桌子，送到夜市。」

  眾人兩眼一亮，頓來了精神。

  「老大要售賣物品賺錢？」

  「額……老大要賣什麼東西？我們身邊可以售賣的都已經賣得所剩無幾，難不成，老大要賣掉手機？」

  ……

  眾人身上，值錢的東西，當屬手機，這些手機從特警身上扒下來的，經過皮春生重新編制一些程序和應用，不用擔心手機被定為追蹤。

  之前，他們有想過把手機賣掉，奈何，這些手機，質量太高，太高檔。這麼好的手機一旦出售，是個人都知道手機來路不正，很容易被警察盯上。

  「去去去，你想什麼呢，以老大的性格，怎麼可能把手機賣掉。」寧顯反駁，「還有，別愣著了，趕緊幫我找一找椅子和桌子，對了，還要找一張白字和一根毛筆。」

  李小年一個電話，七八個人把整個老樓房都翻了一遍。

  凳子和椅子都有，唯獨沒有紙張和筆墨。

  寧顯擺擺手：「罷了，不找了。」說著，寧顯看向狼天通，有些不舍道：「老大還說，這些東西由你送過去，我們則是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不要四處亂走。」

  狼天通有些意外，點點頭，拎起凳子和椅子，直奔貧民區的夜市。

  狼天通身為龍族，出現在貧民區，有點顯眼。

  要知道，龍人力量天生比人族力量強大，只要肯出力，做一些體力活，日子不會過得太差，不至於淪落到貧民區里。

  「少爺，只有這些，沒有紙張和水筆。」狼天通抱著小板凳出現在李小年面前。

  「不礙事，沒有就沒有吧，你站我後面，看著就行。」

  在眾人好奇心下，李小年把桌子擺在空曠的泥地，一前一後擺上小板凳，他自己坐了一張，另一張則是擺在前面。

  「各位父老鄉親，本人水木醫學院的學生，按照導師要求，想要畢業，需要走訪各大區域，收集大量病例信息。這段時間，我將停留在清水鎮，為廣大百姓義診。有需要看病，或者查看一下身體情況的，可以來我這裡，讓我檢查。」

  在眾人驚愕中，李小年鄭重道：「此次活動是義診，不收取任何費用，所以，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

  「……」

  「……」

  夜市裡的百姓，一個個面面相覷。

  義診？

  這個名詞，他們有聽過，但活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碰見看病不需要花錢的。

  看到這裡，所有人站在旁邊圍觀，小聲的議論紛紛。

  「這傢伙，不會是騙子吧，什麼時候看病竟然不花錢。」

  「我也覺得是騙子，任何醫療設備都沒有，這是看病嗎？」

  「額……我反而覺得，他應該不是騙子，你沒看到嗎，他身邊可是有一個龍族護衛，而且，剛才那個護衛，還稱呼他為少爺，由此一看，這傢伙十有八九是一個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

  「咦，聽你這麼說，感覺還真不像騙子。咱們這區域，一個個都是窮人，有什麼好騙的。」

  ……

  面對眾人質疑。

  站在李小年身後的狼天通，渾身不舒服，生怕有人認出他與李小年是逃離的囚犯。

  我的老大啊，你不是說要低調嗎，咱們在光明正大的在這裡呦呵，難不成，真如同你說的，停留幾天就走？

  狼天通想不通李小年為何這麼做，但出於對李小年實力的信任，只能板著臉，默默的站在李小年身後。

  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李小年之所以叫他過來站崗，根本原因就是讓他刷臉。

  一名龍族護衛，這架勢，看上去就很有信服力。

  果然，眾人觀望片刻後，一名滿臉麻子，臉色蠟黃的男子被眾人推了出來。

  麻子走到李小年的攤位前，有些拘謹道：「看病真的不要錢？」

  李小年微微一笑：「不要錢，坐吧，把右手放桌子上，我給你號脈。」

  號脈？

  眾人微微一愣，根本不知道李小年說的號脈是什麼。

  李小年解釋道：「我學的是比較偏門的中醫，通過檢查人體脈搏的強弱，跳動頻率，加上一個人的精神氣息，可以判斷出病情。」

  中醫，這地方，根本就沒有，即便有，也是被認為是巫醫。

  麻子冷冷的伸出髒兮兮的手掌，李小年也沒嫌棄，把他的手腕往上一翻，指尖搭在麻子的脈搏上。

  閉上眼睛，裝模作樣的感受一翻。

  以他的神魂強度，麻子的身體情況，一眼就可以看出有沒有毛病，但為了迎合眾人，擺顯高深的姿態，他只能這麼做。

  如果太快給出結論，別人只會覺得太過簡單，認為自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庸醫。

  良久，李小年睜開眼睛，平靜道：「伸出舌頭，我看一下。」

  麻子如同工具人，老老實實的伸出發黃的舌頭。

  李小年點點頭：「你最近是不是大便很臭？」

  麻子驚訝，點點頭：「沒錯，是有點臭。」

  狼天通嘴角直抽，甚至感覺有點噁心，老大啊，你這忽然人，也忽悠得太假了吧，大便有不臭的嗎？你找一個人出來給我看看？

  「你的情況，問題不大，但需要……罷了，告訴你藥物名字，你也應該沒錢購買。你只需要記住，回去多吃點蔬菜，少吃點肉。因為長期沒有吃肉，最近吃太多，這才導致你腹部時不時疼痛。」

  沒等麻子回應，李小年淡淡道：「你可以離開了，把位置讓給下一個人。」

  「醫生，我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麻子一臉糾結的看向李小年。

  「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當然，如果你有多餘的錢，可以去醫院購買三花草，涼葉，回家後煮水喝，每天三次，一天之內，必然治癒。沒有外界藥物改善身體，多吃點青菜，少吃肉，三天後也能恢復。」

  「謝謝，謝謝醫生。」

  麻子滿臉感激，連連向李小年道謝。

  這些天，他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病，但一想到醫院裡高昂的檢測費以及治療費，他頓時退卻了。

  如今，有一個醫生告訴他，他身體並無大礙，想要不興奮，都難。

  麻子的反應，大家都看在眼裡，原本，大家還在至於李小年的醫術，但麻子的表情和反應已經證明，眼前的這陌生人，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醫生。

  麻子離開位置，一名中年漢子，搶先一步，坐到李小年面前，依然帶著一絲質疑：「醫生，還請幫我查看一下我的身體。」

  李小年撇了一眼對方，不咸不淡道：「把手伸出來。」

  號脈十幾秒，李小年睜開眼睛，淡淡道：「你可以回去準備後事了，你的身體情況，最多活不過十天。」

  「我……」

  中年漢子臉色一灰，不死心道：「醫生，我的病，難道就真的沒有半點治癒的希望嗎？」

  有，當然有。

  這句話，李小年自然不會說出來。

  這男子，屬於冠心病，心臟部位有血栓凝結，如果只是這種病情，冠心病的藥物可以緩解一二，然而，男子除了有冠心病外，因為戰鬥或者打架，還有內出血的情況。

  一邊是血栓凝結，需要化解，一邊是傷口，需要凝結，兩者衝突。

  除非動用複雜的手術，這男子才有一定活下去的機率，只可惜，這地方不是地球，而是孽龍城，這裡至今還沒有心臟支架。

  李小年嘆息一聲：「希望當然有，你可以去孽龍城的光輝醫院，那裡有各路頂級專家教授。」

  「謝謝你，神醫。」

  中年男子眼神里充滿絕望，頹廢的離開李小年攤位。

  李小年以精湛的醫術，一口氣給十幾個人看病，確定沒有收取任何費用，而且，還給出明確的治療方法後，夜市裡的百姓們，頓時不淡定了。

  眾人一窩蜂的圍上李小年攤位。

  「神醫，我要看病。」

  「神醫，我最近腦袋很難受，能給我看一下嗎。」

  「神醫，我的腳之前被壓傷，醫生說錯過了治療時間，我的腿，還有機會徹底恢復嗎？」

  ……

  面對眾人，李小年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如同雕像的狼天通，內心忍不住吐槽。

  難不成，龍族都是直男？

  眼下可是賺錢的機會，竟然沒一點眼力。

  狼天通沒有出面，李小年只能親自開口，伸手示意，用命令的語氣道：「安靜。」

  一聲沉吼，所有人都安靜了。

  李小年緩緩道：「大家放心，接下來好幾天，我都會在這裡擺台義診，不收取任何費用，所以，大家也不要著急。」

  說著，李小年話語一轉：「現在需要義診的人太多，我一下子分辨不出誰有病，誰沒有病，所以，為了把機會留給真正的病人，從現在開始，問診需要支付一塊錢誠意金。這一塊錢，僅為帥選出真正的病人，所以，如果感覺身體健康者，沒必要排隊等待，等人少了，就不收取這一塊錢的篩選費。」

  眾人微微一愣。

  說好的不收取任何費用呢？怎麼現在又開始收費了？一塊錢，雖然不多，但想想也肉疼啊。

  眾人心生不滿，卻挑不出任何毛病。

  聽到收費，狼天通瞬間恍然，老大不愧是老大，說好的免費，現在開始收費，而且，還冠上『誠意金』如此高大上的名稱，而且，一群傻鳥，還沒法反駁。

  聽到收費，原本排隊最前面的『病人』，滿臉糾結，思來想去，只能硬著頭皮道：「我……我把機會留給別人吧。」

  噓~~

  眾人噓噓。

  因為收費，排隊的數十名百姓，瞬間少了一大半。一塊錢，看似很少，但怎麼說，也需要幹活一個小時才能賺回來呢，還是等真正免費了再檢查身體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