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河流之主

  「咱就是說呀，你確定這玩意兒好使不？」

  戴著面具的少年舉著武士刀站在黑霧裡，他身旁還跟著一位藍發的少女正在搗鼓身上的槍械。

  「放心吧，我剛剛已經學會了這個東西的使用技巧，貌似還蠻容易上手的。」

  「你最好是，」艾格摸了摸少女的頭，繼續說道，「左輪本身就沒什麼上手難度，但最好作為底牌拿出來，那我們就出發吧，陳。」

  「說了，別喊我陳……」少女被摸頭之後，有些不耐煩的拍開了少年的手，接著小聲的嘀咕抱怨少年的這種摸頭行徑。

  不過伊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少年經過昨天意外貌似長高了許多。

  ……

  黑霧中的世界，是那樣子的漆黑和而壓抑。

  人們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整個城區的可見度也不足5米，而在這座溫暖而濕潤的港口，在黑霧期間居然溫差會大到用嘴巴呼吸都會產生白氣。

  這黑霧就像使著罪惡的港口最後的一塊遮羞布。

  艾格可以很清晰的聞到四周的血腥味，而且有血腥的大部分地方甚至都沒有任何深淵的氣息。

  這仿佛就像是人類清除計劃中那個合法殺人的狂歡節，畢竟在黑霧跟深淵幽靈的藉口之下，所有的人都可以將自己最大的惡意掩藏在這時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之中。

  而有著暴食帶來的加成，艾格足以避開大部分的幽靈和深淵，不過一直被他牽著走的陳小姐顯然是在這黑霧中有一些害怕。

  畢竟少年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伊芙的心跳一直在加快，而且他們越靠近目的地，她的心跳就越來越快。

  「你很緊張嗎？」少年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並且放緩，企圖給少女一個安靜且平緩的態度。

  「還好吧，有一點點。」伊芙望著四周翻湧的黑霧，下意識的環住了自己的雙臂。

  「那就保持這樣就行，一定的緊張感可以維持人的危機意識，但不要太緊張過頭，想一想你身體裡流淌的秘密和那些家人。」

  「好吧，你說的話可能有點幫到我。」伊芙將手中左輪子彈藥又檢查了一下，又抬頭表情一變。「好吧，可能沒有太幫到我，因為你的面具實在是太恐怖了。」

  「沒辦法，我得遮掩自己的身份，畢竟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幾個黑髮的人。」

  艾格擺了擺手，也表示自己無辜。

  「你平時不會因為發色不會很困擾嗎？」

  跟在少年身後的少女好奇的詢問著，因為她很想知道這名少年是如何做到的。

  「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忽略這一點就行。只要你毫不在意，別人再怎麼提起你也不去對其作出反應，那麼他們也就只會知道沒有辦法用這一點來擊敗你。」

  少年語氣淡定的說出了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雞湯，不過看少女那兩眼發光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肯定很受用。

  畢竟他總不能告訴這位單純的貴族少女，自己是靠著暗殺下毒，威脅搶劫，拉幫結派，相互制衡，各種各樣的骯髒手段來贏得的尊重。

  還好，艾格在上一個世界看到的營銷號文案還是很多，畢竟成功學嘛，總有人教，但他們往往也不成功。（也許在他們向你推銷書籍的那一刻，他們是成功的）

  黑髮少年有一搭沒一搭的一直持續著跟伊芙的閒聊，因為也只有這種方法能夠暫時緩解少女的緊張，這點少年心知肚明。

  雖然他們路中遇見了幾隻漂浮漂浮在空中的亡靈，跟那些亡靈貌似都是抱著一些目的上岸的，甚至壓根都沒管少年和少女二人，徑直向遠處衝去，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根據腦海里暴食得知的消息，這些亡靈八成是去找指特定的人復仇的。

  他們死的時候往往有很強烈的情緒，所以才會被深淵所腐化，在這一年一度的節日上重新亡者歸來，回到岸上對傷害過他們的人進行清算。

  而往前走沒多遠，艾格和少女就來到了一處乾涸多年的河床附近。

  與其他地方都在門窗緊閉躲避黑霧不同，在這河床上建起來的幾個建築，居然都在歌舞昇平，一片奢靡景象。

  其中一名男人戴著木頭面具赤裸著上身一邊搖一邊向少年走來。

  「你這面具真好看，我出5個金龍買了。」

  「抱歉，這個面具不賣。我們是來找塔姆的。」少年的回答語氣中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奶奶滴，找茬是吧！」很顯然，這名赤裸的舞男喝大了。

  直接揮舞著手中的砍刀就沖向了面前的少年。

  「給我住手！」

  沒等少年出手，一旁一位看上去像是守衛的傢伙，用他手中的長矛攔住了舞男的攻擊。

  「你知道如果他剛剛動手的話，估計就已經死了吧？」

  少年並未阻止這名守衛，只是淡定的向他說出了一個事實。

  「抱歉抱歉，咱給你賠個不是，咱們這有一些人喝大了是這樣子的。」

  守衛雙手合十，顯得十分有禮貌。

  「我希望你可以幫我去將這些東西給去掉，想必你不會介意吧？」

  守衛指了指少年身上的銀製品，少年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將自己身上的所有銀質子彈都交了出去，順便也將躲在自己身後的少女給拽了出來，要她交出了自己的物品。

  「所以呢，你們這裡的管事的在哪？」

  在經過了一次安檢之後，少年和少女被帶入了這個內部混亂的舞廳。

  用魔法和特殊蒸汽營造的霓虹燈光迷亂閃爍，中間舞動的人群也完全不像是古代人的矜持，更有一種現代人的開放豪爽。

  「我們這裡管事的就在底下，我們老大知道你們會來，所以叫我提前出門迎接。剛剛的失禮實在是不好意思。」

  忽略一旁一直在道歉的守衛，少年都是在仔細的觀察這個舞廳的布局，以防後面出現混亂自己又要逃出來。

  「艾格，那是在幹嘛？」

  伊芙疑惑的扯了扯上面的衣袖，少女指向了一處大理石桌面，那上面有著許多冒著綠煙的氣泡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