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漂浮在天空的幽靈

  此時進入了工廠內部的艾格是懵逼的。

  你要問為什麼？

  他剛剛進來就被帶上拉到了一旁的一架紡紗機旁，而就在不遠處的地上剛好有一個倒下的少年。

  「你，先按這個，然後把卷好的線團收集到一旁的傳送帶，就是這樣。」

  開門的大漢草草吩咐了兩句就走了，只留下了滿腦子想著提桶跑路的少年站在原地面對著那龐大的機器不知所措。

  「你是新來的吧？」隔壁工位上的一名大爺撇了一眼發呆的艾格，拋給他一塊糖果。

  「嗯，是的。大爺貴姓啊？」艾格回神接住糖果塞到嘴裡嚼了起來，他決定和這名一看就有故事的大爺攀談一會。

  可大爺卻沒搭理艾格，反而自顧自的盯著面前的機器按動著拉杆。眼中如同一攤死水。

  「這裡的工作還算輕鬆，只需要搬動按鈕就行，大部分的事都會由魔力結晶供能的。」大爺平靜的指了下艾格身旁的搖杆，「不過你搖杆別拉的太用力了，這個工位上一個人就是這麼出事的。」

  「害，而且這裡還不能抽菸，我這種老煙杆也只能靠吃這些口食分散注意力了。」

  大爺將手中的貨放入傳送帶，他臉上的皺紋在燈光下照射出明暗交錯的光影，如同一棵將枯的老樹。

  「那大爺，你在這家工廠呆了多久了？」艾格見大爺即使說話手上工作也不見停，邊有樣學樣的搬了一團紗布湊到了傳送帶旁。

  「大概有兩年多了，我也…記不清了。但…也無所謂了。」大爺似沉思的頓了兩秒，不過又像是接受了現實搖頭苦笑起來投入了工作。

  艾格見大爺陷入回憶邊停下了對話，可他看見了咋工廠的後方有一塊巨大的幕布將空間切割成了兩塊，而且深色的幕布也無法讓人看清後方的情況。

  「別試圖去窺探幕布，好奇的短工都沒再出來過。」

  似乎是發現了艾格的目光，大爺冷不丁的出聲提醒道。

  「嘿嘿，謝謝大爺啊。」艾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可以聽出大爺語氣中的警告和善意，只能訕訕的撓了撓後腦勺傻笑。

  但艾格和平常人不一樣，他可以「看見」他人看不見的東西，至少現在在他的身後，他就能夠聞到那塊幕布後方傳來的巨大血腥味，還有至少五名不同血族的氣息。

  「走，我們直接殺進去！呼略！」

  「閉上你的嘴，也不掂量一下我們的能力！」掐斷腦內和暴食的連結，少年觀察起了整間房子的布局。

  一邊用幕布隔開看不見內部，另一邊則都是一台獨立的紡紗機配上一條傳送帶，像極了戴森球計劃里的小型流水線。

  但整間工廠是全封閉的，光源都是使用的廉價的煤油燈，沒有一絲外界的光線可以透進來。

  整間工廠都透露著壓抑，而所有的工人也都是死氣沉沉，無論是大人或是小孩，他們都仿佛永久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甚至連正視生活的勇氣都沒有。

  甚至每過一會兒，就會有人累倒在充滿煙塵和魔力輻射的機器旁，而這時一些皮膚蒼白的保鏢大叔會出來把他們拖進幕布里，可其他的人卻對這一幕不為所動，頂多就是在麻木中帶著一絲的嘆息，仿佛也預見了自己命運的終點。

  「這種事在這裡經常發生嗎？」看著被安保緩緩拖入幕布的工人，艾格詫異的問道。要不是他可以清楚的聞到這間工廠傳來的血族氣味，他都以為自己是在玩逃生呢。

  「這不是顯然的嗎？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老大爺一臉詫異的看向艾格。

  「那你們為什麼不反抗呢？」上面挑眉試圖進行引導。

  但他這句有些幼稚的慫恿卻只換來了老人的一絲譏笑，「切，你以為這是是那個光明正大的深水鎮嗎？

  這裡是比爾吉沃特！這裡的好人只有被利用的價值，但更加可悲的是和那些好人相比，這裡更多的是那些弱小的壞人。

  你現在在這裡看到的大部分人不是難民就是黑戶，要不然就是幫派戰爭的俘虜。我們在這裡本身就無牽無掛，所以更別提反抗了。」

  說到這裡艾格算是明白了，這裡其實就算相當於一個他們自願加入的牢籠。畢竟他們這些人大多也不被當地的黑幫所接受，也只能找這種黑心的廠家幹活來維持生計，求一個溫飽以及庇護。

  「得了，別說那麼多了，過來吃飯吧。」

  聽到幕布後面傳來的哨聲，老頭也停下了手裡的活以及抱怨，帶著一旁新來的艾格打算熟悉一下此處的用餐習慣。

  而此處的用餐條件更是讓少年感到吃驚。

  不知是何物的粘稠漿糊被一勺又一勺的舀在了他們的碗中，而他們甚至沒有專門的用餐區域。

  這些人只是坐在傳送帶上一口又一口的機械式的一下碗中的物體，甚至都沒有過多的咀嚼，仿佛只要一旦細心品味，就會體會到跟他們的生活一樣糟糕的東西。

  「老頭啊，」少年戳了戳碗裡的漿糊，將它放在一邊，決定用自己的辦法給讓這些工廠里的人重獲信念，「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一個關於工人們的故事，一個關於碼氪思和蒽嗝斯的故事……」

  隨著少年悠揚的聲音在老頭的一旁響起，本身在深水鎮就依靠說書起家的艾格一下子就將老頭帶到了某個大革命上。

  跟誰住許多人午餐的結束，他們在這個線下的休息時間中也注意到了，這一老一小開始圍在少年的身旁，聽說他講述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故事，一個他們未曾設想過的道路逐漸浮現再他們的眼前。

  矮人族，精靈族，半獸人，巨魔甚至有一些地精都慢慢的在他們身邊湊了過來，開始聽少年這聚精會神的故事講述。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們都仿佛看到了一個幽靈，一個帶有強大力量的幽靈漂浮在工廠的上方，試圖喚醒著他們眼裡那早都被燃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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