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學者的愚行（求訂閱）

  由帝君轉述的草神話語，方子瑜莫名的覺得熟悉，他確信自己一定聽過類似的話，只是還沒有想起具體的時間和地點，但這句話方子瑜之前一定聽過。

  「草神曾經說過，那些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知識，會讓這個世界逐漸走上歧路。」

  「歧路……是指發展方向受到影響從而改變嗎？」

  方子瑜隱約的猜到了一些，帝君沉默良久嘆氣道：「或許吧，可是這也許就是一種必然結果，畢竟相比起少數擁有神之眼的神選者，人類通過知識的積累和傳承更容易獲得力量。」

  或許正如帝君所說，草神早就預見到了一切，可人類最終還是走上了歧路，類似坎瑞亞那樣的國家不止一次的出現，雖然最終都遭到了天理的覆滅，但天理也因此被不斷削弱。

  坎瑞亞的覆滅絕不是歧路的終點，但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自從坎瑞亞覆滅後的五百年間，世間多出了一個深淵教團，七神更是意圖反叛天理。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坎瑞亞的覆滅開始的，可無論是家國被毀淪為魔物的深淵教團，還是覆滅了坎瑞亞的眾神，仿佛都只是受人操控的一顆棋子。

  「帝君，你可知草神留下的傳承，是在坎瑞亞覆滅以前留下的？」

  「你想表達什麼？」

  方子瑜稍微沉吟了一下，說道：「難道帝君就從來沒想過，草神當年為何會有如此舉動，而且覆滅坎瑞亞的那場大戰，草神本是可以保全自身的，可……」

  「我不喜歡你的猜測！」

  「可是草神……」

  帝君把手一擺制止方子瑜道：「草神當年的確是有所圖謀，這一點其實我早就想到了，但也絕不能因此而否定草神，因為正是草神犧牲了自己才換來了希望。」

  方子瑜覺得帝君肯定還知道些什麼，奈何帝君從始至終一直守口如瓶，這雖然讓他感到十分無奈，但這讓他覺得七神當年或許是自願的。

  當年覆滅坎瑞亞的那場大戰，正是由於草神的隕落，才導致了後來所發生的一切。七神既然明知被草神利用了，那為何還會心甘情願的被利用呢？

  在獲得草神傳承的時候，方子瑜見識過當年的情形，草神的死表面上看是為了拯救坎瑞亞的居民，可實際上草神更像是自願赴死，只不過是找了一個比較有意義的方式。

  草神為何要故意赴死？

  方子瑜對此有許多猜測，但有一種他認為最有可能，那就是與提瓦特的力量體系有關。熒曾經對他說過，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是以七神為基礎構建的。

  七神分別掌管著對應的元素力，並會將神之眼賜予神選者。而神之心即是七神身份的象徵，又是與天空島項鍊的元素樞紐。

  假設元素力源自於天空島，經由七神的神之心，最終傳遞給神選者的神之眼。如果在其中起到承上啟下作用的七神忽然缺失，勢必會對整個體系造成巨大的影響。

  如果這種影響足以波及到天理，甚至由此導致天理維繫者受到影響，那麼草神甘心赴死的舉動，就有了一個最為合理的解釋。

  「帝君，天理維繫者的失蹤，是不是與草神的隕落有關？」

  「看來你還是猜到了。」

  方子瑜沒想到帝君會承認，只聽帝君繼續說道：「其實早在坎瑞亞覆滅以前，就已經有無數的人類國度被覆滅，原因則是這些人類國家走上了歧路。」

  稍稍停頓之後，帝君繼續說道：「七神都曾嘗試改變這種情況，其中尤以草神最為積極，甚至一直與坎瑞亞有聯繫，奈何所有的努力最終都化為了泡影。」

  「所以你們乾脆決定反抗天理？」

  「沒錯，草神正是為此犧牲了自己。」

  帝君稍顯無奈的苦笑一聲，「草神常說智者與學者不同，智者思考知識背後的真理，而學者只專注於知識本身，草神將學者的這種行為稱為愚行。」

  說到此處，帝君連連搖頭，嘆息道：「可怎料草神這位智者，最終卻犯了學者的愚行。」

  「學者的愚行？難道……」

  「沒錯，異界的知識。」

  方子瑜臉上寫滿了驚訝，只聽帝君繼續說道：「你只知道坎瑞亞不被天理所容，因而被神所毀滅，但你肯定想像不到，坎瑞亞其實是在草神的扶植下建立起來的。」

  坎瑞亞竟然與草神有關，縱然是帝君親口說出此事，可方子瑜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如果坎瑞亞是在草神的管控下發展起來的，那後來坎瑞亞威脅到七國乃至天理，這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學者的愚行。

  「草神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向天理證明，走上歧路的人類並非無可救藥，可結果……」

  結果就是坎瑞亞遭到覆滅，草神也在那場大戰中隕落。方子瑜直到此刻才明白，為何草神奮不顧身的要救那些坎瑞亞的居民。

  「帝君，那空和熒那兄妹倆……」

  「也與草神有關。」

  鍾離似乎是放下了心裡的包袱，直言不諱的說道：「草神一直在密切關注坎瑞亞的發展，當草神得知天理要覆滅坎瑞亞時，為了避免無辜百姓受到牽連，草神才教給坎瑞亞召喚外來之人的方法。」

  「可空和熒並沒有說過他們是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來的呀？」

  「的確不是召喚，那兄妹倆是被吸引來的。」

  方子瑜已經不再感到震驚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草神的計劃失敗了，可我覺得草神也不需要以死謝罪吧？」

  「草神的計劃的確失敗了，可也帶來意料之外的希望，草神是為此才甘願犧牲的。」

  「意外的希望……難道是空和熒？」

  帝君沉吟了片刻，有些含糊的答道：「算是吧，正是為了那一絲可能，草神以犧牲自身為代價，為希望的萌芽爭取到了時間。」

  方子瑜思考著帝君的這段話，他不明白帝君為何要故意含糊，難道這希望其實指的兄妹中的一個，還是另有所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