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有夢的人（求訂閱）

  「人類的底蘊……人類有什麼底蘊？」

  「草……」

  方子瑜盯著綠色光影，疑惑道：「草……你說的一種植物，還是一種元素力？又或者，你其實是在罵我？」

  「人類最大的底蘊，就是如同草一般，擁有頑強的生命力。」

  「可人類也如同草一般弱小無助。」

  綠色光影聞言沉默了片刻，說道：「正是因為弱小才更要頑強的活著，人類正是憑藉這點不斷創新，最終才積攢下足以令天理都要為之動容的底蘊。」

  「底蘊、底蘊……到底什麼是人類的底蘊？」

  「知識。」

  方子瑜聞言不由得一愣，只聽綠色光影繼續說道：「人類的單一個體極其弱小，就連壽命也十分短暫。但是作為一個種族，人類創造並傳承知識，最終憑藉知識來改造世界。」

  聽到綠色光影這麼說，方子瑜又不免腹誹草神。莫非草神是智慧之神，所以人類的底蘊就得是知識？方子瑜眼中懷疑草神又在給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知識是人類底蘊的說法，方子瑜還是比較認可的。畢竟知識是智慧的結晶，而智慧是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而且正是靠著知識的傳承，人類才得以演化出文明。

  「說到知識，我忽然想起一位熟人……」

  方子瑜想起不久之前麗莎的告誡，「她曾告誡我說，神出於某些原因，給予人改變一切的鑰匙，卻未說明其所需要的代價。」

  「你的這位熟人，肯定是具有大智慧的人。」

  綠色光影似乎很贊同麗莎的說法，「知識是無知之海表面漂浮的誘餌，學城的學者正在催生愚行，而神的智慧對此並無意見。」

  隨後綠色光影還特意總結道：「故此，智慧是智慧之神的敵人。」

  方子瑜細細品味綠色光影的這些話，他發現這與麗莎的觀點出奇的一致。既然草神認為知識是人類的底蘊，那為何又說知識是無知之海表面的誘餌呢？

  「你似乎對我的說法有不同意見？」

  「確實是有一些不解。」

  仿佛看穿了方子瑜的心思，綠色光影解釋道：「就如同人分善惡一樣，知識同樣也有好壞之分，而且界線往往不是很分明。」

  綠色光影說到此處忽然問道：「你知道耕地機嗎？」

  「知道，就是遺蹟守衛，不折不扣的戰爭兵器。」

  「遺蹟守衛？」

  儘管對後世的稱呼一無所知，但綠色光影卻聽懂了後半句，「不錯，耕地機的確是不折不扣的戰爭兵器，可你是可知道耕地機最早卻只是人類用於耕種的一種器械。」

  耕地機的演變就是最好的實例，完美的佐證了綠色光影的說法。原本用於耕種的器械，在不斷的演變之中，最終蛻變成了戰爭兵器。

  「你知道嗎？早在地下王國之前，就有不少人類建立的國家找到天理覆滅。」

  「除了坎瑞亞之外，我目前只知道沙爾·芬德尼爾。」

  綠色光影用略帶驚訝的語氣說道：「沒想到你竟然知道雪山之國，可是除了雪山之國與地下王國以外，還有許多連名字都未曾留下的國家也被覆滅了。」

  「天理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因為這就是現實呀，現世的基底埋藏著陰燃的殘骸，那是對僭越者的警示。」

  方子瑜詫異的看向綠色光影，只聽綠色光影繼續說道：「遵循天理制定的規則早就了絕對的秩序，在無始無終的永恆里，人們將渡過安然無夢的一生……」

  綠色光影突然話鋒一轉，「但在神明視線的死角下，仍有人想要做夢。」

  這番話讓方子瑜聯想到了舊蒙德的百姓，舊蒙德的統治者迭卡拉庇安雖然庇護了人民，但他同樣也束縛了自己的人民，最終高塔的孤王被舊蒙德百姓推翻了統治。

  或許天理統治下的提瓦特也是如此，但天理不容許有人類脫離其掌控，因此以沙爾·芬德尼爾為代表的古國被覆滅。坎瑞亞雖然躲入地底想避開天理，但最終同樣也難逃被覆滅的結局。

  綠色光影為何要說起這些？

  方子瑜結合此前看到的一切，心裡已然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唯一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想要做夢的不止是人，同樣也有神。

  「說起來，草神為什麼會站在人類一邊呢？」

  「因為我一直在觀察人類，無論是須彌還是地下王國……」

  綠色光影語氣平淡的說道：「無論是在上古、神魔戰爭、還是如今，人類都憑藉頑強的意志、以及不斷積累的知識與智慧，讓自己成功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災難。」

  就在此時綠色光影忽然話鋒一轉，「然而人類怎麼也不會想到，種族的延續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們只能生活在由秩序編織的牢籠中……」

  果然，問題最終還是出在了天理構建的秩序上，天理希望維繫整個世界長久的存在下去，這就需要壓抑人類好奇的本性，然而正如草神之前所說「在神明視線的視角下，仍有人想要做夢。」

  天理為了消滅那些被視為不穩定因素的人類，才親自導演了一出名為魔神戰爭的大戲。表面上這場大戰是魔神之間為了爭奪神位的戰爭，實際上這確實一場針對人類進行清洗的戰爭。

  最終登臨神位的七神，與其說是勝利者，不如說是倖存者。七神成了天理統治世間的傀儡，而七國的民眾也因此受到了天理的擺布。

  「天理先是掃清了那些無法掌控的人類，接著又對反抗者舉起了屠刀。」

  「那些遭到天理覆滅的古國……」

  方子瑜話音未落，綠色光影又補充道：「不止是人，還有神……只不過比起勇於反抗的人類，神縱使看穿了天理的意圖，也很少有人敢於邁出那一步。」

  「所以你才想要通過自己的犧牲，來為未來的人類和神製造一個契機？」

  「不錯，五百年前被覆滅的地下王國，正是這一切的開端……」

  綠色光影說著再度融入方子瑜，「讓我來帶你親眼見證何為這個世界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