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武館之戰

  「你來的很準時。」

  毛強武看了看遠處牆壁上的掛鍾，時針正指向九點鐘方向。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方白也不廢話，單刀直入的問道，他的時間很寶貴，不想浪費在和這種小角色的糾纏中。

  毛強武深深看了方白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臨戰前的緊張或興奮，反而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愈發覺得此人諱深莫測。

  深吸了口氣，毛強武臉色凝重的道：「現在就可以開始。不過按照咱們華夏武術界的規矩，比武切磋前，要先簽訂一份合約，聲明傷殘自負。」

  「好。」

  方白雖然並不了解什麼華夏武術界的規矩，但還是點了點頭。

  毛強武招招手，讓人拿來事先擬定好的合約，給方白看了，然後兩人分別簽了字、按了手印，每人各保留一份。

  周大白拿著方白遞來的合約，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當看到上面的「傷殘」兩字時，心裡忍不住就是一顫。

  只是周大白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絕不能說一點沮喪泄氣的話，否則可能會影響到方白的鬥志和信心。

  事到如今，方白與毛強武一戰已不可避免。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默默的觀戰好了，如果方白遇到危險，自己就不顧一切的衝過去護著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傷到他。

  「方白，加油！」

  周大白大聲說了一句，緩緩退到練武場邊緣，拳頭緊緊握起。

  隨著周大白的退出，武館內的練武場上，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忽——

  一聲風響，毛強武用力甩脫了上身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身軀。

  他渾身的肌肉緊緊繃起，每一塊看起來都仿佛一團鐵疙瘩，帶給人一種力量上的衝擊。

  「來吧！」

  毛強武大喝一聲，後撤兩步，拉出一個可攻可守的架勢。

  這一刻，一股兇悍氣息自他體內陡然爆發而出，他整個人如一頭餓狼，目光死死盯住方白，仿佛隨時都會猛撲上前，把方白撕裂。

  周大白心裡「咯噔」一跳。

  他雖然不懂功夫，但看到毛強武的氣勢和架勢，就知道這傢伙非常強大，很不好對付。

  啪啪啪——

  仿佛為了給自己壯勢，毛強武拳頭猛然一握，拳骨頓時發出連串爆響，在練武場的大廳內清晰可聞。

  周大白臉色一白，他聽說毛強武能一拳轟碎幾塊磚頭，如果那拳頭落在方白那瘦弱的身體上，他怎能承受得了？

  「師父加油！」

  「狠狠揍他！」

  「讓他站著進來，爬著出去！」

  「咱們神龍武館可不是好惹的！」

  ……

  四周的數十名武館學員嗷嗷大叫著，還沒動手，似乎就已經認定毛強武贏定了。

  「方白，加油！」

  周大白扯開嗓門，再次發聲，為方白鼓勁。

  只是他一個人的聲音終究太弱，立即就被對方數十人的叫嚷壓了下去。

  「這樣打架沒意思，不如咱們添點彩頭，你看如何？」

  當毛強武蓄足氣勢、整個人的狀態達到巔峰、準備與方白全力一戰時，方白卻突然說道。

  「什麼彩頭？」

  毛強武一怔，好不容易積蓄的氣勢和狀態頓時弱了下去，心裡不由暗暗罵娘。

  「你贏，我給你十萬塊錢；我贏，你給我十萬塊錢。」

  方白咧嘴一笑，用挑釁似的目光看著毛強武，問道：「怎麼樣，有沒有膽量賭一把？

  「我隨時可以拿出十萬塊錢給你，可你一個學生，能拿得出這麼多錢嗎？」

  毛強武反過來質問方白。

  方白正色道：「我可以給你打欠條。另外，我們家在市郊，有三間瓦房連帶一個大院子，怎麼著也值十萬了。」

  周大白急得跺腳大叫：「方白，你瘋啦？打架就打架，別賭錢啊！萬一……」

  方白揮手打斷了周大白的話，對毛強武道：「怎麼樣，賭不賭？我都不怕，你難道怕了？」

  「賭！」

  毛強武重重點頭。

  為了自己的名聲和地位著想，他也不能示弱。

  當著自己弟弟以及數十名學員的面，他也不能示弱。

  十萬塊錢雖然不少，但對於身家過百萬的他來說，就算輸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更何況，他還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贏。

  當下方白和毛強武又另簽了一份賭約，聲明比武結束後，敗者支付給勝者十萬塊錢。

  毛強武不怕方白輸了後賴帳，以自己在這中州市的勢力，想整治方白不要太容易。

  方白更不怕毛強武輸了不給錢，以他的本事及手段，就算讓毛強武人間蒸發，也絕不會留下一點痕跡和線索。

  兩個人都是信心十足，各自拿著簽字畫押的賭約，仿佛十萬塊錢已經落進了自己口袋，心情愉快之下，居然面面相對的笑了起來。

  方白把賭約交到周大白手上後，轉身踏步，向毛強武一步步走去。

  他一改之前的波瀾不驚，平和溫潤，每走一步，氣勢就提升一分。

  在毛強武眼裡，方白幾步走出，就已經從一隻嗷嗷待宰的綿羊，變成了一隻氣勢洶洶、蓄勢待發的猛虎。

  在方白的氣勢壓迫下，毛強武只覺心驚肉跳，後背竟開始滲冷汗。

  未戰，他心已怯，膽已破。

  敗局已定！

  「小小年紀，就有這種迫人氣勢，難道他是來自古武界的高手？」

  毛強武當年在少林學武時，傳授他功夫的一位少林武僧曾說過，這個世界上很多人練的功夫，只是花拳繡腿，不值一提，真正的高手，都是來自於古武界。

  只不過，古武高手通常都是處於隱居或半隱居狀態，就算在世俗活動，也是神出鬼沒，絕不輕易出手。

  據說古武界的高手，哪怕是最弱的黃級武者，也能輕易轟殺他這樣的少林外門弟子。

  對於古武高手，毛強武也只是從師父那裡聽過，卻從未見過。

  方白此刻身上爆出的氣勢，比起毛強武那天在中州醫學院大門外遇見他時，還要強大數倍。

  這種氣勢，毛強武在自己師父的身上曾經感受過，因此斷定方白也是古武高手。

  這樣的高手，自己怎麼打得贏？

  毛強武心中哀嘆一聲，很想低頭認輸，但方白卻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他了。

  「能接住我這一拳，就算你贏！」

  走近到距離毛強武還有一丈遠時，方白陡然大喝，身形帶起一股風勢，向毛強武衝去。

  人未至，拳已出。

  人如下山猛虎撲擊，拳帶虎嘯滾雷之聲，閃電般砸向毛強武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