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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9:42:47 作者: 以煙
她回過頭,一雙神經質的眼睛死死盯著門口的溫景煥。
溫景煥看著她,沒說話,走到她的床頭,把花瓶里腐爛發臭的花拿掉,換上剛買的小白菊。
啪唧。
極其黏膩的一聲,枯萎發爛的花被扔在地上。
女人看到了花,表情從平靜變成猙獰。她弓著身子,兩隻枯瘦的手爪攥著被單,沙啞地低聲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在咒我死?」
溫景煥瞥了她一眼,女人的脖子立刻縮起來。
「我怎麼會咒你死呢?」溫景煥仔仔細細地將小白菊的葉子噴上水。
「我當然是要確保你活著,」他喉嚨里發出愉悅的低笑,「把那原本應該屬於你的二十年刑期,全部還給你。」
女人尖叫著一揮手,退到窗邊。
「你放屁!是你那個窩囊的老爸要殺我,我才會提前對他下手!」她緊緊攥著窗簾,揮舞著手中莫須有的尖刀,「我是正當防衛!我是正當防衛!」
溫景煥不屑地嗤笑一聲,顯然是聽過無數遍這樣的辯解。
「殺丈夫是正當防衛,把兒子長期關在貓籠里,也是正當防衛嗎?我該慶幸洗手間的門很牢固,被你這個瘋子砍了一天一夜也沒破。」
他碰了碰床單,將原本平整的一角弄得皺起。
「喂,你嘗過了被電擊的滋味吧?好受嗎?」溫景煥眯著眼,臉上勾起一抹頑劣的笑容。
女人捂著腦袋,跌坐在地上,仿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你……」她的嘴唇顫抖著,凹陷的眼窩裡滿是恐懼,「你們都想害我!」
看到她露出如此害怕的表情,溫景煥站起身,心中獲得了難得的愉悅感。
他靠近了兩步,還想說些什麼,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是晏安魚的電話。
溫景煥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對女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走回門邊,接了電話。
「喂,安魚,怎麼了?」
電話那邊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晏安魚語氣小心翼翼的,問:「溫醫生,沒有打擾到你吧?我剛才早訓完,才看到你的消息。小貓還好嗎?你給它取好名字了嗎?」
溫景煥的聲音變得非常溫柔,他面對著房間牆上的牆紙,說:「小貓很好,不過我還沒有想好名字……」
「----你這個賤貨!」
女人的吼叫忽地從身後傳來,溫景煥感覺到脖子被人狠狠一勒,手機沒拿穩,砸在了地上。
「餵?」晏安魚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溫醫生,你還好嗎!」
被撕爛的窗簾變成了一股堅韌的繩,女人從後面勒著溫景煥的脖子,手上用了十分的力,惡毒地咒罵道:「殺了你!殺了你這個白眼狼!」
溫景煥淡漠地抓著繩子,單手一拉,轉身扯著繩子往下拽,連人帶窗簾砸在了地上。
他擦擦手,撿起地上的手機,掛斷了電話。
女人狼狽地倒在地上,喉嚨里發出不甘地吼聲。
溫景煥的臉徹底陰沉下去,他輕輕抬起腳,在女人的手指上不輕不重地碾過去。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他那如隼銳利的眼裡起了殺意,「讓你閉嘴的時候,千萬不要出聲。」
第11章 瘋女人
女人坐在地上,被溫景煥盯著的不適感,使她恐懼地往後挪。
「你……你要幹什麼?」她囁嚅著,一直爬到窗邊靠牆的位置。
溫景煥把手機收進口袋裡,緩緩蹲下。他的兩隻手架在膝蓋上,袖口因為動作而往上拉,露出前臂處吐著信子的蛇頭。
他笑眯眯地盯著女人的臉看了一會兒,而後毫無徵兆地抬手,一拳砸在她耳邊的牆上。
砰----
牆紙後的瓷磚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女人嚇得大叫,連滾帶爬地躲進角落。
「你看!我都說了,我是正當防衛!」
她尖叫著,死死抱住頭,「是你想殺我,我才會提前想要勒死你!」
「噓。」
溫景煥終於不耐煩了,他用修長的手指掐著女人的兩腮,逼迫她那雙充滿驚恐的眼睛看著自己。
「媽媽,我們是血脈相連的,」他忽然眨眨眼,像少年一樣笑起來,「要是再壞我的事,我會和您相互折磨一輩子,誰也別想先死。」
女人被他近距離盯著,眼睛裡淌出了眼淚。
溫景煥見她嚇哭了,滿意地鬆了手。他用紙巾擦乾淨手,又整理好袖口。那兩條吐著信子的黑蛇被完全掩蓋住,只露出他白淨有力的手腕。
身後的女人還在崩潰大哭,溫景煥卻充耳不聞地走出房間,盯著手機上被掛斷的電話發愁。
「麻煩了,要怎麼和小鯨魚解釋呢……」
樺台大學的軍訓,從早上六點訓練到早上九點。
晏安魚習慣了早起,這種訓練安排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班上其他人早就困得不行。有幾個勤奮的還去琴房練歌開嗓,有的直接會宿舍補覺了。
食堂里,晏安魚坐在角落啃完了一個菜包,邊喝豆漿,邊填完了貧困生資助的申請表。
回想起剛才那個莫名被掛斷的電話,晏安魚非常確信,他聽到了女人的尖叫,以及一陣奇怪的打鬥。晏安魚長這麼大,雖然遇到了不少討厭他的人,但從來沒有與誰起過正面衝突,剛才電話里的那一聲,著實是把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