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803，勇敢一點

  一開始，王勃還有些擔心她比平時回去晚了她父親會不會著急，孫麗扁了扁嘴，說：「我爸的心思，一大半都在那狐狸精身上，就是一晚上不回家，他怕是也不會留意家裡少了個人的。」

  這當然是氣話了。

  不過從此之後，王勃倒是落下了心頭的一塊石頭，放心愜意，沒什麼心理負擔的和對方親密溫存起來。

  是的，對初入戀愛之河，並且在「王老師」的條教下品嘗了男女之事的美妙——當然不是最激烈的那種——的女孩兒來說，完全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果不是現實條件難以允許的話，是每時每刻都想和愛人膩在一起的，享受和男友間的親口勿，覆膜，那種臉紅心跳的激動，「汗」出如漿後的舒霜……等等親密之事，都讓孫麗流連忘返，溫馨甜蜜，感覺出自己和男友感情的升溫，心與心的貼近。

  這天，下了晚自習後，孫麗照常來王勃家。

  「在幹嘛？沒背著我幹壞事吧？」孫麗脫下自己的運動鞋，穿上王勃遞給她的拖鞋。彎腰換鞋的時候，那被白色的休閒褲崩得極緊的屯部便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形。

  如果是以前，面對如此盛景，王勃說不得就要伸手去占占便宜了，此時，卻沒了占女孩便宜的心思，因為他的心頭還一直縈繞著下午跟梁婭打電話時彼此無言的場景，讓他黯然神傷，失落無比。

  「咳，我倒是想干點壞事。但是你沒來，我也幹不成啊？」王勃咳嗽一聲，有些勉強的笑著說。

  「討厭！」孫麗白了王勃一眼，隨即打了他一下，臉紅紅的說，「你怎麼一天盡想那種事？」

  王勃當即把孫麗抱住，探嘴親了一下女孩兒油惑的嘴唇，讓自己看起來儘量銀當一點，嘿嘿一笑，「誰讓我女朋友這麼漂亮啊？除了那種事，其他都茶飯不思！」

  孫麗嘴唇扭了扭，表情嫵媚，有點想笑，猶豫了一會兒，便把雙手環繞在王勃的脖子上，也不說話，只是睜著自己明亮的大眼睛盯著王勃的臉。王勃對女孩的表情已經很是熟悉，知道這是對方索吻的意思，便把攬在對方細腰上的雙手上移，穿過對方兩邊耳朵的頭髮，捧著孫麗的臉，低頭口勿了下去。

  接口勿，包括坐愛，都是男孩使勁油惑並推銷給女孩的東西，到最後反倒是女孩比男孩們更容易上癮，對此，王勃通過跟身邊幾個女孩的交往，包括前女友梁婭，都深有體會。做/愛懷裡的女孩是不是最後會真的喜歡，王勃目前還來不及實踐，所以不得而知；但是對於接吻，他知道，懷裡的女孩和前女友梁婭一樣，都是十分喜歡的。尤其是在戀愛的初期階段，和更為激烈，刺激人感官的其他男女之事相比，孫麗，包括梁婭，這些十七八歲的花/季女孩兒，她們更喜歡和男友慢慢的親吻，享受著彼此舌頭相互追逐，糾纏的快樂，樂此不疲的玩著這種讓她們感覺心心相印的遊戲。

  王勃溫柔的親口勿著懷裡的孫麗，如同往常那樣把女孩上下兩半柔純含在嘴裡輕輕的吸雲，而後……

  如果是以前，幾分鐘的親吻之後，王勃的雙手便會不老實的上下其手，悄悄的伸到女孩兒的匈前和後面去肆虐，去尋求更多。

  但是今天，給梁婭打的那個電話讓他黯然而又惆悵，卻是提不起什麼興致在孫麗的身上去尋微探幽了。和孫麗吻了五六分鐘後，王勃便放開了女孩兒，拉著對方的手去到自己的臥室，坐在田芯買的那張紫色雙人布衣沙發上，開始和女孩兒聊天，詢問對方今天一天的學習情況。

  ————————————————————————————

  有句話叫做隔代親。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又不在身邊，梁婭便和關心、照顧她的姥姥，姥爺異常的親密起來。尤其是姥姥，好多話，甚至連程文瑾都沒有說，梁婭卻是告訴了她的姥姥，由此，梁婭的姥姥得知了自己外孫女和王勃交往的全部，除了較為親密的男女之事。

  對梁婭這個平均下來接觸得最少的外孫女，程文瑾的父母無疑是最喜歡的。這種喜歡，一方面是愛屋及烏，因為最喜歡程文瑾這個么女，自然而然的也把這份愛轉移到了梁婭的身上。

  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梁婭在她的幾個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們當中，是最為乖巧，也最為懂事的。梁婭對她的姥姥和老爺，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彬彬有禮。不論在魔都還是在四方，只要有空，不是陪姥爺種花，下棋，就是陪姥姥聊天，擺談，或者去附近的菜市場陪兩位老人家買菜、逛街，晚上涼快些的時候，還陪姥姥和姥爺去外面散步。

  而梁婭的其他幾個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們，別說什麼什麼買菜逛街，就是稍微多跟兩位老人家待一會兒，都覺得度日如年，不耐煩。說話不也像梁婭這個外孫女那麼有禮貌，總是商商量量，帶著詢問的語氣，從來都是大呼小叫，沒大沒小，哪怕將飯菜放在他們的手上，也從來聽不到一個謝字，完全感覺是天經地義似的。

  兩相比較，兩位老人便覺得四方的這個外孫女和SH的幾個孫子孫女們一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和梁婭相處越多，兩位老人便越發的喜愛起這外孫女來，以至於臨到月末，程文瑾還沒開口，二老便主動提出要到四方來住一年，照顧一年梁婭的起居。

  梁婭在自己外婆懷裡哭了一陣，發泄著心頭的委屈和悲傷。老太太用手一遍一遍的摸著外孫女的頭髮和後背，待梁婭情緒稍微好一點之後，才說：

  「小婭，前段時間你父親過世沒多久，死者為大，你也處在傷心難過之中，我這個當外婆的也不好對你和王勃這份被你父親反對的感情指手畫腳，提什麼建議。

  「現在，你父親過世也已經有兩個月了，所以，一些話，不算是金玉良言，只是一個活了幾十年，行將就木的老太婆的經驗之談，想對你這個外孫女擺一擺，希望能對你以後的人生有所借鑑。」

  「外婆——」梁婭抬頭，著急的喊了聲，眼角還掛著淚水。

  老太太卻慈祥的搖了搖頭，用布滿皺紋的手給梁婭揩了揩眼角的淚水，笑著說：「囡囡，現在你不說話，聽我這個老太婆說吧。咱們先不說你和王勃那小子的事，就說你父親和母親。

  「我想你也看得出來，我和你外公對你父親一直都不太滿意，有不少意見的。我們倒不是覺得他出身農村，窮困而看不起他，最大的不滿乃是因為你父親只圖自己一時之快，讓你母親懷孕，害了你母親終身。後來，因為你這個小囝囝的出生，我和你外公對你父親的怨恨也就少了，心頭也在慢慢的接受他，希望他能夠以你和你父母為重，好好的奮發向上，積極進取，為你和你母親創造一個好的生活條件。

  「最初的一兩年，你父親其實還是蠻努力上進的，可惜沒能堅持下去，很快在殘酷而艱難的社會現實下敗下陣來，開始得過且過，過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身上的一些優點也慢慢消失。

  「在事業上沒什麼進步不說，在家裡也變得疲懶起來，把所有的家務活都推到了你母親頭上。哪怕是我在這裡，也沒見你父親為你那位忙了單位又要忙家裡的母親分擔一點，如同老太爺一樣，一張報紙一杯茶。這些，這麼多年來，我想囝囝你也是看在眼裡的，我並沒有無中生有的污衊中傷你父親。

  「你母親吧，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她的優秀。年輕時候的她，就像你一樣的漂亮，出眾，成績在你幾個舅舅和姨娘中也是最好的。你母親當初不顧我和你外公的反對，一力要跟著你父親。成家以後，她也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努力的盡著自己作為一個妻子的義務和責任，沒有虧待你父親半點。作為一個漂亮的女人，哪怕是結過婚，只要還在上班，還在社會上走，就會遇到很多一般女人遇不到的困難和誘惑。你母親潔身自好，為了對得起你父親，她放棄了很多觸手可得的機會，也抵擋住了無數次的誘惑。不然，以你母親的能力和本事，哪怕只是呆在四方這個小縣城，也不會僅僅止步於一個圖書館館長助理。

  「為了你的父親，你母親這輩子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但你父親卻對此視而不見，反將之看成是理所當然，這，是我和你姥爺最看不慣，也看不起你父親的地方！

  「所以，小婭，外婆說了你父親和母親這麼多的故事，不是為了翻你父親的老帳，只是想讓你明白一點，那就是作為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找自己的愛人，品性當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光有品性也不行，還要有照顧你，保護你，讓一家人過好日子的能力！貧賤夫妻百事哀，生活就是油鹽柴米醬醋茶，兩人的激/情一旦過去，就需要一定的物質基礎來保障整個家庭的平穩運行。

  「就像你父親，一開始也算是朝氣蓬勃，年輕有為的人，但是缺乏根基和底蘊，性格上也有些軟弱，導致他一生平平。我不是說你，你父親和母親在一起不幸福，但是我相信——儘管你母親沒給我說，說也是全說你父親的好話——你母親這輩子，肯定是有遺憾的！

  「好啦，說了這麼多，也應該回到正題，說說你和那王小子的事了。

  「那王小子，性格如何，人品怎樣，我，你外公，包括你媽，都沒有你清楚，所以這一點，我就不表達意見了。

  「但是那王小子的能力，我相信，只要是個人，就知道他超過你父親百倍千倍！如果他早出生個十幾二十年，面對這小子，我和你外公，都會是極其心動，巴不得他成為我程家女婿的。

  「而囡囡你呢，生長生活在新的時代，人漂亮，性格好，見識，際遇都比你母親曾經要寬廣得多。所以，你沒有理由不比你母親更幸福，真正的幸福！這也是我，你姥爺和你母親所希望的。

  「囝囝呀，」說到這裡，梁婭的外婆伸手自己的雙手，像捧一個寶貝似的捧起梁婭的臉，用自己爬滿皺紋的額頭跟梁婭光滑如玉的額頭頂了頂，滿是憐愛的說，「比起你的母親，你其他方面都很好，都不比你母親差，唯獨有一點，你差了你母親一點點，那就是勇氣！外婆希望你勇敢一點，不為其他，只為自己心安，不讓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年，某一月，想起曾經和當初，而後悔，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