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773，一下划去「兩三百萬」

  一起陪同的，除了副主編姚美娟，王勃的責編小李和美編小張，以及他帶過來的江小柔外，還有B大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導師曹文選，著名作家余華。曹文選和余華應胡茂林的邀請，作為王勃文壇黑馬處/女作的聯名推薦人，今天也應邀到新華書店來為王勃站了一上午的台，在簽售會開始前以嘉賓的身份發言，除了將去年「新概念作文大賽」上王勃一波三折的英雄事跡作為具體的參與者和見證者栩栩如生的向讀者們描述了一遍外，還對王勃雜文、小說中的文學性，藝術性以及開創性方面，進行一一的點評。

  自然，點評的話，基本上全是好話，讚美，花花轎子人人抬，將王勃的處/女作狠狠的誇讚了一番。

  中國有句老話，叫「文人相輕」，「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今天在全聚德吃北京烤鴨的這一桌，基本上全是文人，文化人，以及文人的後備軍，不過，彼此之間的相輕卻是沒有。一來，王勃已經用自己的能力以及在文壇的號召力，尤其是中小學生中的強大號召力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二來，現在的他，在三個職業文人裡面，哪怕是年齡最小的余化，也要大他二十幾歲，大家根本不在一個年齡層次上，所以即便不服氣，想「輕視」他，也沒什麼意思，反而會給人留下以大欺小，為老不尊的印象。

  實際上，面對王勃新書的銷售狂潮，堪堪兩個月，便在全國席捲50萬冊，這種恐怖的銷量，同樣吃文學這碗飯的曹文選和余華兩人羨慕當然也是羨慕的。但同時，王勃是怎麼出名，怎麼一鳴驚人，兩人作為「新概念作文大賽」上的複賽評委，卻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一步一步看這小傢伙一夜之間，火遍全國，成為大半年來多個圈子熱議的人物，現在新書大賣，也算是順理成章，沒什麼好嫉妒和非議的。

  而且，兩人作為王勃成名的參與者，見證者，乃至「逼不得已」，盛情難卻的被胡茂林邀請成了王勃新書的聯名推薦人，成為幕後的推手之一，親歷一個年輕小輩在文壇的迅速崛起，成名，某種程度上說，也是頗感欣慰，很有某種栽培，提攜後輩的成就感的。

  尤其是這後生小輩，相當的懂事，乖覺，不僅一見面便熱烈的握手，擁抱，「曹哥」，「余哥」的喊著，前不久在簽售會上的發言中，也多次提到他們是自己文壇路上的指路明燈，是看著他們的書長大的，態度極其謙虛，語氣極為推崇。在王勃的身上，他們看不到一丁點兒的成名成腕後的驕傲自滿，盛氣凌人；所見所聞，完全就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並懂得投桃報李的感恩之人。

  作品不錯，人品更佳，飯桌上，酒到濃處，曹文選，余華情不自禁的感嘆，說他們這一輩，看來真的要成過去式了；面對日新月異的新時代，也有些看不懂了；這日漸繁榮的未來呀，試問誰將是英雄，還看子安之文章……說得王勃那是一個臉紅筋漲，立即欠身微躬，連說兩位哥哥過獎，過譽，實在讓他汗顏云云。

  兩個老的夸，一個小的便連說不敢，然後小的又馬上夸回去，老的又跟著搖頭，再繼續夸，小的又再說過獎……總之，你來我往，都是套路，時不時的觥籌交錯，偶爾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或發泄一番文人的牢騷，對時政、社會各種弊端的不滿，吃飯的氣氛，熱切而又融洽。

  除了說文論道，暢聊華夏文壇的歷史、現實和未來，對於王勃還會寫歌的「異能」，那也是眾人的關注點。不過，胡茂林，姚美娟和余化因為年齡和愛好的關係，雖然也對王勃還會作詞作曲感到吃驚，但大體上還是將其作為他的一個興趣好愛來看待，並不覺得可以和對方的文采相比。

  但更為年輕的江小柔，小李和小張三女，卻是在港台流行音樂的洗禮中長大的一代，親自聆聽了《遇見》無數遍的她們，簡直把王勃看成了天人，甚至比他的文章還讓她們感到震驚，繼而興奮，然而崇拜！早在簽售會結束，去全聚德吃飯的路上，就開始你一言，我一句，雙目放光的打聽起有關他寫歌的一切：

  什麼時候寫的？音樂才能又是在哪兒學的？老師是誰？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超強音樂細胞的？為什麼寫得這麼好？他自己會唱歌嗎？……總總林林，不一而足，讓王勃窮於應付，不停的在心頭編織著應付的謊言。

  下午，是王勃的自由時間。作為東道主的胡茂林還打算親自帶王勃暢遊一下帝都，但卻被王勃婉拒了。作為一個出版社的主編，對方肯定是日理萬機，他已經耽擱了別人一兩天的時間，心頭難免愧疚，而且下午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辦，便對胡茂林說，他下午有點私事要辦，想去拜會一下兩位長輩，不必麻煩胡哥了。

  胡茂林卻是誤會了王勃的話，看了眼一直跟在王勃身邊的江小柔，心領神會，趁江小柔不注意的時候，便拍著王勃的肩膀，笑著低語：

  「子安吶，人不風流枉少年！看來，是我這個當大哥的考慮不周了。下午你去辦你的事吧。」

  王勃知道對方誤會了他跟江小柔的關係，不過也不想分辨。雙方約好第二天接他去書店繼續簽售的時間，便在酒店的門口分道揚鑣。

  「子安，你在北京還有親戚嗎？」站在馬路邊等車的時候，江小柔問。

  「哪有？騙胡主編的！現在我是他們出版社的一大財源，他出版我這一本書頂他出版十幾二十本，他把我看得緊得很，不找個好點的理由，我哪裡脫得開身？」王勃說，看到一輛空的計程車駛了過來，立刻揚手叫停，拉著江小柔上了車。

  「師傅，中關村。」王勃對計程車司機說，轉頭看向有些疑惑的江小柔，笑著說，「小柔，我想去中關村的數碼廣場買兩台筆記本，你陪我去逛逛吧？」

  「好啊！」江小柔點了點頭，心頭卻在撲通撲通的跳，此時的王勃，還把她的手抓在手裡，依舊沒有鬆開，不知道是誠心的還是故意的。猶如懷裡揣了只小兔的江小柔咬著不薄不厚的小嘴，輕輕的抽了抽自己的手，王勃便裝作恍然大悟似的放開了。

  一時間，小小的計程車內，倒是變得有點曖昧起來。

  在中關村的數碼廣場，王勃花了四萬多，買了四台筆記本電腦，又花了五六千，買了四台索尼的CD機，一個小時不到，一下便劃出去將近五萬塊。

  這可是2000年的五萬啊，哪怕是西城，海淀的學區房，也才三四千，足可以買十幾個平方。這十幾個平方放個15年，就將從三四千一平變成十幾二十萬一平。上輩子王勃在網上看到一個消息，帝都西城/區文昌胡同的一間只有11個平方的平房，因房子地處重點小學隔壁，最終以530萬的天價被一個為了給子女找個好學校的富豪買走，均價48萬/平！不說48萬一平，哪怕除以個三，16萬一平，那也是四五十倍的利潤，現在的5萬元用於投資，十幾年後就將變成兩三百萬！

  這麼一划拉，直接就划去了未來的兩三百萬，即便是對「不差錢」的王勃來說，也是頗為肉痛的一件事。

  但是，這肉，卻不能不痛！

  《流浪地球》的大賣，除了他自己的運作，造勢之外，還跟王猛，曹文選和余化三個作家文人不吝惜讚美的推薦，以及主編胡茂林的各種努力不無關係。王勃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人家投桃，他覺得自己就應當報李。新書沒火倒也不說了，現在新書大賣，他也賺了大錢，若是不表示表示，他也就太「不懂事」了。由於三個都是文化人，曹文選還是B大教授和博導，王猛更是前中國作協名譽主席，如果直接送錢，那就太俗了，人家也不一定會收。在這個人人爭學網際網路，但桌上型電腦都還很少見的年代，送一台「小巧玲瓏」，高大上，出差，旅遊也能帶出去的筆記本，王勃自我感覺，應該是拿得出手了。

  至於四台索尼的CD機，王勃則是想送給江小柔，在簽售會上幫了他很多忙的小李和小張，以及雖沒幫多少忙，但卻是見過兩次的副主編姚美娟。

  對於王勃要送自己CD機，一開始江小柔並不想要，感覺太貴重了。後來見王勃一買就是四台，又被王勃連唬帶嚇的「威脅」，只有「勉強」的接受了。

  但女孩的心頭，卻是暖暖的，感覺這台精緻小巧的CD機，並不只是一台簡單的CD機，或許還代表著其他的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