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517，壓軸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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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動的田子意，領著興奮的姚陸軍，敲開了主編阿來的辦公室。

  阿來正坐在電腦前寫他在《科幻世界》每期的卷首文章「阿來專欄」。現在是1999年的12月，再過十來天，就是新千年了，據說那會讓「世界毀滅」，即使世界不毀滅，也要「世界大亂」的「千年蟲」，就會在1999年的最後一分，最後一秒發作，有鑑於此，本期的「阿來專欄」之「世紀回眸」，他便打算寫一篇《一千年的文明》來應景，總結一下人類社會在過去一千中的文明成就。如果十幾天後世界真的毀滅，那就讓他來為人類書寫悼詞吧。

  「老阿，你快看一下這篇《鄉村教師》！」推開門的田子意直接將手裡的稿子遞到了阿來的辦公桌上。

  「主編，還有，還有這篇《朝聞道》！」緊隨著田子意，姚陸軍也把手裡的這篇讓他激動不已，盪氣迴腸的《朝聞道》一併遞了上去。

  「哦？敢情今天雙喜臨門吶！一下子出了兩篇好文章，不錯嘛！」阿來離開寫了一半的卷首語，笑著對兩人道。

  「老阿，不是好！而是相當的好！這麼說吧，我來《科幻世界》的這三年，各種主題，各種類型的科幻小說成百上千，車載斗量，但是王子安的這篇《鄉村教師》，無論是文學性還是科幻性，都達到了中國科幻小說又歷以來的最高峰！這篇小說，哪怕拿到《收穫》，《花城》，《當代》這些主流文學期刊上去發表，也是夠格的！」田子意無比的激動的道。

  田子意年過半百，是編輯部最老的一名員工，見多識廣，老成持重，哪怕是雜誌社台柱子王金康的來稿，也從未見他這麼激動過！對方這種溢於言表，如同發現了新大陸般的神情，對這王子安前所未有的評價，讓主編阿來一下子來了興趣。

  「哦，是嘛？那我倒要好好拜讀拜讀！小姚，你喃？你又有啥子發現？」阿來又把目光看向田子意旁邊的姚陸軍，笑著說。阿來祖籍蜀省馬爾康，除了正式場合，平時一般都說蜀都話。

  姚陸軍仍然陷入在《朝聞道》恢弘，恣意的想像力，隨手拈來的科幻思想和科學道具，以及對方那精湛，老道的筆觸中難以自拔，阿來一問，姚陸軍立即激動的道：「主編，我這篇《朝聞道》和田主任的那篇《鄉村教師》都是同一人所寫。田主任的《鄉村教師》我還沒來得急看，但是僅就這篇《朝聞道》而言，不得不說，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看得最起勁，最嗨，最盪氣迴腸的一篇！」

  姚陸軍說得斬釘截鐵，表情比田子意還要誇張。細心的阿來發現，對方在說話的時候，甚至身體都有些在顫抖，顯然剛才的閱讀對其心靈造成了相當的衝擊。阿來是文人，文人歷來多愁善感，情感豐富，一遇到好文章便常常容易激情澎湃，情不自已，所以相當理解對方的狀態。兩人今天的表現，那一定是遇到了真正能夠打動人心，引人共鳴的好文妙章！

  阿來的興趣更大了，當即便大手一揮，對二人道：「要得！你們先去忙你們的，我也來觀賞觀賞！」

  這天對《科幻世界》雜誌社來說，是極其不同尋常的一天，所有人，不論是編輯部的編輯，還是發行部的發行人員，亦或者廣告部的廣告職員，猶如過年過節，全都陷入了一片歡樂的海洋。大家爭先恐後，眉飛色舞，競相傳閱和議論著一個名叫王子安的新作者的兩份來稿：《鄉村教師》和《朝聞道》。

  下午上班的時候，主編阿來召開了一次臨時編輯會議，商討如何對待王子安，這個蜀都老鄉的兩份稿件。發表那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關鍵是什麼時候發，本期還是下期，是一起發還是分期發！

  「老田，這個月的版面已經確定了多少？還有沒有位置？」坐在首席，叼著菸斗，吞雲吐霧的阿來問田子意。

  「已經確定了一大半，加上老王的《可愛的機器犬》和何西的《禍害萬年在》，怕是沒多餘的版面了。老阿，王子安的這兩篇文章都不短，要不弄到明年再發？新年新氣象！」田子意試探的說。他和王金康，何西都是老相識，老朋友，這兩人也是《科幻世界》的常客，中堅，總不至於壓老人的稿。王子安的兩份稿件儘管相當優秀，是他生平僅見，奈何來得晚了些，要是早個幾天，那本月發表絕對沒問題。再說又不是不給他發，只不過延後一月，這在田子意看來，是較為合理的安排。

  田子意這麼一說，姚陸軍便有些急。他是十分希望能以第一時間讓王子安的來稿變成鉛字，即使兩篇不能一起發，發一篇也是好的。不過，編輯部主任都已經發言了，他也不好說些反對的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吞雲吐霧的主編，希望主編大人能不拘一格降人才，破格發表。

  「你們喃？啥子意見？都說說看！」阿來又開始問其餘編輯的意見。

  編輯們七嘴八舌的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有的同意編輯部主任田子意的意見，押後一月再發；有的說可以先發表一篇，不讓新人寒心，憑這王子安這兩篇文章表現出來的水準和天賦，以後華夏的科幻圈，必將有此人的一席之地，若能筆耕不輟，多寫點，接王金康的班，成為新千年華夏科幻的領軍人物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其他編輯發了言，姚陸軍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說這王子安，初出茅廬，便不同凡響，其水準，不論是文學性和科幻性，都超出同輩和前輩太多。作為華夏國內唯一的科幻雜誌，對此絕對當仁不讓，理應大力支持。其文章發表得越早，便越能給其動力，促使這傢伙多寫，為全國的科幻迷們，包括他們這些愛好科幻的編輯們奉獻更多，更好的篇章！

  待所有人都各自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後，阿來吸了菸斗中最後的一口煙，徐徐吐出，煙霧瀰漫中，阿來忽然呵呵一笑，道：

  「這幾年大家都在談千年蟲，談世界末日，《科幻世界》也先後刊載了好幾篇這方面的文章。千年蟲是不是真有，這世界是不是真要被電腦控制的核武器毀滅，恐怕只有上帝老人家才曉得！

  「不過，萬一真的毀滅了，那麼，哪還有什麼下一期，什麼《科幻世界》，以及在座的諸位你我？

  「所以，與其如此等待那說不清楚有沒有的明天，還不如把握和珍惜現在。我決定，不管是老王的《可愛的機器犬》，還是何西的《禍害萬年在》，以及王子安的這兩篇驚才絕艷的《鄉村教師》和《朝聞道》，發！都發！版面不夠，給我騰，給我砍，從質量最差的文章給我砍起走！務必保證今天的這四篇，尤其是王子安的兩篇在本世紀的最後一月發表出來！

  「世界都要完了，那還保留啥子保留？發吧！在這辭舊迎新，舊千年的最後一月，就讓《鄉村教師》和《朝聞道》作為《科幻世界》的壓軸作品，給全國的科幻迷們一個狂歡的時刻吧！」

  「啪啪啪啪啪！」不大的編輯部會議室內，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其中，尤其以第一個發現王子安作品的姚陸軍拍得最為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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