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395,姜梅的決斷
2023-11-15 17:32:34 作者: 瞎半身
另:老瞎冰天雪地,零下72度,赤身/裸/體,助跑騰空,720度前空翻接後空翻加托馬斯全旋向大家求月票,求推薦票,求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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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曉瓊今天不僅是來看張小軍的,更是來給他送錢,幫他解燃眉之急的。
於曉瓊算是張小軍以前在大市場殺鴨子的「同事」,是他的「街坊鄰居」。兩年前,她的男人騎摩托車出了車禍死了,於曉瓊從此就成了寡婦。
雖然比不上張小軍的老婆姜梅這朵四方大市場的「場花」,但是因為人年輕,模樣也還將就,而且這女人在大市場有鋪子,每天都能賺錢,所以,男人死了不到一月,說媒的媒人便接二連三,幾乎快要踏破於曉瓊家的門檻。
死了男人找男人在四方這邊天經地義,在正常不過。沒了男人的於曉瓊在媒人的攛掇之下也去相了幾次親,但對方她都有些看不上:不是太老,就是太嫩,婚都沒接過,年齡比自己都還小。再不就是年齡、家庭各方面都合適,但就是模樣有些「歪瓜裂棗」,讓於曉瓊瞧不上眼。她平時在大市場殺鴨子也很忙,相了幾次親都沒找到滿意的人後,這方面的心思也就淡了。而周圍的這些媒人,見於曉瓊都是寡婦了,眼界還高,說了幾個,都是這不對,那不好,慢慢的,人家也就不願意自討沒趣給她說了。
於曉瓊之所以眼界高,不得不說和張小軍這個朝夕相處殺鴨子的「鄰居」不無關係。如果說姜梅是四方大市場的「場花」的話,那張小軍卻足以擔當大市場「場草」這一名頭。張小軍人雖然不高,一米七都夠嗆,但是模樣不賴,有稜有角,寬皮大臉,帥哥一枚,平心而論,單就外貌來說,至少比王勃帥那麼一兩分。不然,四鄉八里都有美名的姜梅當初就被當地的萬元戶們內部消化了,哪裡會一意孤行,不遠百里的嫁給張小軍這個當時窮得叮噹響,啥都沒有的窮光蛋?
男人愛美,女人也愛美,當張小軍這個帥哥在於曉瓊死了男人不久的當口出現在大市場,並且偏巧不巧的還在於曉瓊鋪子隔壁的時候,剛死了男人的於曉瓊,如同當初的姜梅,幾乎是第一眼,就對張小軍有了好感。
可以這麼說,兩年前,初來乍到的張小軍能夠這麼快的打開局面,跟對他心有好感,繼而大加幫助和照顧的於曉瓊,「於姐」不無關係!
於曉瓊雖然對張小軍有意思,然而張小軍卻是有婦之夫,而且對方的婆娘還比她漂亮得多,人也要年輕一兩歲,於曉瓊便只有把自己對張小軍的那顆萌動之下掩藏起來,轉化成平日的大方和熱情。
就這麼著,時間飛逝,轉眼便是兩年。
而就在過去的兩個月中,發生了一系列讓於曉瓊感覺眼花繚亂,心情大起大落的幾件事:
張小軍忽然不殺鴨子要開米粉店了!
張小軍米粉店的生意據說火爆得很!
張小軍米粉店火爆的生意沒過幾天,突然又不行了。
傳說張小軍和他老婆姜梅的關係很不好,兩口子經常拌經吵架來著。
張小軍的米粉店快要垮敢了,張小軍欠了一屁股債,連「劉金牙」,「李二娃」都忍不住先後上門要債去了。
……
很多事,對於關心張小軍的於曉瓊來說都是傳言,她也是聽人家擺。直到「劉金牙」過生這天,作為被同邀赴宴的朋友之一,親眼目睹了張小軍在席間對「劉金牙」的巴結討好,以及後來手纏紗布的「劉金牙」氣急敗壞的對張小軍的「最後通牒」,她才明白張小軍真實的處境。
「張小軍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了啊!」看著憔悴不堪,欲哭無淚,同時又憤恨交加的張小軍,於曉瓊心頭無不難過的想著。
當天下午,於曉瓊就拿了存摺,將自己在銀行的兩萬元定期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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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小軍看到於曉瓊「於姐」用報紙包給他的那兩萬元後,當即全身發抖,繼而「哇哇」大哭——當然是無聲的「哇哇大哭」,想到自己婆娘的自私自利,不顧大局,想著一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外人卻能在他家最艱難的時候雪中送炭,張小軍的一雙虎目當即淚奔,淚如狂涌!
於曉瓊騎摩托車來張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又驚又喜,恨不得向於曉瓊當場下跪感謝的謝德翠當即就表示要去化龍橋買菜,好好招待這個從自己兒子開始在大市場殺鴨子就一直照顧有加的「於姐」。張小軍卻大手一揮,說:
「在屋頭吃啥子吃?吃氣嗎?於姐,走,我請你到街上去吃。」
謝德翠立即反應過來,想到在樓上挺屍慪氣的媳婦姜梅,立刻說:「要得要得!軍娃,今天晚上你好好請請你於姐!你於姐,真是咋家的大恩人吶!小軍這輩子造的是啥子孽喲,遇到了這種敗家的婆娘……」說著說著,謝德翠也開始老淚縱橫,哭喪起來。
謝德翠的哭嚎讓於曉瓊嚇了一跳,當即安慰起謝德翠來,說讓她不要難過,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軍一直都挺有能力的,她挺看好他,只是這大半年來運氣不太好,等這段霉運一過,肯定會時來運轉,否極泰來……
於曉瓊一邊安慰謝德翠和張小軍,一邊推卻張小軍的請吃,說她馬上就走。但深受感動的張小軍哪裡准?堅持要請於曉瓊吃飯,旁邊的謝德翠也大聲的教育自己的兒子,讓他今天晚上務必把於姐陪好。於曉瓊是整個張家的「大恩人」,「大恩人」大老遠的騎摩托車過來雪中送炭,救張家於水火,結果連飯都吃不到一頓,說出去他兩娘母哪裡還有臉面?
於曉瓊也不過是半推半就,見張小軍要在外面請她吃飯,心頭其實相當的高興,說了兩句客氣話之後,便也「勉強」的同意了。
就這樣,一男一女,各自騎了輛嘉陵70,直接朝七八公里外的縣城駛去。
張小軍在縣城找了家火鍋店,兩人要了個包間,喊了個鴛鴦鍋,點了一大桌子菜,又喊了一件啤酒放在腳下。
今天的張小軍,可謂是猶如坐過山車:剛開始還感覺良好;「劉金牙」的「最後通牒」卻一下子讓他猶墜冰窖;然後於曉瓊的到來又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看到了未來翻身的一線希望。張小軍心情激動,面對於曉瓊這個救自己於水火的恩人,一直熱情幫助自己的「於姐」,幾杯馬尿下肚,便敞開心扉,向於曉瓊大倒起苦水來。
張小軍向於曉瓊悲情的訴說自己為了全家老少,如何殫精竭慮,不辭辛勞,如何求爹告奶,茶飯不思,跑上跑下,忙前忙後,人都瘦脫一兩圈。而他的那個婆娘呢?卻不知好歹,脾氣又怪,自私自利,毫無家庭觀念,一次又一次的陷自己於水火,陷整個家庭於絕路……張小軍唱作俱佳,連比帶劃,虎目含淚,說得那是一個聽者傷心,聞者流淚。於曉瓊看到眼前這個讓自己心動,兩年過去了,都無法忘卻的男人,原本以為他會過得很好,卻不曾想過得如此的辛勞,這樣的心酸,張小軍只說到一半,於曉瓊就抓住張小軍的手,邊流淚便說:
「小軍,我沒想到你過得這麼惱火。你知道嘛,兩年前,當你第一天出現在大市場,我,我就看上你了。這兩年當中,媒婆給我說了不下十次親,但我卻一個都看不起,因為我心頭只有你。如果你和姜梅一直幸福開心的過下去,剛才的話,我肯定不會對你講;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姜梅竟然是那樣的一個人,那樣的不珍惜你。你這麼有能力,有闖勁的一個男人,現在卻過得這麼造孽,這樣的憋屈……你不該過這種日子啊!小軍,不論你和姜梅以後怎樣,我,我會一直等你的……」
於曉瓊的話讓張小軍大受震動,瞬間湧起一種知己之感。於曉瓊過去兩年對他的種種幫助,最初他僅僅是以為這女人本來就大方,對誰都熱情,後來時間一長,慢慢的也覺察到了些許的「不對頭」——於曉瓊看他的眼神,對他說話的態度,跟她對待大市場其他那些男人,很多地方都不一樣的,對待他要溫柔得多,也大方得多。不過,那時他和姜梅的感情還相當的好,他的「事業」也正處於上升期,除了內心深處有些男人的自得外,他不可能跟這個大市場有名的「俏寡婦」有啥子瓜葛。再說,他自己的老婆姜梅,不論身材還是相貌,比這於曉瓊,都要高出很多。
現在,在他最落魄,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於曉瓊,這個在過去兩年一直默默為他付出的女人,像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降落在他的眼前,向他吐露自己的心跡。人心也是肉長的,剛才兩瓶啤酒下肚,張小軍已經是有點醉意朦朧。
醉酒看花花更美!加上自從兩個月前姜梅和他分居之後就再也沒讓他碰過,張小軍已經禁了兩個月的欲,早就憋得不行,如此一來,原本在張小軍眼裡長得很一般的於曉瓊,此時此刻,竟然是無比的漂亮和溫柔。
「曉瓊——」張小軍輕喚了一聲拉著他手的於曉瓊,於曉瓊還沒應聲,張小軍用力一帶,便把坐在他旁邊的於曉瓊帶進了懷裡。
這天晚上,張小軍一晚上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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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張小軍喊出了離婚,但姜梅看在兒子的份上卻有些不願離,她不想讓兒子張科在這么小的時候就沒了爹或者沒了媽。那兩娘母在樓下大聲五氣的說要請於曉瓊吃飯她聽見了,兩輛摩托車發動的聲音她也聽見了。張小軍姜梅認識他差不多快五年了,這是張小軍除自己外第一次單獨請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寡婦吃飯。幾乎本能的,姜梅開始等待那摩托車回來的聲音,但是她等了一晚上,都沒等到。
張小軍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吃晌午飯了。迎接張小軍的,是姜梅那張平靜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臉。
「張小軍,我們今天去民政局吧。」姜梅對張小軍說。
姜梅的話讓張小軍大吃一驚。他根本就不想和姜梅離婚,昨天對姜梅說的那些絕情話,包括當著於曉瓊數落姜梅的那些話,不過是因為氣憤。
實際上,當精/蟲上腦的張小軍和於曉瓊在四方的某個小旅館乾柴烈火,大戰了三百回合,全身一松,下面一空後,他就有些後悔了。他親自感受到,身邊的這位「於大姐」,除了新鮮感,其他的各個方面,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不如自己的老婆!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出軌之後的張小軍立刻想到了姜梅的好。他想到了自己這位據說整個藍回鎮的男人都想曰的女人,當初拒絕了她們隊上萬元戶兒子的提親,對她那貪財的父親以死相逼,生要嫁給當時一窮二白還是窮光蛋的他;想到了這麼些年,兩人相互扶持,生兒育女,一起努力,把這個垮垮趕趕,造造孽孽的家庭,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變成整個隊上有數的富裕之家;他還想到了他當初一意孤行,毫不聽勸的要開米粉店,姜梅如何的多次勸阻,讓他繼續呆在大市場殺鴨子,如果他當時聽姜梅的話,他張小軍怎麼會走到今天,走到讓一個寡婦可憐、同情、施捨的地步?
一時間,張小軍想到了很多……
「我不同意!」張小軍對姜梅說,然後,張小軍拉下臉,帶著一臉的祈求對姜梅道,「梅梅,我錯了。我昨天不該那樣說你。我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這米粉店咱們不開了!我今天就去關門,把小袁也遣散,鋪子打出去,用剩下的錢,還有於……於曉瓊借給咱們的錢,先把『劉金牙』和『李二娃』的一萬五還了,剩下的,咱兩一起去搞個小營生,小買賣,從頭開始,行不?」
這是這麼久以來,姜梅第一次聽自己的丈夫說人話,而不是說一些大而不當,不切實際的鬼話。這話要是昨天對她說,她肯定聽得進去,看在兒子和兩人夫妻一場的份上,肯定會再給張小軍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然而,晚了呀!一切都晚了!
「晚了,張小軍!這些話你如果能夠早一天說,或許還有那麼點讓我回心轉意的希望;但是現在,晚了!一起去民政局吧。離了婚,我也早點成全你和於曉瓊!」姜梅淡淡的說,語氣平靜,不帶絲毫的感情。
「於曉瓊」三個字從姜梅嘴裡一出來,張小軍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他知道,他和眼前這位同甘共苦,外柔內剛的好妻子,真正的好女人是真的走到了盡頭,再無一絲轉圜之地了。
張小軍慘然一笑,說:「離婚也可以。但是張科必須跟我!不然免談!」
姜梅用牙齒咬著嘴唇,嘴唇都咬破了,一絲鮮血流了出來,粘在姜梅泛著瓷光的牙齒上,殷紅,不言不語的她沉吟了起碼有十分鐘,才萬分不舍,又萬般無奈的點頭。
「這一樓一底的四間樓房,是咱兩當初一磚一瓦,共同建起來的,我分你兩間。兩間偏房,我也給你分一間,你以後好用來煮飯……」
張小軍正在和姜梅商量著婚後的財產處理,張小軍的母親謝德翠猶如一道旋風沖了進來,老眼如刀,對姜梅橫眉冷對的道:「姜梅,你要想當拋夫棄子的負心人,我們張家不攔你,也攔不住你。但是,這張家屋頭的所有東西,都是我和小軍一手一腳,熬更守夜攢起來的,你別想帶走一磚一瓦!」
張小軍一夜未歸,早上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紅光滿面,陽氣充盈,謝德翠看了,立刻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但她的心頭,不僅不憂,反而暗喜。姜梅這媳婦兒,她早就看不慣了。如果沒有於曉瓊的出現,謝德翠肯定還會幫著兒子勸說一番;但是有了於曉瓊,謝德翠將慷慨大方,雪中送炭的於曉瓊和自私自利,雪上加霜的姜梅一比較,頓時覺得這個對自己兒子這麼一兩年來一直照顧有加,暗自等待了兒子兩年一直忍住沒嫁人的女人比姜梅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離就離吧,離了小軍再找一個就是!而且還更好!這於曉瓊,在大市場有鋪子,在城郊還有一套房子,屋頭有摩托,一下子眼都不眨的就能給兒子送兩萬過來,想必家裡的存款更多!鋪子,房子,車子和票子,怎麼看,兒子都是賺!
張小軍見自己的母親說得實在有些過分,便開口勸阻:「媽——」
「你閉嘴!」謝德翠狠狠的瞪了張小軍一眼,然後看著姜梅,冷冷的說,「離婚可以,淨身出戶,否則休想!」
「嗬嗬——嗬嗬——」站在一邊的姜梅突然「嗬嗬」的笑了起來,笑容悲慘而又淒涼。姜梅走向自己的自行車,一邊流淚一邊說,「張小軍,帶上你的身份證和戶口簿,走吧。除了幾件我自己的衣裳和兩雙鞋子,我啥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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