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275，夏明和方悠（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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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練舞，基本上還是昨天晚上的翻版，王勃當教練，親自示範指導眾人的街舞動作。有了昨天的預熱，下午王勃再次「手把手」指導的時候，幾個女生便沒了昨日的不習慣和羞澀。韓琳，徐晶兩個調皮鬼甚至還主動讓王勃給自己開小灶，單獨演示，細講幾個頗有難度的動作要領，被王勃抓著手，扶著腰，轉來折去，樂此不疲，看得其餘的幾個男生既心癢又眼紅。

  幾個男生是眼紅，李俊峰則是紅眼，心頭咬牙切齒，憤恨之極！他昨天憤怒的對象還只是王勃；今天，卻是連情根深種的孫麗也連帶「懷恨在心」了。他恨孫麗的隨便，恨她的不檢點，恨她的不矜持和不自重，除了很想衝上去暴打一頓褻瀆自己女神的王勃外，更想對孫麗發出一聲怒吼：

  你TM能不能自重一點？這龜兒子在沾你的便宜，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可是，孫麗這位他暗戀了一年的女神，在被王勃貼身指導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愉，反而還帶著暖人的微笑，連比帶劃，熱情而又積極的與王勃討論著其中的技巧和訣竅，兩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又有什麼立場和藉口前去阻止？

  李俊峰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毫不猶豫的答應孫麗來參加文藝演出了。

  十個人從兩點練到五點，考慮到這段時間大家都沒上晚自習，各科課程都缺得有點多，作業累積了一大堆，和孫麗商量之後，王勃便取消了晚上還要繼續進行的加練，改去學校上晚自習，完成周日的家庭作業。

  散夥之前，孫麗走上來問王勃他的彈唱準備得怎麼樣了，選好歌沒有，選好了的話就給大家演奏一下，讓他們提前享一下耳福。王勃最初的打算是抱著吉他自彈自唱，或者只是單獨的彈奏，但是後來考慮到這個時代的功放設備和音響系統的水平，在幾千人的大場子前用木吉他進行伴奏或者獨奏，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王勃本質上是個完美主義者，什麼東西不做便罷，要做務必就要做到盡善盡美。

  「呵呵，還沒選好，放心吧，選好後一定會提前讓你這個『委員長』過目的。」王勃笑著道。

  孫麗的話算是提醒了王勃。於是，上晚自習的時候他就開始想著自己的獨角戲。他的獨角戲，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是準備接著《Dangerous》這首傑克遜的舞蹈連台表演的，來個錦上添花，讓自己「能歌善舞」，「多才多藝」的印象牢牢的印在全四中的師生心中。

  當然，主要是梁婭的心中。

  但是，這裡也有個問題，那就是他的獨角戲和前面的《Dangerous》比，即使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質量上也不能相差太多，不然，就不是錦上添花，而成了畫蛇添足了！

  這就是他不願意用吉他伴奏彈唱或者用吉他進行獨奏的原因。木吉他的聲音太小，即便是用麥克風進行放大，和原聲比也會有相當程度的失真。

  既然單獨的彈唱或者獨奏都不行，剩下王勃可以選的，就只剩下了獨唱。四中的歷次文藝匯演，獨唱都少見得很，最多的是大合唱和舞蹈，或者小品、相聲，只有那些對自己的嗓子特別自信，唱歌公認特別好聽的學生，才可能代表班級去台上獻唱。不過唱的歌就不敢恭維了，大多數都是像《洪湖水浪打浪》、《茉莉花》這種「高大上」的民族主旋律，學生們最喜歡聽的港台流行歌曲基本上聽不見的。

  靡靡之音嘛！

  王勃獨唱，肯定不會去唱什麼老掉牙的《茉莉花》，選擇一首時下流行的流行歌曲，王勃相信，憑著自己不錯的嗓音和多年的K歌經驗，肯定會取得不錯的效果。但是要想十分的出彩，達到轟動的程度，如果沒有前面《Dangerous》這顆珠玉在前，那還有可能；但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Dangerous》這個傑克遜的代表作上台一亮相，到時候肯定會震驚全校，引起轟動！觀眾的胃口已經被《Dangerous》吊到了一個相當高的高度，單單一首流行歌曲，還不足以讓師生們gao潮之後再gao潮！

  必須要下點猛藥！

  王勃想到了半個月前在川音的幾個科班生前無意中彈唱的那首讓新加坡天后孫燕紫大紅大紫的《遇見》。

  「下面，請大家欣賞由高二七班的王勃同學帶來的一首由他本人作詞作曲的新歌，《遇見》！」王勃想像著四中的廣播站主持人張昕玥用她那堪比中央台播音員的標準普通話帶來的報幕，不由有些激動不已。

  僅僅這樣的一個報幕，在這座毫無藝術底蘊和氣息的小縣城，怕是立刻就要引來一陣驚呼！

  「OK！《遇見》就《遇見》吧！」一番思索，王勃終於決定了自己的演唱曲目。

  決定唱《遇見》後，王勃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現在的《遇見》，還根本沒有伴奏！

  一首完整的歌曲，除了作詞作曲，還有很重要的一個東西，那就是編曲和配樂。作詞作曲可以剽竊，但是編曲，需要哪些樂器來表現這首歌，每種樂器都用在哪個地方，又充當什麼聲部，用不用和聲，特效，在哪些地方用，他卻是沒有多少概念。

  不過，王勃很快想到了川音的那幾個科班生，其中一個高挑、靚麗名叫方悠的女生還給他留了寢室電話，叫他下次去成市玩的時候務必找他們幾個，還說要給自己當導遊。想到這裡，王勃眼珠子一轉，他自己不會編曲配樂，但是川音這所西南音樂的最高學府，隨便找幾個會編曲配樂的人還不簡單？

  下了晚自習，王勃以第一速度趕回家裡，拿出上次方悠留給自己的電話，迫不及待的打了過去。

  「喂，你好，請問你找哪位？」幾秒鐘後，聽筒中傳出一個說著普通話的女生，卻不是方悠。

  「你好，方悠在嗎？」王勃也用普通話道。

  對方一聽是個陌生的男聲，立刻變得有些警惕，充滿防備的意味，「你是誰？找方悠有什麼事？」

  王勃一愣，想起以前自己讀大學的時候，要是聽見一個女生打電話，全寢室的同學都是要大呼小叫，圍上來聽牆角順便起鬨一番的。接電話之人的態度，哪怕原來是個粗嗓門，得知找自己的是一個女生，也會立馬變得溫柔無比。王勃以己度人，覺得一個女生接到陌生男生的電話，怕也會「溫言細語」，好好說話，卻不想對方語氣不善，防備甚重。

  「我是王子安，算是方悠的朋友吧。請問，她在寢室嗎？在的話麻煩叫她一下。」王勃客氣的說。

  「呀，你原來就是傳說中的大才子王子安啊！久仰久仰！方悠不在，排練節目去了。王子安，要不你留個電話，她一回來我叫她回給你？」當王勃一說自己是王子安的時候，對面的女生立刻態度大變，變得熱情而積極。

  王勃再次一愣，馬上就想到方悠這個大嘴巴，回學校後肯定把那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自己的室友吹噓了一番，心頭便有些怪罪。

  不過怪罪歸怪罪，聽到一個玩音樂的科班生夸自己是大才子，王勃還是抑制不住的湧起一股飄飄然。

  「哪裡是什麼大才子，方悠姐過獎了。」王勃嘴裡客氣道，想著要不要告訴對方自己的電話。上次方悠給他留寢室電話的時候他並未給對方任何聯繫方式，既然不打算吃音樂這碗飯，他就不想太早和音樂界的人士有過多的交往。這是作為一個抄襲者潛意識的心理，一種「李鬼」怕「李逵」的自然而然的條件反射。

  「0838-8576525 ！」想了想，王勃還是報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方悠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又不好老是打電話回去問，告訴對方家裡的電話，是最節省時間的辦法。而且，細想一下曾經的擔心，什麼「李鬼」遇「李逵」的，也算是杞人憂天。實際上，即便到時候跟抄襲的對象面對面的相見，只要他提前個一年半載把對方的歌公布於眾，讓其流行起來，也沒什麼好心虛害怕的。

  「0838-8576525。好的，王大才子！等方悠回來我叫她立即給你回電話。」對方立即道，聽語氣，似乎頗有點興奮。

  「嗯，那就麻煩了。再見！」

  「嗯，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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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把背著吉他的女朋友方悠送到女生宿舍的門口。方悠對男朋友說拜拜，約定了明天練習的時間，正準備轉身，夏明抬頭，盯著方悠，又一次向她提起了前不久對她說起的那件事。

  「悠悠，你要不再考慮一下？那首歌的主旋律，當天下午一回到寢室我就用吉他復原了出來，雖然不敢說復原得百分之百，但至少有原作百分之七十的精髓！歌詞部分，副歌我全部記了下來，主歌也記了兩三句。其餘的我這兩天也補充完了。我自己試了好幾遍，真是越聽越好聽。不論歌詞還是曲調，全完具備了流行音樂的一切特點！這次國慶50周年的文藝表演，咱兩要是把這首歌交上去，到時候你當主唱，我給你鋼琴伴奏，或者咱們一人一段，來個情歌對唱，肯定能夠在川音一炮而紅！」

  「不行，夏明。這是剽竊，我……我做不到……」方悠搖了搖頭說。

  「你是不是擔心王欣他們？放心，我保證他們不會亂說！」夏明忽然壓低聲音道。

  「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你如何保證人家不說？」方悠驚奇的道。

  夏明看了看四周，靠近女友，將嘴巴湊在方悠的耳邊，低聲道：「我一人給了他們兩百塊錢！他們保證不亂傳。而且以後這首《遇見》萬一被咱兩唱紅了，傳到了那王子安的耳里，那王子安找上門來，他們也答應給我兩作證！唉，悠悠，你當初就不該給那王子安留電話！」夏明想起了方悠給王子安留電話一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沒紅，人家當然不眼紅；萬一紅了，你能保證王欣她們不眼紅？到時候，人家要是利用這個一直訛咱兩，一說咋辦？」方悠盯著夏明道。

  夏明一聽方悠的語氣所有鬆動，心頭便是一喜，立馬覺得有戲！下午他向方悠提起這事的時候，對方一開始可是不假辭色，嚴詞拒絕來著。

  「眼紅那是肯定的，但是訛我兩，他們敢麼？真要訛，儘管放馬來訛，老子奉陪到底，告這幾個污衊誹謗，賠償老子的精神損失和金錢損失，他們賠得起麼？我向你保證，王欣這些人，到時候只有奉承、巴結，討好我兩的，絕不敢耍訛詐！這種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全靠空口白牙，打官司又拿不出證據的事情，只要不是太傻，就不會幹的。」夏明拍著胸脯保證道。

  「可是，王子安那裡，我——」

  方悠還沒說完，就被夏明一下子打斷：「那王子安，現在就一高中生。他這首《遇見》，現在既沒有賣給唱片公司，也還沒灌成單曲發行備案，估計就他和他周圍的幾個人知道。只要咱兩趕在王子安之前灌張單曲拿去版權局備案，提前把這首歌的作詞作曲定死在咱兩頭上，造成既成事實，以後那王子安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樣？跟我兩打官司？還是那句話，奉陪到底！版權這東西，認的就是一個誰先備案誰先發表！

  「再說，只要咱兩成了當紅歌星，你說歌迷是信我們還是信王欣，王子安這些路人甲路人乙？人家肯定以為這些人是眼紅，想借名人炒作！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有人相信，那就法庭上見好了。版權在咱兩手裡，誰說閒話都沒用。」夏明信心十足的道。

  看著夏明信心十足，無所畏懼的臉，方悠一臉疑惑的道：「夏明，王子安的這首歌，你不是已經拿去備案了吧？」

  「哪能啊？你不同意，我哪裡會單獨拿去備案？」夏明跳腳，趕忙解釋，「悠悠，要不這樣，主歌B段的兩句歌詞，我覺得還需要打磨一下，今天晚上我再思考思考，繼續打磨打磨。明天，我帶上譜子，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遇見》的夏明版唱給你聽。你如果覺得合適，咱兩就抓緊時間，編好曲，然後去錄音棚出小樣，小樣一出來直接拿去版權局登記備案，徹底落袋為安。」夏明見方悠神色複雜，一臉的糾結，但又透著些隱約的渴望，精神一振，繼續遊說道：

  「悠悠，還是我經常給你說的那句話，在音樂圈，出名要趁早，天賦最重要，如果天賦欠缺，機會來了懂得抓住機會的話，也有可能功成名就！怕就怕又沒天賦，又不懂抓機會。我在作曲方面沒啥天賦，三年了也沒寫出一首讓我滿意的歌。只靠努力，我看我是一輩子都沒出名的希望了。你的嗓音雖然比我好些，不靠作詞作曲和編曲，以後也可以當歌手。但是要想靠唱歌走紅，要麼遇到一首能夠迅速流行的好歌，要麼背後有唱片公司力捧，花錢買歌，否則也就只能噹噹酒吧歌手。咱兩的家庭都一般，沒天賦自己寫歌，也不可能花錢買歌，真的有好歌，咱兩即使有再多錢估計也爭不過那些人脈廣博的唱片公司。我也不想過度打擊自己，但是現實就是如此，如果沒有機遇，咱兩以後恐怕不是在酒吧駐場就是在某家唱片公司，錄音棚打工。這還是去向比較好的。差一點的，就只有去某中小學當個音樂老師混日子。再差的，乾的基本上就和音樂無緣了。悠悠，你那麼熱愛音樂，音樂是你畢生的理想，你想畢業以後離開你心愛的音樂嘛？我想你肯定不想，也肯定不會甘心的。

  「但是悠悠，現在咱兩就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遇見》具有了當代流行歌曲的一切特點，在我看來，足以秒殺港澳台和大陸今年發行的99%的歌曲，也就張天王的《心如刀割》和汪傑的《傷心1999》能夠與之比肩！這種一年，甚至幾年都不一定出得來的好歌，要是咱兩唱了，悠悠，這簡直就是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啊！」說到最後，越來越激動的夏明禁不住抓住了方悠的肩膀，猛烈的搖顫著。

  被自己的男友長篇大論的灌輸了一通，方悠臉蛋發紅，肌膚發燙，頭腦昏昏沉沉。作為一個作曲系的科班生，方悠知道自己的男友所說不假，好的音樂就跟好詩好詞好文章，需要才氣和靈氣，非得天賦驚人靈感到位才涌得出來。然而，遺憾的是，不論她還是他的男友夏明，甚至可以說川音的整個作曲系，這幾年都沒出過什麼讓人眼睛一亮的作品了——某個段落，某些片段，或許足夠優秀，但是從前奏間奏到結尾能夠一氣呵成的音樂作品，方悠在川音呆了兩年多，卻是一首也沒聽見！

  要是自己和夏明真能把《遇見》據為己有，即使不能立刻成為大明星，一曲成名，當個一般的明星憑這首歌的質量，卻也綽綽有餘了。

  而一想到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自己的歌曲在全國的音樂電台，電視台，無數的音像店反覆播放，在無數人的卡帶機，CD機，各地的KTV中被全國人民聆聽，傳唱，方悠便感到自己呼吸急促，身體的血液加速奔流。

  「夏明，我現在的頭腦很亂，你讓我想想，考慮一下，好麼？」方悠從夏明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看著夏明，祈求道。

  夏明知道不能逼方悠逼得太急，趕忙點頭：「好的，悠悠，今天先就這樣吧。晚上你也好好想想，看有沒有地方需要補充的。明天，明天咱兩找個地方，好好的合計合計。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九點，我在宿舍門口接你。」

  夏明離開後，方悠轉身，朝寢室里走。音樂學院的學生寢室自有其音樂的一面，吉他聲，笛聲，簫聲，各種人聲，從各個寢室飄出，傳入方悠的耳中。以前，方悠總是覺得特別刺耳，覺得這些人是「早不忙，夜心慌」，寢室就應該用來休息睡覺看書，練什麼樂器和唱歌？但此時，這些聲音，不論是樂器聲還是人肉身，聽在方悠的耳中，卻渾然不覺，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此時的她，滿頭滿腦都在想著男友夏明的話，一方面想著成為歌星後的功成名就，名利雙收，巨大的物質財富和隨之而來的各種享受。

  另一方面，又擔心著萬一事情敗露後的身敗名裂，遺臭萬年，被學校開除，被無數人唾棄，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儘管夏明剛才給她分析了這件事在理論上的可行性和可操作性，可以說毫無危險，她理智上也認為只要心狠一點，臉皮厚一點，行動果決一點，實際上也不會有真正的危險，但從來沒幹過這種事的方悠就是怕，很怕！

  帶著這種對周圍聲音的一無所覺，心懷著對未來的無限的憧憬和無邊的恐懼，渾渾噩噩的方悠走進了自己所在的學生宿舍。

  「啊哈，悠悠，你咋個現在才回來喲？那個你給我們吹得神乎其神的音樂天才王子安一個小時前給你打電話了。喏，這是他留的電話，說找你有事。你趕緊給他回個電話吧。」趙曉娟興奮的對剛進門的方悠道，並將一張便簽紙遞到了她的眼前。

  「啪——」的一聲響，掛在方悠肩上的吉他突然從她的肩膀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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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昕玥由書友「老爸愛昕玥」的女兒張昕玥飾演。

  祝福張昕玥小寶寶身體健康，平平安安！你的爸爸很愛很愛你哦！——希望十年之後，你的老爸還能在百度上把叔叔的這句話翻出來給你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