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鄉

  從奇異空間回到現實，李青雲發現一個問題。自己在空間裡折騰半天，而母親仍在客廳里收拾東西，以母親的收拾速度，感覺沒過去幾分鐘。

  這是怎麼回事？

  空間和現實的時間不同步，存在時間差？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

  「媽，你歇會吧，我自己收拾。」李青雲壓下心中的疑惑，過去幫忙。

  「歇啥呀，你現在是病號，老實回屋躺著去。等收拾完，我去菜市場買點好東西，給你補補身體，看你都瘦成啥啦？」陳秀芝埋怨似的嘮叨著，言語間的關切疼愛，溢於言表。

  李青雲的身體倒也不弱，將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平時也注意鍛鍊，肌肉也不少。

  或許正是因為肌肉的存在，讓他顯得更加消瘦。模樣也符合當今社會的審美觀，有幾分明星氣質，不然也泡不到外語系的系花女友秦瑤。

  「媽，我都二十三四的人了，還能不會照顧自己？我這不是瘦，是健康的體型，城裡人就興這個。」李青雲辯解道。

  「都瘦成一把柴骨頭了，還說啥子健康？去去去，一邊坐著去，不用你幫忙……」

  「怪不得我一回家，姐就說我懶手懶腳的，原來都是你慣出來的。收拾個屋子，你都不讓干。」

  「誰讓你是咱寨子裡唯一的一個大學生呢？這些活媽全幫你做，心裡也樂呵。」

  其實這兩年也有人考上大專了，只是母親一向驕傲的認為本科才是大學，這也是她難得的炫耀主題。李青雲知道她這一特點，也就隨她了，從不在這事上和她爭執。

  正在這時，李秀芝的手機響了。這是方便和李青雲打電話，才忍痛辦的電信手機。電信手機的話費比較便宜，優惠也多，村里僅有的幾部手機，全是電信的。

  陳秀芝接了電話，應了幾聲，把手機交給李青雲，提醒道：「是大海打來的，難德這娃子對你這麼仗義，你昏迷期間，看過你兩三回。」

  李青雲點頭，一接到電話就聽胡大海嘹亮的嗓音傳出：「你小子不夠意思，出院也不給我說聲，害得哥哥我又跑醫院一趟。小李子，你說這事咋辦吧？」

  「海哥，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再饒小弟這回吧。這不，我的手機卡還沒裝上呢，沒電話號碼，一切聯繫都中斷了。行行行，別說請一回，請你十回八回的也吃不窮我，剛得到公司的補償金，幾萬大洋呢！」

  「哈哈哈哈，哥哥我這人沒啥大優點，就是胸懷寬廣……」

  兩人在電話里胡扯，陳秀芝給李青雲招呼一聲，下樓買菜去了。菜場就在小區附近，倒也不怕她迷路。

  電話里向胡大海透露出回山村老家養傷的意思，胡大海知道他的情況，倒也沒多說什麼，約定好回家之前聚一聚，便掛了電話。

  胡大海是李青雲的大學同學，同一寢室的鐵哥們，考的本是計算機類的，但大一下半年，居然硬生生轉到建築工程系。這不是他牛，而是他爹牛，從小包工頭下子變成了開發商，對兒子的要求也變高了。

  聊電話聊得口乾，李青雲找了個乾淨杯子，想把空間裡的水倒出一些。試驗半天，終於找到合適的方法。

  嘩啦！水從杯子裡溢出，趕忙停止。

  手太生，還控制不住水流的大小多少。

  杯子中，水質清澈透亮，散發出迷人的光澤。

  「幻覺，肯定是幻覺。水就是水，哪有什麼迷人的光澤！」李青雲心中不停的嘀咕著，試著喝了一小口。

  空間水潭裡的金魚沒死，這水肯定沒毒，但不確定喝下去的後果，所以要謹慎些，一口一口的喝，試驗合適的飲用量。

  一口下去，口感清涼甘甜，除了味道不錯，身體沒有其它反應。等把這一杯水全部喝光時，才覺得肚子有些咕咕響，皮膚表面有一層油汗湧出。

  「就這樣？沒有一口下去就變神仙？胳膊上的傷也沒有一下子結疤治癒？太讓我失望了！」眨吧眨吧眼睛，李青雲貪心不足的同時，也讓心安一些。

  如果真出現喝一口醫死人，一口生白骨，一口成神仙的怪事，他可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患精神病了。

  不過神奇的效果還是有一點的，把身上的油汗擦去，身體像輕了二兩，說不出的受用，身體肌肉更加協條順暢，精神頭十足，一掃近日因受傷而蒼白虛弱的面頰。

  李青雲也不管是不是心裡作用，覺得好就再喝一杯，只不過這次效果更弱。

  「以後每天一杯吧，積少成多，能給身體帶來好處就行，就當是功能性飲料吧。」

  這麼想著，又給母親準備了一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好東西，絕對不能忘了父母親友。

  陳秀芝很快就回來了，一進門就向兒子抱怨道：「城裡的東西真貴，還不好。你看看這雞，全是飼料養大的，肉泡，不瓷實。這幾條鯽魚也不行，呆滯，沒有野魚的機靈勁。等明個咱們就回家，讓你爸下網捉野魚給你補身體。」

  「媽，城裡的東西就這樣，人口多，純野生的東西哪夠吃的？不過味道確實難吃，跟咱們青龍鎮的野味一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來，先歇會，喝口水。」李青雲接過母親手中東西，把準備好的空間泉水遞給母親。

  陳秀芝喝了口水，眼睛頓時一亮：「這水好喝，比咱們老家的山泉都好。記得我年輕時跟你姥爺進深山打獵，在蓮花峰頂喝到的泉水也沒這好喝！」

  李青雲聽到母親誇讚，頓時高興起來：「媽覺得好喝就行，以後多給你準備些。」

  「這水哪來的？城市裡賣的包裝水，可沒有這味？」喝完後，陳秀芝一陣狐疑，忍不住問道。

  「呃……這個……是胡大海送我的一瓶，說是國外進口水。他家有錢，你知道的。早知道這水好喝，就多給他要幾瓶了。」情急之下，又不想暴露神秘空間，只好拿胡大海做擋箭牌，反正海哥胸懷寬廣，不會計較這事的。

  「原來是進口水，挺貴的吧？怪不得好喝。咱嘗嘗就算了，不要再麻煩大海那娃子了。」

  「沒事，他是大土豪，開發商都有錢，要他幾瓶水喝都小事。大不了我進山打幾隻野味補償他。」

  「那……也成。」以陳秀芝的性格，是怕麻煩別人，怕欠別人人情的。不過這水喝著太安逸了，喝完後，毛孔往外舒張，微微冒汗，從心底里舒坦。

  總算解釋過去了，空間的事太玄了，就算解釋別人也不一定信，搞不好還被別人當精神病。在弄明白空間來歷之前，李青雲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

  回到臥室，李青雲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然後打開電腦，直接進淘寶購買植物種子。有些特殊的植物種子在雲荒市買不到，在淘寶上訂購最划算。一百多粒催芽人參種子，只要三十元，加上EMS郵費，總共五十。

  過兩天就回老家了，這租的房子也會退掉，所以地址寫的是雲荒市靈縣青龍鎮李家寨。除了人參種子，還有其它一些諸如果樹和花草的種子。

  買完東西，李青雲才想起手機的事，在一堆雜物中找出一個破諾基亞手機，把移動的卡放進去。開機，檢測，一切正常。叮叮叮叮……收到一堆簡訊，有工作上的簡訊，也有朋友發來的慰問消息。

  有的需要回復，有的直接無視，還有幾個關係鐵的朋友需要回電話，並邀請他們明天吃飯。一是感謝，二是告別宴，這次回村，指不定什麼時候再回來工作呢。如果神秘空間的特性不錯，說不定就專心做個小農民，種種瓜果蔬菜，養養魚，再也不回城上班了。

  第二天去看望了仍在昏迷中的同事，情況不太樂觀，生命特徵快消失了，撐不幾天了。李青雲給同事家屬留了一筆錢，心情沉重的離開了。

  聽說另外兩名死者家屬因賠償問題，和保險額度太低問題，去公司去鬧了幾場，老闆已經躲起來，疑似跑路，相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

  想起訴也找不到負責人了。

  晚上的聚會只有六七個人，以李青雲的宅男特性，加外程式設計師的屌絲屬性，能混幾個鐵哥們已屬不易。至於女性朋友，算了吧，能泡到秦瑤這個系花純屬運氣。不過據知情損友透露，說是秦瑤追的他。

  不過秦瑤已屬於前女友，酒桌上也都避開這個話題，一場大醉之後，幾人告別。

  從雲荒市到青龍鎮沒有直達車，要經過靈縣轉車，從早晨出發，折騰到天黑，才看到青龍鎮的影子。

  李青雲看著熟悉的大山，呼吸著熟悉的草木清香，疲憊的面頰綻放出欣然的笑意。從大山里走出的孩子，回到大山，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山路非常顛簸，也非常危險，趕夜路是個禁忌。幸好縣裡到鎮裡的專線司機路熟，山路經驗豐富，這才敢走這一段擦黑路。

  「福娃啊，天黑了，鎮上離咱家七八里山路，不好走，今晚住你奶奶家吧？」陳秀芝沖發呆看風景的李青雲喊道。

  福娃是李青雲的小名。在家裡，陳秀芝只喊「麼兒」，在外面就喊他的小名。至於大名，那是外人叫的。

  「幾個月沒見爺爺奶奶了，正好去看看他們，一會走鎮上的超市里買些禮物。」李青雲回答著，汽車已到站停下，十幾個乘客閒聊著，慢吞吞的下車。也有的叫嚷著司機，讓他快點把車頂的行禮包裹卸下來。

  李青雲的爺爺是名老中醫，在鎮上開家小中藥鋪，衣食自足，還有盈餘。李青雲的大學學費有一半是爺爺幫他付的，典型的山裡人，一輩子沒出過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