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擺脫閻王
2023-11-15 00:28:18 作者: 雪山嵐
於是,他識趣地緊閉了嘴巴,低著頭,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攝政王盯著手中小小的已經被水浸濕了一半的許願簽,眉心擰起的褶皺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捏著許願簽的手指因為用力泛起白來,可見這次是真的氣的很了。
秦丑抬頭小心覦了一眼殿下,而後立馬低頭,嘖嘖……殿下那臉黑的,感覺都要滴出墨來了。
秦丑當真是後悔跑來邀功,回自己的房間睡上一兩個時辰,難道不香嗎?
只見手中許願簽寫著一行小字,「擺脫閻王,家人身體康泰。」
閻王!
攝政王磨了磨後槽牙,那小兒以為寫閻王兩個字他就不知道她的意思了?
他早就知道,他在小兒那裡的外號就是「閻王」,霸道兇惡又嚴酷。
此刻許願簽上的閻王可不就是說的他嗎!
想擺脫他?
他看她是想多了,等下輩子吧!
原本攝政王在這段相處的日子裡,對沈筠棠已多了許多的包容和耐心。
可沈筠棠一個許願簽就將他這些縱容一下子都打散。
他冷笑了一聲,用力攥緊手中的許願簽,此刻攝政王又想到自己許願簽上寫的願望,只覺得可笑不已。
有這樣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居然希望他們能互許心意,執手相老?
他恐怕是在做夢吧!
這白眼狼就非得拘著她才行!否則,她永遠也不會懂得自己的真心!
見殿下的臉越來越沉,跪在攝政王面前的秦丑渾身都要開始發抖了。
這個時候,攝政王抬頭掃了一眼,看到面前跪著的下屬,聲音冷淡疏離,「還不走?等著本王給賞?」
秦丑苦著臉輕應了一聲,飛身消失在窗口。這次小侯爺可是害慘了他!
這個小侯爺,個人長的不高,卻是個害人精,瞧他身邊的兄弟們,多少次都是因為她吃了主子的掛落。
好歹也是個男人,又不是女人,怎麼比紅顏還禍水呢!
秦丑覺得自己這一晚上是白忙活了,不但沒討好主子,還把主子惹生氣了。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東方的魚肚白還沒有呢,沈筠棠的門就被人敲的哐哐響。
幸好為了以防萬一,這些日子她都是合衣睡覺的,所以被吵醒了後,直接下床就能開門。
門一打開,居然是攝政王。
原本還有的惺忪睡意,在見到攝政王那張冷酷的臉後頓時消失的一乾二淨。
「殿……兄長,你怎麼這麼早起來。」
剛剛起床的時候,沈筠棠開窗看了一眼,外面天都沒亮,估計早上四點多,五點都不到,平日晚上睡覺,這個時候正是睡的最香的時候,攝政王倒好,擾人清夢。
攝政王瞥了她一眼,不經過沈筠棠的同意,直直就走進了她的房間,並且聲音淡淡道:「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
這麼早?
就算是沈筠棠對別人的情緒不太敏感,也能明顯感覺到今日攝政王的心情不對。板著臉,眸光銳利,好似見到誰都欠他幾千兩銀子。
昨晚燈會的時候還好好的,全程嘴角都帶著笑,這才過了半夜,怎麼就都突然變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要她看,男人心才最難猜,生氣都不知道怎麼生氣的。
攝政王本來之前就一直騙著她,那口氣還憋在沈筠棠心口裡呢,這會兒自是不會主動問攝政王因為什麼事生氣。
沈筠棠迅速收拾著東西,也不慣著他,就將攝政王晾在一邊。
東西不多,兩件衣服還有一些簡單的日用品,收完,攏共也就一個小包裹,跨肩上就能走。
攝政王見沈筠棠默默收拾行李,直到將行李背在肩上,一副立馬就走的樣子,全程都沒有與他說一句話,他本就憋悶的心就更憋悶了。
如果他此刻的心情能代表下雨,恐怕這整個靖州都要被水淹了,那成河也得決堤。
攝政王抿著唇,掃了一眼沈筠棠,淡淡道:「都收拾好了?」
沈筠棠點點頭,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
說走就走,收拾行李也快,倒是乾脆利落的叫攝政王酸溜溜的。
「今日一早我們坐船南下,順利的話,兩三日就能到榕城附近。」
攝政王撂下這句話就帶著沈筠棠離開了客棧,而後去了一趟牙行,等兩人到成河碼頭時,東方才有了微微的亮光。
攝政王領著沈筠棠直接踏上了一艘商船。
商船上已有許多水手在來來回回往甲板上搬貨。
他帶著沈筠棠上這座商船的時候如入無人之境,旁邊的水手們居然一個都沒有上前來阻攔。
沈筠棠狐疑的看著周圍一圈的人,攝政王將沈筠棠帶上船之後,有一位中年人低著頭恭敬的帶著他們去了船艙。
這次不用沈筠棠強烈要求,這中年人就給他們安排了兩件倉房。
沈筠棠小心瞥了攝政王一眼,見這閻王肅著臉一言不發,就皺起了眉頭,早上從客棧出發的時候,她就覺得攝政王有些不對,到上了商船後,她這種感覺就更重了,一時攝政王對她態度的極大轉變,讓她有些心理落差,並且有點適應不了。
沈筠棠扯了扯嘴角尬笑了一下,總不能是攝政王看到昨天她寫的河燈願望了吧?
她明明記得昨天寫完許願簽後就放進了河燈里,而後與攝政王一起將河燈放入護城河中,與數萬盞河燈匯集到了一起,就算是想找,那也大海撈針,怎麼可能。
攝政王轉頭對沈筠棠交代,「阿棠,你就在這間船艙休息。」
話音一落,他就進了相鄰的另外一間船艙。
沈筠棠挎著包裹一時都愣在了原地。
想起有些事還要問攝政王,她連忙追進了攝政王的船艙。
攝政王進去後,這間艙房的門開著,也沒關,旁邊沒人看守,沈筠棠直接就跟了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攝政王坐在主位上喝茶,他面前跪著一位高大的年輕男子。
許是聽到她的腳步聲,年輕男子轉過頭,與沈筠棠的視線對上。
沈筠棠眉頭微微蹙了蹙,覺得這個男人很是面熟。